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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晼晚落英,回首皆叹[2]


众人一片哗然。

惜花楼中的姑娘们一向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真实的身份与分布鲜为人知,郁寰是怎般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江南名伶,便是传闻中风姿美奂的惜花楼楼主。

歌未央倒是淡然,莞尔一笑要倾覆多少城池江山。

“小女本就是归一宫的人,追随郁少主已久,今日代我家少主出面比试,又有何不可?”

郁寰完全不解当下情形,这位噬骨教教主并未否认,那么看来他的确就是归一宫权倾一时的苟护法,也难怪自己一直瞧着甚是眼熟。这样说来毒毛旋花的话儿也就合了情理,这位教主该是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服下的药丸也远不是为了找出昆仑派二人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他也早与老狐狸搅和到了一起,当年被父亲逐出中原的仇恨还铭记于心,不若趁着武林大会的由头,重回中原武林,顺便一洗雪耻。

而歌未央久居知嫣舫,秦淮是天下闻名的烟花柳巷,留于此处是再合适不过。加之那时的曲无已一向行事低调,丝毫没引起人的疑心。后来老狐狸父子为了拔除郁寰势力,干脆连知嫣舫这个摇钱树也一并销毁,如此歌未央才无奈移居襄州,驻足于同样名震江湖的销金窟仙华楼。

郁寰这么一通思索下来更是不寒而栗,过往云烟散,却蕴含了多少不曾知晓的勾心斗角。

那教主想必与歌未央也是旧相识,冰冷开口道:“那若赢了曲姑娘,算是赢了惜花楼,还是归一宫?”

“这便要看您到底想和谁比试了。”这番话说得平静,声音也依旧曼妙动听,似是绸缎滑腻,又如白雪凉澈。“若是想与归一宫争斗,郁少主到底曾是你的主公,苟护法如若还挂念和归一宫和郁老宫主的旧情,我们便就此收手,算是您大人大量,不与晚生计较。若是不念这旧情,小女经营惜花楼已久,多年来也一直承蒙少主眷顾,小女定会,举惜花楼之力,和任何与少主作对之人为敌。”

这番话客气却不留情面,摆明了无论如何都护着郁寰的意思。

祈正天也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实在不成想当年默默无闻的一个烟尘歌女,竟然会是坐拥八方势力的江湖奇女子。不由暗恨自己有眼无珠,白白留下了这么多一触即发的隐患。

那教主闻言撤了一步,牵起一丝不甘的笑,最终还是开口道:“噬骨教不愿与惜花楼为敌。”

“如此便多谢苟教主了。”歌未央遂又改回了口,将那“苟护法”叫做“苟教主”。面上清雅一笑,转向郁寰道,“少主受惊了。”

一切发生得有些措手不及,郁寰怔了许久才支吾道:“我已不是归一宫的少主了,曲姑娘无需再如此唤我。今日实在有劳曲姑娘,郁寰必铭记姑娘数次的恩情。”

仙华楼一次,归一宫一次,如今又是一次,这位未央姑娘的忠心护主实在是天地可鉴。这番大恩,不知要还到几时尽。

“归一宫终有一日是属于少主的。”

此话又引得一片哗然,歌未央无疑是闹得大了些,这句话更是挑明了对老狐狸当家做主的不满与不屑。郁寰失势一大部分也是老狐狸父子诋毁了郁之娄名声的原因,歌未央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力挺郁寰,便是对郁老宫主之死的又一次翻盘。

郁寰拱了拱手:“多谢曲姑娘。”

歌未央笑而不语,手腕素练再一次腾空而起,在空中舞出一道漂亮的线条,然后飘逸于风尘,随着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又一次离了去。

像是未尝来过便已飘然远去。

今儿这么一会闹出了太多的事儿,谁都知道是个多事之时,却不想各种尘封往事鬼胎暗怀一一都被揭露于众人面前,实在难以收场。

最终还是净空大师站了出来:“今日大家想必也都乏了,且各自归去歇着吧,辛苦各位英雄了。”

于是人群各自散了去。

郁寰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自己像是被无数的秘密和阴谋淹没了一般,根本寻不到出头之日。

走到半路正好碰见刚刚回了山上的李冲。

有几分突兀,亦有几分惊喜。

郁寰第一个冲去:“你腿脚倒是快,下山看望郡主,这才一日便回来了。”然后不怀好意打量起对方的包袱,摆出一副怨声载道的可怜模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还呆在山上经受着刀光剑影的我啊。”

“自是不敢忘了郁姑娘的。”李冲礼貌地笑笑,遂了对方心意取下身上的包裹,“去了郁姑娘说得那家糖葫芦摊子,可惜只剩下没几串,于是又催他现做了些。只是怕赶制得匆忙,不合郁姑娘的口味。”

李冲待自己的确可谓是无微不至了。

郁寰本是欣喜,听了这话反而有些不自在,越是接受着这番好意越是惴惴不安无所适从。

原是把李冲的种种玩笑话都当做耳旁风,胡乱便吹了过,只是时日久了却再难一笑而过,当真任由这份情谊得过且过,听之任之。

郁寰笑得有些尴尬,只将目光全部落于鲜红的大山楂上:“谢谢你啊小王爷。”然后还是有几分不自在,便干脆敞开嗓子招呼道,“岑惹尘,你也来一串。哎呀柳公子,我和你说,那日小郡主都和我抱怨说你从不买给她,女孩子家总是欢喜甜食的,你不能老这样木讷。”

柳西辞却当了真,诚然点了点头:“郁姑娘教训的是,在下以后必定注定着些。”又转向浅笑着的李冲道,“王爷,璨姑娘可还好么?”

“璨儿没事,王府里那么多家丁都看护着她。”李冲宠溺地瞧着郁寰把糖葫芦塞进嘴里,淡然道,“不过就是闷了些,还一直嚷嚷着要和在下一同上山。”

郁寰这才抬起头,眨巴眨巴眼道:“你不会应了她吧?”

“那倒没有,后来总算是哄她留了下。”

郁寰这才舒了一口气,嵩山之上危机四伏,自己到底是挂心这个妹妹般的小姑娘,全无半点皇亲国戚的架子,又一直维系着童心明净,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

李冲顿了顿,轻声道:“不过,璨儿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让在下,给她找个嫂嫂。”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