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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晼晚落英,回首皆叹[1]


这一天天就是没有个安宁。

昨儿个老狐狸大闹一通,今日才这么几局比下来就闹了好几番。

郁寰见冷秋凉中招大惊失色,连忙使出轻功,落于场上,出言阻止道:“够了,点到为止吧!”

下面的毒毛旋花无奈地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唉哟我的姑奶奶,都劝了您别招惹他,您怎么还自己跑上去了啊!”

那教主也给几分情面,真就停下了手,冷冷地看着中了那一掌的女子。

冷秋凉一介孱弱女子,没有丝毫内力护体,原本身子就不甚安健,如何都受不了这一击。

胥隐衡紧紧搂着怀里单薄的身子,缓缓阖上眼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郁寰一面防范着那嗜骨教的教主,一面小心退至冷秋凉身边,俯下身子握起那双冰凉的手:“秋凉,秋凉你怎么样?”

冷秋凉拧了拧眉,虚弱地撑开双眸,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复又勉强扭过头转向胥隐衡,低声道:“你没事吧?”

胥隐衡不答,只是怀中又紧了些。

上官故看在眼里,终是一报还一报的,面上扯了抹讽刺的笑意,转身离了去。

“没事就好。”冷秋凉也弯了弯唇,原本就苍凉的面色更是血气全无。

胥隐衡不知还能作何言语,只随着她笑得凄苦:“你真傻。”

“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郁寰倒是有些心急,匆匆松开那双手,起身四处望了望,“快给她找大夫啊!”

胥隐衡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托住对方的身子一用力横抱起来,将那微微颤栗的身子全然紧搂于怀中。

尘世万物当真没个定数。

一个是心狠手辣了结了对方一族数十口的邪派门主,一个是孱弱温婉自保尚且无力的江南伊人。原本争斗无休不共戴天,却终究为命运裹缠席卷抽身无力。

到底为何要挨下那一掌,也许过了很多年之后仍旧无从知晓。

晼晚落英,花开正好,兴许有朝一日,爱恨情愁也如刀光剑影,侠骨柔情不过云烟过眼,夙仇未深,前尘尽碎,我可以和你携手共老。

待胥隐衡抱着冷秋凉远去之后,郁寰才喟然回过神。

那教主依旧静伫着,良久才冷冷开口:“少主。”

郁寰吓得一惊,这称谓如今是怎么听怎么不寒而栗。回过神,警惕地打量了对方一番:“前辈从前认识我?”

“是。”

这人说话总是精简到难解,郁寰小心翼翼地扯了小半步,想起方才毒毛旋花的叮嘱,慎慎问道:“晚辈久居江宁,从不曾至西域,那日洛阳客栈一见之前也从未谋面,前辈又何出此言?”

那人冰凉一笑,答非所问道:“既然上来了,就比试比试吧。”

郁寰有几分后悔自己仓促间就跑了上来,面上挂起警惕又礼貌的笑:“晚辈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便不在此班门弄斧了。”

说罢欲要向后退去。

那教主一个前翻便落于郁寰面前,直直挡住去路:“少主不给面子。”

以前听冷秋凉不带问句的语气尚觉是倔强可人,这个诡谲莫测的老头这番话语便让人好生难缠。

“晚辈不敢。”

岑惹尘见状,抄起自己腰间佩剑,直直向场上掷去。

郁寰脚下发力一跃,便接住了那柄长剑。

那教主见状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只不容置疑道:“那就请吧。”

“等等。”郁寰知晓自己多问他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干脆转换了话题,“恕晚辈失礼,晚辈只想请教前辈一句,若是我侥幸赢了这场比试,可有什么好处么?”

那教主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少主想要什么?”

“解药。”答得毫不犹豫,“还有,想请前辈告知,与晚辈间的过往渊源。”

“可以。”那教主一只手轻轻抬了起来,像是已经摆好了攻势,“请吧。”

郁寰微侧了侧身,视线亦游离开,最终所于岑惹尘身上。

岑惹尘点了点头,眉心因担忧轻锁,手心亦紧紧攒了起来。

毒毛旋花隐在噬骨教教众之中,见状更是心急地只挠头:“我的姑奶奶啊,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郁寰正是欲要拔剑,蓦地一个动人的女声回旋而至。

那声线飘渺虚蒙却如黄莺出谷,像是喊化了人心。

“慢着。”

场上二人便齐齐望去,今儿个可真是想好好比试一场都难。

一名身着青色霓裳的女子翩翩而至,宛若广寒宫的仙子,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凄清。

郁寰抬头望去,却讶然失色,不禁脱口而出:“未央姑娘?”

叫出口又觉着不妥,以前在知嫣舫时一向只道花名为曲无已,阔别许久襄州一见时才唤作未央姑娘,后来听闻以歌字为姓,是为引无数英雄富贾尽折腰的中原名伶歌未央。

从前只知这位绝世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绝通晓,样貌歌喉已是风华绝代,却不想今日一见,轻功亦是卓绝。

郁寰不觉又几分心悬,这过往的人和事儿还有多少是自己不曾了解的。

歌未央腕间素练一转,划出一个果决柔韧的角度,像是要割开长空青云,如同舞了一曲惊鸿,稳稳落于地上,悠扬开口道:“小女归一宫曲未已,教主有礼了。”

她这会儿自称道是归一宫之人,看上去又不像是老狐狸父子的人,郁寰颇是困惑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或者说,我应该叫,”曲未已面上勾起一个美煞了众人的笑,“苟护法。”

苟护法?

郁寰听闻大惊失色:“你是,当年的苟护法?”

如此说来一切都畅通了,多年前归一宫的确有这么一位姓苟的护法,那会儿与祈正天都是宫中有权有势之人。后来听闻这位护法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郁老宫主给了他颜面,只让他自请脱离归一宫,之后的下落便无从知晓了。只是那会儿自己年岁尚小,还不明白那背后的事儿。

也难怪见他觉着面熟,若是这般因由便是说得通了。

那教主仍旧不应郁寰的困惑,只淡然出口,却道出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曲姑娘贵为惜花楼楼主,为何要自降身份,为归一宫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