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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尘多事,再遇宿敌[1]


二人就这么连拖带拽不顾街上人奇异的眼光把这毒毛旋花绑回了客栈,还吓得客栈老板几乎要找上衙门官差。

郁寰倒是毫不介意。入了厢房掸掸手,扔掉了空竹签,冷笑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毒毛旋花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哦,说我不是名门正派,嗯嗯,我还真不是。”

毒毛旋花有些害怕又想顾全了自己的气节,一边颤栗着一边又昂首不说话。

郁寰见状煞有介事地威胁道:“你别怕,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如实回答了我便也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那毒毛旋花挣扎着想要离郁寰远一些,却还是故作镇定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既然这么英雄气概,我也得成全你的大义凛然。那就剐好了。”郁寰风轻云淡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小旋花,你说从哪开始好呢?”

毒毛旋花这才支吾着:“你,你想问什么问题?”

郁寰厉声道:“你们教主那天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毛旋花面露难色:“这个,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岑惹尘环着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瞧着两人对峙着,郁寰见此甚是不爽快,把匕首扔了给岑惹尘:“去,先剐两块,让他考虑清楚了。”

岑惹尘一吓,也不接匕首,道:“别,郁姑娘,你不是我可是名门正派。”

“算了,我自己来。”郁寰不去拾匕首,只是抬手拔下了方才集市上买的木簪,恐吓道,“我改主意,不剐你了,我就拿这簪子在你身上戳一百个洞吧,你要是熬住了,我就敬佩你铮铮铁骨放了你,你说可好。”

毒毛旋花都快要哭了出来,嘴里嘟囔着:“我真不知道,教主制毒无数,每种各不相同,我也不知他给你喂下的是哪种。不过我们教主言而有信,他说武林大会再见,就说明这毒性一个月之内发不了。”

郁寰搁下手中的簪子道:“那究竟是什么毒?”

“我真不知道啊。”毒毛旋花渴求地瞅着郁寰,忽然神色一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掏我怀中有一瓶药粉,或许可以帮你。”

郁寰挑挑眉:“什么药粉?”

“噬骨教毒物太多,教主为了防止我们突然中了什么邪毒身亡,就每人赐了一瓶这种药粉,虽不能完全解毒,但可以暂缓毒性,那时再找慢慢找解药也不迟啊。”

郁寰瞧向岑惹尘,示意他上前取这药粉。

岑惹尘又是一吓:“为什么是我?”

“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好拿。”

岑惹尘万般不情愿地走上前,指着那毒毛旋花训到:“我劝你别动歪脑筋。”然后才伸手取出那药粉交予郁寰,又靠回桌子看着热闹。

郁寰掂量了几下,继续问道:“那若无解药,我要如何活命?”

“大姑娘,那药丸不一定就是毒药,就算是毒药也不一定就非要害死人呀。”毒毛旋花焦躁地解释着,“我们教主神通广大,若是想毒死你直接杀你就好了,干嘛多此一举。”

郁寰闻言凝眉细想,他此言也是有理,只是若不是毒药还能有什么,没事给她吃个强身健体的独门秘方还约定武林大会相见逗她玩么?

郁寰想不明白其中意味,看这毒毛旋花想来也多问不出什么,便拿着簪子又凑上他的颈脖:“还有最后个事,你叫我声姑奶奶,我就放了你。”

“我不叫。”那毒毛旋花扭过头去,一副誓死不从的黄花大闺女模样,“你这种邪门歪道哪有真话,指不定就想侮辱完我再把我折磨至死。”

岑惹尘闻言笑了起来,添油加醋地指责郁寰道:“就是,你这邪门歪道,快别在此妖言惑众了。”

郁寰不急不躁,拿右手试了下簪子尖端:“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无妨,就让你试试好了。”说罢就摆出要扎下去的架势。

毒毛旋花还是不依:“你别吓唬我,我可是噬骨教堂堂二弟子,怎么能认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叫奶奶。”

郁寰煞有介事点点头,还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看着他赤裸的半个胳膊:“没关系,我先扎两下你再说喊不喊。”

“说了不喊就不喊。”

郁寰嫣然一笑便冲着他的胳膊举起木簪:“那我这大奸大恶之徒就只有得罪了。”

毒毛旋花见她真要下手,想起刚才毁于一支竹签下的袖子还是服了软,本就尖细的声音更是叫变了调:“别,别,我叫,我叫,姑奶奶,姑奶奶饶了我,姑奶奶。”

郁寰嗤笑出了声,扬手把木簪戴回原处,然后上前解开了捆绑:“还真好对付,你走吧。”

毒毛旋花一惊,虽是松开了束缚却不敢起身,试探般的问着:“你真放我走?”

“对啊,我可不和你开玩笑。”

毒毛旋花纵然不可思议,却还是登时起身匆匆想逃出屋外。

还不待出了门,郁寰想起来什么似的叫道:“你等等。”

毒毛旋花丧气地回过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郁寰也不争辩,只正色道:“我弄坏了你袖口,你换件衣服再走吧。”

毒毛旋花愣在门边,不说话也不动步子,凝望了郁寰片刻猛地跪地磕了个首:“我毒毛旋花在噬骨教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邪门歪道,姑奶奶你放心,他日我若是寻到解药,哪怕是死都要把送到姑奶奶手上。”

郁寰这次不笑也不骂,只挥了挥手:“罢了,我不是一心图你报恩,你没拿回七神尊蛊,此趟回噬骨教想必也凶多吉少,你自己好自为之。”

那毒毛旋花又磕了个头,和刚才一般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

岑惹尘这才走上前:“你就真这么放了他了?”

“否则如何,拿他去找噬骨教那教主换解药么?”郁寰自嘲般地咧咧嘴,“只怕那阴险自私的教主根本不为所动,何必多此一举?”

“对了,这一路我都还不知你身世。”岑惹尘想起她父母双亡的过往,怕是牵动什么伤心事,只是开玩笑般的问道,“你莫非真是什么邪魔外道大奸大恶之徒?”

“是啊。”郁寰一本正经点点头,“你是不是现在特后悔和我同行,走还来得及。”

郁寰一边点着头,一边向厢房外走去,快至门口处还不忘回头叮嘱道:“对了,我夜里经常出来杀人,你一定要小心。”

看着她的背影,岑惹尘会心一笑,久久凝望不语。

入了夜,容子寂也买马归来,歇息了没一会便去寻郁寰。

开门见着来人,郁寰没什么意外似的将他迎进了屋。

“给你。”

郁寰看着对方搁在桌上用油纸裹住的东西问道:“是什么?”

“糖葫芦。”容子寂掀起衣袂缓缓落座,“我在街上瞧见就买了串给你。”

郁寰礼貌地笑笑:“多谢了。”

“别客气。对了,你昼里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没有啊。”郁寰倒是毫不客气,撕开油纸,就咬上了最大的那颗山楂。素知容子寂和岑惹尘二人不甚合拍,没必要多说被噬骨教寻上的事情白白惹些争端。

“那就好。”容子寂轻笑着将手覆上郁寰的柔荑,“我听闻店家说今日有一男一女绑了个人回来,我还寻思着是不是你和岑兄,不是你们便好。”

郁寰慌忙缩手,尴尬地笑着:“当然不是啦,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怎么会绑人来呢?”

“如此就好。”容子寂虽心有疑虑也未再追问下去,“这么晚了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此行宣州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郁寰伸手扶住了额,沉叹道,“真不想千赶万赶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老狐狸这次真是心狠手辣,为了防我去冷家寻上邪剑谱的下落,竟然痛下杀手将冷氏一族悉数灭口。”

容子寂也正色道:“若真是祈正天所为,我只怕他预知你要前去宣州,便早已设下了埋伏等你自投罗网,我们此行恐怕甚是凶险。”

“等等。”郁寰想到什么似的,扶额的手放了下来,“你是不是认为这事有可能不是祈正天做的?”

“毕竟我们也没有证据就能说了此事一定是祈正天所为。”

“如果是别人?”郁寰起了身,思忖着环桌子边走边念叨,“何人如此残忍决绝?非要将冷家灭口才好?”忽地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顿住了步子:“冷家珍藏众多武林秘籍,又知晓诸多江湖秘密,是不是因为有其他的宝物被人觊觎才遭此厄运?”

容子寂叹了口气:“尚未可知。”

门外一直吵嚷,从日落后就未能消停过,郁寰实在是心乱,急急出了厢房拉住个小厮便问:“什么事如此热闹?”

“姑娘有所不知啊,仙华楼的未央姑娘今晚叫价陪客呢,这不,小店里好多人都是特意赶来襄州看一眼未央姑娘的。”

郁寰不屑道:“原来是风月之事啊。”

“姑娘别小看这未央姑娘,她可是卖艺不卖身,哪怕是叫价陪客也只陪些酒饭谈琴唱曲什么的,不同那些青楼里的女子。”小厮说着也露出一番神往的情态,“未央姑娘可是山南第一美人,好多王公贵族从长安前来就只为了见她一面。”

郁寰若有所悟般点点头:“那你为何不去?”

“我哪去得起啊,没有五十两银子都进不了仙华楼的门。”小厮惆怅地啧啧嘴,“得了客官,我可不陪你们闲唠了,我呀,还得抓紧干活,也许有生之年还能见一面未央姑娘。”

郁寰听闻倒是起了些兴趣,对着容子寂笑道:“想我郁公子以前也是这烟花柳巷的常客。”

“你?”容子寂听着有几分不置信地瞥了两眼,“你无事还能去青楼寻欢作乐不成?”

“你这说法可俗气了。”郁寰不屑地摆摆手,“谁说青楼就只能行风月之事了。”

“难不成你还在此吟诗作对,博览群书?”

郁寰轻巧一笑:“不仅如此,还有弹琴作画,经商营生。你不知,归一宫在润州有家知嫣坊,可是出了名的秦淮第一青楼,我帮我爹打理了那儿好多年,也算是混迹烟花之所的高手了。”

“那那群姑娘知晓你是个女儿身么?”

“自然不知。”郁寰几分得意地昂了昂头,“我那时可是风华绝代迷了万千女子的郁公子。”

“好了郁公子。”容子寂双手搭上郁寰两肩,“你现在已经不是归一宫的人了,别想这些事儿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儿赶路才是正事。”

听了这话满腹愁思又一涌而上,关于归一宫的每一句都那般决绝伤人,如同利刃毫无防备地一箭穿心。郁寰面上只淡淡闪过一丝失落,也不多言,道了个别便入了自己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