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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嫁衣似血,心头朱砂[2]


“我是问你是谁,不是让你告诉我我是谁。”

容子寂面色愈发沉重:“你真的不记得我,也不记得祈正天了?”

郁寰耸耸肩,并不答话。

“为什么会这样?”

“我失忆了。”郁寰说起来倒是坦然而无所谓,“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容子寂细细思虑了片刻,一字一顿道:“那,岑惹尘呢?”

心中一根弦猛然间崩了起来一样,继而奏出一声清冽而空绝的响。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名字又怎样在生命中浓墨重彩地吟唱过。

可是她心惊。

还有心悸。

良久才缓了过来,淡淡答了一句:“我也,不记得了。”

容子寂不知该忧该喜,她心里住着岑惹尘的那一块就这样空了出来,却又住不进自己。

郁寰抬起头,瞅了他一眼,一汪碧波似的眸子莫名地清冷:“那你,到底是谁?”

容子寂直直看着她的眼,恍若目光可以承载绵绵情谊:“我是容子寂。”

“哦!”郁寰突然一惊,激动地指着他煞有介事点点头。

这个动作叫容子寂一喜,急急道:“你记起我了?”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武林盟主,听说没做过什么好事,还是根墙头草到处倒。”

郁寰清楚瞧着对方神色奇妙地变化起来,从惊喜到尴尬,再道愤怒,如同唱戏中的变脸那一出。

“你别生气啊,我说着玩的,就是看你太严肃了想逗你乐乐。”

容子寂微微叹了口气,良久才沉沉道:“我要成亲了。”

“那恭喜你啊。”郁寰顺口应着,“真是奇怪,你们卢龙城是不是都一起赶个什么黄道吉日呢?我才来这几日便好些人说要成亲了。”

容子寂却骤然激动起来,猛地双手撑住桌子,将坐在木凳上的郁寰逼在两臂之间,吼似的嚷道:“你真的一点不在乎么?”

“我在乎些什么呀?”郁寰有几分哭笑不得,自己以前究竟是惹下了多少桃花债,“我都失忆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况且你不是要成亲了么,我在不在乎还有什么用?对了,我可能,也快成亲了。”

“你?”容子寂闻言更是难安,“你连岑惹尘都不记得了,你要和谁成亲?”

郁寰却没有答。原本用可能这个词就是自己也根本琢磨不透与李冲之间的关系,这个琅琊王妃的名号像是一个金钗珠玉的高帽,猛地从天而降砸在自己头上。继而给了自己一个安生之所,一个伟岸的爱人,一个灵动的妹妹,还有许许多多诡谲莫测的过往和未来。

只是也许真得只是我忘了。

忘了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又到底爱过了谁。

为何如今想起来,只有平淡似水的点头之交。

郁寰不解,通通难懂。原本以为很多事情只要不拆穿,便总会桥到船头自然直。可惜了,世间哪有那么多命中注定的布帆无恙呢。

“你别问了。”郁寰淡淡说了句,然后指了指容子寂的双臂,盯着那近在眼前却实在回想不起的面庞道,“你能不能,些放开我。”

容子寂没有挪动分毫,只依旧怔怔地看着她:“郁寰,你到底怎么了?”

正是两人还都一头雾水着,门突然被破了开。

阿史那云楼怒不可遏地拿着武器伫在门外,手中的长枪直直杵着地,周身的怒火大有一点即燃的意味。

郁寰闻声扭过头看去,又惊又喜叫了一声:“云楼?”

“你们俩?!”云楼愤然地指了指面前的二人,手腕轻轻一番,那柄长枪在空中划开好大一个弧度,直直指向了屋中,“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却在这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容子寂匆匆直起身子,为难地看着云楼道:“公主,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能有假么?”

“云楼,你真误会了,我们俩只是,只是..”郁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最终一摆手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你那日说要嫁的人,就是他。”

“一派胡言!”云楼的愠意丝毫未散,手中的长枪又指向了郁寰。

“我是说真的..”

话音还未落,那柄长枪便直直刺了过来,郁寰反应的快,脚下一蹬,上半身向桌子上躺去,正好避开了上方的枪。

“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郁寰刚刚直起身子,下一枪很快便刺过来。

云楼正色道:“亏我将你当做我在中原少有的朋友,你却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不要脸你十八代祖宗啊!”郁寰骂出这句话的时候觉着好生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从谁的口中听过。此时被长枪逼得只得站了起来,在并不空荡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地闪躲着,“我根本不认识你这夫君,你能不能讲点理!”

最终,还是容子寂也加入了这混乱之中,才堪堪止住了两人的一场恶战。

云楼喘着粗气,支着那长枪半俯下身子,郁寰则干脆坐回原来的板凳上,一边还不忘往嘴里送些东西进去。

“你现在懂了吧。”郁寰没好气道,“我就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听完了容子寂好说歹说的一番解释,云楼终于淡定了些:“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你倒是要听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容子寂搀扶着云楼止住了二人继武斗之后的又一场口舌之争,“没几日我们便要成亲了,公主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送你。”说罢又回头看了眼郁寰,“寰儿,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铸剑山庄是卢龙城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你不乱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分毫。”

“等等。”正是云楼转身欲走,却被蓦地叫了住。

“干嘛?”

郁寰摘下手臂上的玉镯,轻轻搁到了桌上,那是在琅琊王府时管家准备的首饰,她自个儿也不知能值几个价。

“贺礼。”郁寰淡淡说道,“祝你们白头到老。还有,以后若是带着这镯子,就别拿着把枪动不动上蹿下跳了。砸碎了挺可惜。”

云楼愣了愣,继而笑了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