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铁骑的侦察工作是其克敌制胜的一大法宝。
每次战役之前,他们都要派出精干的“侦察小分队”作为先行官。侦察部队一般由200余人组成,和正规军队不同的是,他们第一呢,全部是纯正的蒙古士兵,而且出身于黄金家族比较信任和了解的部落或者贵族家庭;第二,除了毡子、战马和武器等必备的物品外,不携带任何辎重、也没有任何后勤部队作保障;第三,他们没有正规军队的抢劫、焚烧民宅以及打猎任务,只有摸清敌情一项职责。
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装士兵,在遇到规模较大的敌军队伍时,他们的原则是能隐蔽就隐蔽,能逃脱就逃脱,绝不恋战;在遇到他们可以对付的敌军小股部队时,他们的原则就是不留活口、尽可能一个不剩地杀光对手。
有时候,这些侦察兵不抢劫、不焚烧民宅的表象,会让很多见到过他们的老百姓很放心。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待这些似乎“军纪严明”的士兵离开后带着蒙古大军再回来时,惨烈的烧杀抢掠才正式开始了。
在进攻西夏、金朝、南宋、大理、花剌子模等政权和莫斯科、基辅大公国等具有高度定居文明和坚固的城防时,他们则往往利用事先准备好的当地居民,提前潜入城池之中,把城市的守备、部署、备战等情形摸个“底儿掉”,这样在正式发动进攻时就能够从城防的薄弱环节入手了。
黄金家族的四个骨干:铁木真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四子拖雷,无不是攻城拔寨的好手。他们从小就跟随父亲参加了西征东侵的战斗,而且面对的对手主要是建立在一个个城市之上的定居政权,因而,他们以对城市攻坚战的具有丰富的经验和精彩的战术而著称。
他们在进攻规模较小的城市时,往往先把它围个水泄不通,在心理上让城内的居民产生震撼。接着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疲劳战术。蒙古兵会有组织地分为若干若干梯队,交替进攻、轮流休息,这样既保证自己不至于过分疲劳,又能使城市守军始终处于不得休息和恐惧状态。如雨般的弓箭和炮声,即使不让守军的心理崩溃,也会使得对方军士的耳膜被震坏。
在进攻规模较大的城市时,蒙古人又会换一种疲劳战术的套路。先是全面包围,昼夜不停地攻击,当看到效果不佳后,就反复把蘸满了油的木条射入城内,或者把死尸炼出的脂肪点着了投射进城内,让城内军民惊慌失措,从而择机攻将进去。如果还不能得逞,蒙古人就会在保证对城池三面围攻的同时,选择一个比较开阔的城门放松攻击,待守军求战心切而冲出来的时候,用早已设伏的蒙古弓箭手杀死他们,从而不断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
实在不成,蒙古人还常常采用“水攻”。如1220年在攻打花剌子模旧都玉龙杰赤时,连续六个月久攻不下,主将术赤就命人将乌浒河(今阿姆河)水引而灌城,才最终攻破这座城市。
这种事前侦察的手段,其实正是中国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具体体现,城市攻坚中的疲劳战术,则是现代战争中“心理威慑”和“噪声污染”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