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飞机在起飞不到半小时,就开始出了突发故障,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得及去跳伞,飞机已经坠毁了。突发到坠毁不过短短十几秒。几百人,竟无一人生还。
也许是精神的过分受迫。
记忆的碎段,就是这般巧合的开始在她的脑中凸显。包括那时妈妈的话语她都开始记得更加清楚起来。
对啊,她是叫艾草,她是被叫过小花,她是有个喜欢的漂亮的大哥哥。想到他,她的心里不明的一暖。可是一想到他是叫司蓝,莫屿镜就努力的摇着头,她不要,她无法相信那个漂亮的大哥哥真的就是司蓝。
这样的答案对她无非是雪上加霜,她不要她的一切美好事情都统统的与司蓝那个人扯上关系。可是她就是记得,记得,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想赖都赖不掉,记忆在反复的提醒她,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块莲花水晶紫玉,除了他,从来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莫屿镜仰望着天空,哭的好无耐。
她可以无视父母的仇恨,无视自己的屈辱,再去选择相爱吗?即便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真的是为了小花,才那样的玩着与她长的相似的女人的爱情游戏。即便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心里爱着小花,心里恨莫屿镜的背叛,才那般的折磨她,羞辱她,他真的就可以原谅吗?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他从前爱的是小花,以后爱的是莫屿镜。却只因为她本是小花,无论她转换过怎样的身份,他总能在人海茫茫中认出她,然后再深深的爱上她,这样的人真的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吗?
直到黑夜吹起一卷又一卷的海浪,远处一轮圆圆的明月高空呼应着海水调情着,直到海边草丛中偶尔跳出一些昆虫鸣叫声,直到一阵清冷海风呼的吹打在莫屿镜的脸上。她歪着脑袋,靠在大石上睡的正香的安静脸颊,才突的一个冷颤,惊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原来,已经深夜了。哥哥,今晚恐怕是会着急了吧。亏她这个时候,还那样的去顾着他的感受,拿出手机一看,上百个未接电话,是哥哥。还有温纪。
又看了看短信,两条。一条是莫凌的,上面写着“镜儿,哥哥永远是你的港湾。早点回来吧。”莫屿镜,竟又看的鼻子一酸,又想哭了起来,不过压抑着忍住了。另一条则是温纪的:‘镜儿,我今天才知道你家发生的事。镜儿,我很担心。’莫屿镜勉强的弯了弯嘴角,她想表现的舒心和高兴一点的。起码,在这种时候,她的生命中还是有那么在乎她的人。可是,嘴角强制着上拉着,但心里依然是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按动键盘,打了几个字发送,无非是让莫凌放心,她暂时不会回去的话。看着温纪的短信,她拿起又放下,在键盘上纠结了许久终究是不知道写些什么,最终是没有给温纪回。心里虽然有些心虚,可是她以前不是一直脸不红心不跳的理所当然的干这种事吗?今天怎么突然,为不回他的短信和电话开始升起了一些负罪感。
终究那些负罪感也没能占领主导位置,她依然选择了不回。她此刻就想做一回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了。不想和任何熟悉的人说话,不想和任何熟悉的事有接触。就那一条对莫凌的短信回后,算是对家里人交代了吧。她便把电话卡拔了出来,然后开始了自己独自的旅行。
此刻莫凌,在家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来都是一脸平静淡然的莫凌,此刻也不平静淡然了。收到短信后,他欣喜若狂,立马的打电话过去。那头却传来了‘不在服务区’的回答。数十个电话,就那样的又石沉大海了。气的莫凌当时就将电话砸在了一边的墙上,轰的一声巨响,响的不是电话撞击的声音,而是那个巨大的装饰陶瓷花瓶就那样被手机撞击的轰然碎了。且碎的彻底。莫凌见状,没惊,反而是更加一脸的臭黑。走过去,干脆的一拳击上,砸碎了另外一只陶瓷花瓶。操……他简直要抓狂了。长这么大来,他第一次这么的没有把握,第一次这么的方寸大乱。他真恨死了,他怎么没有在她所有的物品上都装上TM个全球定位系统,包括她的身体细胞中也装上个全球定位系统啊。也好过,现在这样的没有目标的糊里乱找。冷哼一声,看着一排无用的手下,丢下一个冷酷的背影便出门了。
而另一边的温纪,只当是莫屿镜不想理他,估计是他昨晚的冒犯吧。估计着,莫屿镜还在生气,也不敢打扰的太厉害了。养着伤,思念着,估摸着她的作息时间每天短信问候着。自己想着等到他伤好了,她也应该气消了。那时在活蹦乱跳的去找她,也经得住考验。可是,他那里知,他的那些短信她是一条也没有看到了。且她也没有生过他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