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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归家


两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

杨凡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除了脑袋里长出了虫脑,身上没有再长出其它东西,至少这两个月内没有长出来。

杨凡已经办理好了手续,领到了二十万联邦币的退伍金,加上他这两年存的二十多万联币,他的晶卡里,总共是四十多万联邦币。这些钱其实不多,在他家乡苏光星上,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更别说要替妹妹治好眼病了。

杨凡走的时候,没有告知三连的战友们,只有连长和少数几个人知道。在宇港里,送别杨凡的只有连长赵昆和王大龙。与连长和王大龙使劲拥抱了之后,杨凡头也不回,毅然上了飞船。

“希望两年之后,他们还活着……”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焱星,这颗呆了两年星球,杨凡喃喃道。

经过十七天的辗转飞行,杨凡的双脚终于踏在了苏光星的地面上。

与两年前离开时相比,座落在这里的宇港并没有发生巨大的变化,在出口处,依然立着一面立体镜。

在立体镜前,杨凡仔细打量着自己。他发现自己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现在身高有一米八五了,而两年前,他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

不但长高了,而且变得更强壮,身材显得十分匀称一张国字脸形,但颧骨并不突出,两条刀形浓眉加上一双灵动有神的双眼,使他非常耐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杨凡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提着灰色的军用包离开了宇港。

回家的路途中,要转几次飞船,如果他不是退伍回家的军人,路费由军队报销,他的四十多万家产恐怕会少百分之十。

宇港所在的位置,是伏光城,这是苏光星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富人聚居的地方,杨凡的家,在另外一座名‘布卫城’的城效。

布卫城是平民占多数的城市。

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贫富分化已经很严重了,富人一顿饭可以吃掉一个平民一辈子所赚的钱。而平民,一个月工作下来,只能维持正常的生活状态。

总的说来,这是一个好时代,特别是对联邦政府管辖下的星球来说,不会出现饿死人的事情。

杨凡的家庭是一个平民家庭,加上他,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七十多岁的爷爷,一个是十八岁的妹妹。

杨凡的爷爷和妹妹,相互间都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也就是说,杨凡和他妹妹都是被爷爷收养的。

两年没有见到爷爷和妹妹了,虽然通过网络经常在视频上见面,却没有真正的面对面亲切啊!杨凡想念得很,一出了宇港,没有去坐那廉价的公用交通设备,而是花了三百联邦币,打车回家。

布卫城的效外,紧靠一座小山下面有一大片低矮的房子,最高的小楼不过三层,用最廉价的人造砖石加上合金钢架修建的。

其中一栋门牌号为108的两层小楼,便是杨凡的家。

杨凡叫车子在门口停下,刷卡付了钱之后,拉开门下了车。

与两年前相比,这附近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路边的小树长成了大树,相连成一片的房屋看起来更陈旧了。

这栋楼很小,占地不过一百平米左右,此时门是关着的。杨凡将手覆盖在门上的掌纹锁上,只听‘咔’的一声,门开了。

进门就是一楼的客厅。

走进门,杨凡首先闻到一股酒味,熟悉的酒味。

一个理着短发,左脸上有一条伤疤,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正仰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一边看着平面电视节目,一边喝着酒。

这就是杨凡的爷爷,名叫吴愁,一个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七十的老头,在杨凡心目中,吴愁即和蔼,又威严,有时候显得很神秘,性格也固执。

谁养的像谁,被吴愁养大的杨凡,其实也很固执。

“爷爷,我回来了。”关上门之后,杨凡看着吴愁的眼睛,平淡而又坚定的说道。

吴愁看着变得成熟许多的杨凡,和蔼的点了点头,朝杨凡招了招手,淡淡道:“平安回来就好,来,跟爷爷喝两杯。”

杨凡点了点头,将背包随意往地上一丢,坐在爷爷的身旁,拿起酒瓶先给爷爷的杯子满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液呈淡蓝色,在玻璃杯子里蓝莹莹的,很好看,酒液还散发出一阵甜香味,喝在嘴里有一股凉凉的顺滑感,入了肚之后,就像是燃起来一样,让人腹中一片温暧。

“好酒!”杨凡喝了一口之后,赞道。又问:“这是什么酒,以前没见您喝。”

吴愁笑道:“这酒是你走后一个月上市的,名为蓝妖,一千元一瓶。我买了一瓶埋在门口的树下面,想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取出来喝。给老子的,没想到那树长大了,下面全是树根,费了好大劲才弄出来,差点打碎。”

“爷爷,对不起!”杨凡有些愧疚道。

当初报名参军,还是作为炮灰的陆军,吴愁是坚决反对的,但杨凡作得太绝了,已经签了合同,必须履行。

杨凡想想这两年,爷爷和妹妹肯定一直为他提心掉胆的,但想想当初的决定,虽然愧疚但并后悔。因为他想赚很多钱,不但要治好妹妹的眼睛,还要让他们比现在过得更好。

杨凡之前什么都不会,没有高学历,没有其它的特长,除了去陆战队卖命,没有别的路可走。这也是现在很多有志青年的选择,在陆战队呆个六到八年,退伍回家后,只要不是太奢侈,就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杨凡有了虫脑,可以干别的,十七天的旅程,他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杨凡参军的时候,是十七岁,正是做事冲动的年龄,现在十九岁了,与两年前相比,无论是面容还是心理,杨凡已经成熟了很多。

看着杨凡的变化,吴愁突然欣慰的笑了起来,拍着杨凡变得宽厚的肩膀道:“军队是锻炼人的好地方,看你现在的样子,老子非常满意。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纠结了。”

吴愁在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年如果不是杨凡寄钱回家,家里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可能连酒都喝不上。因为将两个孩子养大后,家里的存款已经不多了。

杨凡点了点头,不想再说以前的事了,问道:“妹妹去哪儿了?”

“老地方。”吴愁向门外指了指。

杨凡点了点头,“爷爷,我先去看看妹妹。”

看爷爷点了点头,杨凡才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杨凡出门时的高大的背影,吴愁叹了口气,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出了门,顺着屋前林间小路一直往前走,十多分钟后,便到了一片商业区。这里是杨凡最熟悉的地方,参军前,他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这片商业区显然不能与城里的商业区相比,商铺都是低矮的,在这里贩卖的一般都是烟酒,还有就日常生活用品,这些店面的装修都不怎么样,基本上在门前挂一个手写的招牌就完事了。

高档的店面,是那些小酒吧,网吧,还有小旅店。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游客,旅店是妓店的代称,只要进去开好房,房间里的平面显示器会自动打开,想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服务,只要在上面点选,然后划卡付钱就行。不用三分钟,门就会打开……这种地方,是那些单身男人常来的地方。在杨凡的记忆中,爷爷就经常光顾这里。

最热闹的地方是酒吧,特别是晚上,现在是下午,各个酒吧的门虽然敞开着,但里面却显得很冷清。

当路过一家名为‘烈火’的酒吧时,杨凡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过。

“是她么?”杨凡停下了脚步,沉呤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之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个大的吧台,吧台后面的酒柜里摆满了酒,里面陈列的都是一地中低档的品牌酒。

这时候还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吧台后面只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她正伏在吧台上,玩着小巧的掌上电脑,将丰满诱人的胸部大半都展现在进门的客人眼中,这或许是故意的吧!

杨凡只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过头扫视一下整个酒吧,遗憾的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帅哥,要喝什么?”

这时,吧台女郎终于注意到杨凡,对杨凡招呼道。她仍然上半身伏在光亮的吧台上,只用一支手撑着下巴,看着杨凡的双眼。

杨凡再次瞄了一眼她诱人的胸部,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了酒吧。

顺着狭窄的街道,杨凡再次前行了五六钟左右的时间,在一家名为‘星辉’的网吧门口停下,顿了顿之后,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