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清妍大呼一声，使劲地将几本彩册封面的书盖在自己的头上，烦躁地挥舞着双手想赶走围在她身边的那群苍蝇。
可是，这群苍蝇锲而不舍的决心让清妍有一种很想挥刀杀人的冲动。
他们到底有完没完啊！
清妍躲在书下的小脸使劲地叹了口气，听着不绝于耳的嗡嗡声，只能气馁地再一次重复三分钟前的那个动作，把书本放下，然后，微笑。
再然后：
“爷爷，我决定了。”
“什么？决定什么了？”
“小妍，你决定跟我去啦？”马克两眼冒着金光，将一本医学院的书籍放在清妍的面前。
双手合十，期待清妍给予一瞄眼。
“其实，我觉得小妍读文学比较好，那样，我的文化产业清妍做起来就会如鱼得水了，小妍自己也很喜欢文学的对不对？”凌老爷子插上一脚，让马克顿觉的心情不爽。
“NO，NO，NO，”霍克斯爷爷咳了咳声，摇晃着满头的银丝将众人的建议全部否决之后，微微一笑。
将清妍面前的那些书籍都推向了一边。
“爷爷……”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清妍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尺？眼睛瞪得大大的。
长尺？
长尺？
大伙又迷惑了。
“霍克斯，你又想说什么？”
西蒙耐不住性子，拿了他手里的直尺，横着竖着端详着。
不知道霍克斯想做什么。
“这个嘛……”故意拖长了尾音，赢得了众人一致的注意力，“你们不觉得小妍要是学了建筑之后，我们就可以不必请大建筑师了吗？”
呃……
绝倒一大片。
厚……
当我凌清妍吃什么的啊！
医学、建筑、物理、经济、文学、化学难不成都能本本通吗？
清妍看着这些老头子给她安排的课程，气得直翻白眼，“我首先声明，这些课程，你们谁排的，谁去上课，至于我自己要上什么课，你们都不允许干预。”晃了晃手中的蓝玉，幽幽地如鬼魅般地缓慢出声，“若是你们干违背我的意愿，上帝是不会原谅你们的，诚实，是立足之根本……”
“那小妍你学什么总得让我们都知道吧？”瞒着他们，很不够意思耶。
“等我决定了再说。”小脑袋一晃悠，悠然地在沙发上蜷缩起来，用米色的抱枕将自己埋在里头，与外面那群苍蝇隔绝。
就让她变成猪吧……
这样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睡了再吃……
多悠然的日子呀。
“小妍，你可不要开我们玩笑，我们可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医生说你可不能刺激我们可怜的心脏……”
“是啊，最近关节疼得厉害……”
“我脊椎都出了些问题。”
几个兴致大发的人已经开始扯她的抱枕。
“够了啊，我真的真的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下，我又不是超人，你们已经连续烦了我三天三夜了耶，你们还虚弱？”她虚弱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全身乏力，以前那些激情的日子像是一去不复返了，做任何的事情都提不起劲。
哎……
真想念和杜子楚斗嘴的日子。每天吵吵闹闹的，看着他生气，看着他微笑，心情就会像是有了夏威夷的阳光般照耀清爽干净。
但是，这群小老头们老是烦着她，让她遇见了西伯利亚寒流，浑身不舒服……
“小妍，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老是喊累？”难不成他们剥削小妍的劳动力真的太严重了？好惭愧。
霍克斯看了马克一眼，互相交流着：清妍是不是来月事了？
马克道：怎么可能？不是每个月的十五号吗？
霍克斯：喔，可能提前了，看她病恹恹的样子。
马克：该给她配服药喝一下就好了。
霍克斯：哪有药可以乱吃的，自然就好了，小妍又不是很金贵的大小姐。
马克：说的也有道理呵。
“爷爷，你咒我？”清妍扔过去一个凌氏小白眼。她很不爽，胸口闷到让她好想一个个把他们踢出去。
哎……
谁叫她是孝顺的乖宝宝，做不出这样的坏事呢？只能由着他们乱来了。
“那你说说，你到底要选修哪门课？”他们好期待喔。
“说了，你们就不缠着我了？”清妍把下巴靠在抱枕上，依偎进了霍克斯的怀里，嗅着自家爷爷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儿，让她小声地打了个喷嚏，再红着眼睛揉了揉鼻子。
“嗯嗯。”另外五个人又将椅子牵了过来，围着沙发做成一圈。
“那我就很勉为其难地和你们说吧。”撩了撩发丝，清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吸了吸鼻子，环顾了四周，媚眼往上翘，粉唇微动，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兽医。”
虾米？
六个男人顿时怔在那里，没听明白。
“小妍，你刚刚说了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金思挪了挪鼻翼间的金边眼镜，好像他刚刚没有听到任何学术性的词语，是不是清妍没说清楚的原因？
“兽医啦！”声音扬高了八度，“给小动物治病的医生啦！”改天应该带金丝爷爷去看看耳科，是不是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