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地熟睡了几天的身体在暖阳地呼唤下缓缓苏醒,君羽墨有些讶异那跳动在床前的阳光,雪居然停了。r
他眯起眼,随意地转过头,却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想起这几天夜里传来的一阵阵哀婉的曲子,心中忽然有什么一动,有句话脱口而出:“你昨夜一夜没睡?”r
说完,便觉得有些突兀。不明白这句话是怎么挣脱束缚,脱口而出的。心里一阵急躁,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只好拉高被子,将自己裹入一片温暖中。r
奉长离缓缓地转过身,倒是没往深处想,难得平静地问:“打扰到你了?”r
君羽墨躺在被窝里,不知该作何回答。他这几夜睡得甚好,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中途醒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在那阵阵的箫声中,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平和的魔力,奇迹般地抚平了他一向不安的情绪。r
他转过头,望向奉长离。r
那个紫衣女子也同样望着她,她的嘴边挂着浅浅淡淡的微笑,衣裳上似乎还留着晨露的痕迹,双眼明亮的似乎能看穿一切。r
又是那种赤裸裸的感觉。r
君羽墨一度觉得这个女子有些诡异。r
“没有。”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地注视下,他缓缓地回答。r
闻着这样的回答,奉长离也没再问下次,亦不打算有所解释。她安静地坐到床边,掀开衣服看他身上的伤,那些皮开肉绽的伤疤恢复地非常好,经过几天已经开始长出粉色的新肉了,愈合的相当地快。r
奉长离满意地笑了笑,对于自己的医术,她还是相当自信的。r
“只要不再受伤,好好调养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了。”r
奉长离说道。然而,却看到君羽墨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个男人还是不死心,她嗤笑一声,“只要付清了诊金,你爱去哪,我都不会管你的。”她顿了顿,“出了逍遥谷,我们就互不相干了。你的东西自然也会让你带走的。”r
君羽墨闻言,有些木讷地望着她,而后,一股怒气便油然而生,这是个什么女人呀?一天到晚,三句不离财,她真的有那么缺钱吗?r
“既然那么爱财,为何一年只看十二个病人呢?”他冷笑一声,“多看二十个,不是能赚的更多。”r
奉长离对他那嘲讽的语气不屑一顾,“若人人都像你一样,一脚踏进阎王殿又付不起我出的诊金,那我不是亏大了。”而且也不是她故意只看十二个病人的,一是逍遥谷的规定,二是身体也受不了呀。r
“你······”君羽墨怒视着她,却没话可以反驳,只好说,“你怎知我付不起诊金?”r
“一看便知啦。”r
奉长离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似在说,看你那一副穷酸样,也知道你身无分文的啦。r
君羽墨被气得不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口气也由此恶劣了几分,“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救我?”r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眼睛会变绯红的人会是什么人?”奉长离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r
君羽墨眯起双眼,被子下的双手却紧紧相握,这个女人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知道了什么?r
他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捕捉着奉长离脸上的每一个变化,却完全看不出什么。他心下一紧,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吧?不可能的呀。他明明已经把背上的印记给弄掉了,她怎么还可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