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杀手,就是魔教。r
不管哪一方,似乎都很有钱。可是,同样也都很危险。r
奉长离诡异地笑了一声,问:“有魂牌吗?”r
“没有。”迅速搜了一遍,连翘有些得意,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子一开始就怀有敌意,只觉得这个人危险的很。r
“嗯······”奉长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一双美目随意地瞥了那个男子一眼,转身便要离开,没有魂牌,那就不是来求医的咯,既然如此,亏本生意还是别做了。而且看那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万一救回去,却被反咬一口怎么办?她可不擅长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r
“那我们走吧。”她捧着紫金手炉,眉心皱成一朵花,“亏本生意,我可不做。”真是的,白跑一趟,这雪儿看起来是过得太骄纵了,回去后要好好教导。r
这个武林向来不太平,正邪对立,门派繁多,听说近几年邪教天魔宫又重出江湖了,由一个叫月秋寒的人统领,与武林正派几番开战,为一些小事打得头破血流——这样的人,一天都不知道要死几千个,如果一个个都来逍遥谷求医,那她就算是千手观音,也有累死的一天。而且,就算她救了,他们也未必付得起让她满意的诊金。r
所以,死了便死了吧。反正天天都有人死的,死着死着,就习惯了。r
像她一样,习惯了就好。r
心里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眉梢轻挑,缓缓回头一望,那男子静坐如木雕,毫无生气。她伸手揉揉太阳穴,义无反顾地离开。r
“可是······”连翘一派反常的没听她的吩咐,还在那儿犹豫着。r
“可是什么?”她有些不耐地停住脚步,转身催促,“逍遥谷只救持有魂牌的人,这个规矩——你忘了?”真不明白那个丫头的心思,刚刚明明还乐见她的“见死不救”,如今却又依依不舍。r
“连翘不敢忘。”连翘的眼光在那个人身上来回浮动,唇角含笑,“可是······可是这个人长得好俊啊!”r
跟了小姐多年,她多少还是了解小姐的脾气的。r
除了对钱斤斤计较外,小姐对外貌也是很挑剔的——比如,每次同时出现几个病人时,她就会挑长得最俊的那个先医治。还有,按理逍遥谷每年只收十二个病人,其余都闭门不见的,但若那个病人长得赏心悦目的,小姐也觉得他不错的话,也是会网开一面帮他治疗的,不过,诊金还是要付三成的。r
虽然她打心里排斥这个男子,可是,她不能欺骗小姐呀!而且,她还指望小姐能早日觅得佳婿,虽说她讨厌这人,可谁知小姐会不会喜欢上呢?r
“很俊。”奉长离果然站住了,挑挑眉,“真的。”r
“嗯。”连翘细心地拭去那人脸上的雪花,“可好看了。”r
“是吗?”奉长离终于回过身来,饶有兴趣,“那倒是难得······”r
连翘望着奉长离款款而来的身姿,心里暗自祈祷,老兄,希望小姐能对你的长相满意吧。而且,希望你另半张脸也能对得起我对你的期待。r
奉长离再次走到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身侧,弯腰抬下他的下颌。对方的脸上沾染着血迹,而且还带着半块薄如蝉翼的金色面具,她抬手拭去那半边脸的血污,凝视着。r
确实很清俊,只是······不像。r
她抬手拿去那半块面具。r
“啊!——”身后的连翘一声惊呼,心口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微微颤抖着。r
连远处的百合也不镇定地倒吸了一口气,“小姐。”r
面具下露出的那半张脸,并不如想象中长得那么惊艳,而是,从额上一直到眼下脸部刺着重刑犯的黥纹,威严而立,震撼人心。r
奉长离的手震了一下,继而抚上眉心,这人不来求医,怎么会跑到北大荒的逍遥谷来?而且,这该死的黥纹是怎么回事?发配到北疆的犯人?不可能呀,犯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逍遥谷外面?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中扭成一团花,奉长离微微闭上眼睛。r
须臾,眉头稍微舒缓,奉长离睁开眼细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人。r
俊倒是挺俊的,然而却很孤独。眼睛紧紧闭着,双颊苍白如冰雕雪塑,紧闭的眼睛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让人乍一看便会无法移动眼眸,似浑身都充满着诡异的诱惑。r
奉长离低呼一声,站直了身子。r
“怎么样,是朝廷重犯?”连翘却犹自饶舌,“救不救呢?”r
“不救。”r
奉长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心里的不安如江水一般泛滥,她握紧手中的手炉,依旧决定对于这样不明来历的人,最好见死不救。r
“啊!”连翘有些难以接受地瞪大了眼睛。她家小姐虽说贪财好色,但是似乎从来不管病人的身份吧?只要是病人,只要有魂牌,或者长得不错,就算什么也没有,作为一个医者,她也从不曾见死不救的。这人虽然是个重犯,可是也长得挺不错的,和小姐平日喜欢的那些小生也差不多呀,不,应该是这个人更好看一些,可小姐为什么就不救呢?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