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药丸扔出去,雪儿一个飞扑叼住,放在一边,咕咕地得意。r
将水杯扔出去,她依旧稳妥地接住,再咕咕地叫叫。r
将身边所有东西都扔出去之后,君羽墨抱起了枕头。这样的游戏已经持续了一上午了,他一开始是拿飞镖来射那只鹞鹰,在被她接住后,就变成一人一鸟的无聊游戏了。r
折腾了那么久,他实在觉得太无聊了。r
自从那天跟那个白衣小子过招后,有一群丫头又来了一次,七手八脚地整理了他身上的伤口,又喂他吃了一颗什么药丸,他便像个死人一样昏睡了整整两天,然而醒来的时候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榻边的小几上只放了一盘冷了的饭菜。虽然知道那个行为诡异的女人并不喜欢他,但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般忽略。r
但是,知道那个女人的行为诡异,而且那天那个男子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也就也不问,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闲着的时候就逗逗那只鹞鹰。反正她也是来监视他的,那也应该不介意为他解解闷的。r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r
他的耐心终于渐渐耗尽,开始左顾右盼:墙上挂了收回的六枚魂牌,第七枚在他这里已经快十年了——今年的七个病人应该已看完了,可这里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他还急着返回天魔宫去救若水呢!还有······揪出那个该死的叛徒。r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r
可居然连连翘都不见了人影,问那几个来送饭菜的粗使丫头,又问不出个所以——那个死女人对手下小丫头们的管束,还真不是一般的严格。r
他闷在这里已经整整两天。r
“人呢?人呢?”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震得尘土簌簌下落,“姓奉的,你再不出来,我要把这里拆了!”r
喊完,才惊觉不对劲。他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叫什么。真是太失败了。r
“哟,君公子好大的脾气。”狮吼功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连翘推开房门施施然进来,手里托着一碗药汤,“不是告诉过你,小姐去藏书阁了。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r
雪儿飘飘然落在她的肩膀上,但一见君羽墨那黑的像锅底的脸,便很龟缩地从窗户飞了出去。连翘鄙视了她一眼,对君羽墨依旧一脸漠然。r
他一看到她那表情,脾气更甚了。r
“叫那个死女人过来见我。”他顺手就将手里的枕头扔了出去。r
连翘急忙侧过身子,闪过那突如其来的凶器,怒视着君羽墨,“姓君的,你别以为小姐救你回来,你就是老大。”r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逍遥谷。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贵人,在这里都是病人,你最好跟我乖乖听话。”r
连翘早就看他不爽了,听到他那凶巴巴的话,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r
“你······”君羽墨被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着逍遥谷的侍女个个像得了奉长离的真传一般,都伶牙俐齿的不行。r
“我什么我······”连翘粗鲁的将药汤灌倒他的嘴里,“快点乖乖喝药,喝完药快点好,好了就给我快点走。”r
连翘放下药,嗤了一声。“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你这种人给救回来······”她低首,喃喃自语。r
然而,如君羽墨这种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耳力聪慧的怎么会听不到她的低喃。只是······他也在疑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救他呢?逍遥谷不是一向只救有魂牌的人吗?可他并没有带魂牌呀。难道是为了钱吗?可是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钱?r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r
就像上次,她似乎提到了绯红目。难道······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知道的。他隐藏了那么多年,她怎么会知道?何况。知道这些又对她有什么好处呢?r
他擦掉嘴边的药汁,心却忐忑起来。r
当年那个画面,时刻像梦魇一般跟着他。令他时时头疼欲裂,被折磨的死去活来。r
就是当年的那一场大火毁了他的一切。r
那一天是他的生辰。母亲破例带他到山下的集市去买布料做衣服和买生辰礼物给他。那时他才八岁,对这个世界认识不深,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黑暗。r
然而,火是在夜里突然兴起。r
那时他正和父母一起在吃着晚饭。那一夜的晚饭加了好多他喜欢吃的菜。他高兴地多吃了好几碗。而且,母亲买了漂亮的新衣服给他,他特别的开心。因此,穿上了新衣服,跑到隔壁家去玩。r
在他踏进隔壁家房子时,“轰隆”一声,自家的房子竟然倒塌了,他转过头,便看见火像一条巨龙一般窜了起来,迅速蔓延开来。r
他像块木头一样呆愣在那里。直到母亲跑过来接他,他才吓得一声哭了出来。r
母亲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飞快地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