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了一觉,昨日之前的一切事情仿佛就成了梦寐。r
君羽墨!r
那个名字终究成了一个梦魇,怎么也摆脱不了了。r
她低着头,双手有些颤抖,她以为不会再想起他了,可是,自己终究是太固执了,怎么也无法那么容易放下?r
“在想什么呢?”月秋寒牵着两匹马出来。r
“没什么?”奉长离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r
“那就走吧。”月秋寒将缰绳递过去,其实他是有一些担心的。r
奉长离接过月秋寒递来的缰绳,稍稍低首,“嗯,我真的没事。”她知道他在担忧的但是,她······真的没事嘛?r
她冷冷自嘲地笑了一声。r
也真是可笑,她当初放任他带自己离开,无非是想从他身上查出柯罗一族被杀的秘密。然而,路都出现在眼前了,他们却突然分道扬镳。r
世界仿佛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那个男人像白痴一般把自己给耍了之后,挥一挥手就离开了她的世界。留下她在这里,无声地嘲讽自己。r
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奉长离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事情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无论是她,还是他,抑或是柯罗一族,都是该结束的时候了。竟然他们都舍不得给出那一个答案,那么一切就由她来吧。r
生,或者死,在十四年前的那一天,她就已经不在乎了。r
君羽墨,等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了,我会亲手了解你,你欠我们家的,我通通都会讨回来。r
“阿离,走了。”月秋寒催促。r
奉长离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只觉得多年来埋藏在心里的重压慢慢舒缓开来。放眼望去,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风从未如此之和煦,一切的真相就在眼前,只要解开它,这一生就都解脱了。r
奉长离一声长啸,马鞭拍在两匹马的屁股上,马便开始飞奔起来。r
风还在耳边呼啸,身后是月秋寒那被风吹得几乎闻不见的呼喊。r
风刀剑一般割面而来,她忽然觉得胸中一阵寒凉,低声咳嗽起来。r
阿雪······我决定亲手斩断这一切。r
有人策马北上的时候,有人在往南方急奔。r
为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与奉长离分开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南下,一路换马赶去临安。幽鬼挂在腰侧,这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剑散发着冷冷的寒意,在剑鞘里发出悲鸣,仿佛渴望着饮血。r
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r
他在大雪中策马南下,渐渐远离那个曾经短暂动摇过他内心的山谷和那个曾给予过他温暖的紫衣女子。在雪原上勒马四顾,心渐渐空明冷定。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在漫天的大雪里逐渐隐没。r
在风雪的掩埋下,他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天魔宫魔主——月秋寒。金色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丝冷笑,君羽墨挥鞭加快马速。r
即使万劫不复,他也要去解开这二十年来的谜题。r
还自己,和那个女子,一个明白。r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他终于在第十七日抵达了临安。r
雪依旧飘着,虽是寒冬,江南也依旧寒凉,但比塞外纷乱的寒意已经好太多了。一座不显眼的建筑物隐藏在风雪里,显得异常的寒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