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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大家已经给咱退路了,再不表示表示你说我还是个男人吗?此时也忘了身边的人是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搂着贝贝的脖子就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贝贝一把推开我,我这才如梦初醒。只见贝贝阴着脸从包里翻出手机,拿在手上就拨了出去:“喂,老板,这客人不守规矩,我要加钱。”

  听到贝贝打电话这么一说,同桌们先是一惊,等猜测到其中的奥秘幡然醒悟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我,我却早以昏厥在座椅上。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客房里,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墙上的时钟显示四点多钟了。

  不好,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我的身份证还押在礼仪公司呢!赶忙洗了把脸走出了饭店,伸手拦了辆的士,直奔礼仪公司。

  “好了司机,就在这停着吧,我还要买点东西。”说完我掏出钱包付了车钱。

  一下车我就感到尿憋,说实话,我是实在控制不住了才下的车。眼下燃眉之急是赶快找个厕所,可是在这条高楼林立的大街上,找个能上小号的地方,三岁娃娃学琵琶——谈(弹)何容易。

  走了近百米,两边不是商场就是饭店,却连个WC的标志也没有看见。

  无奈,我离开大街,走进小巷钻进了一个小区,可围着几个单元楼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怀着一肚子的怨气,我开始咒骂承包商的老奸巨猾,这么大一块土地承包下来了,为了挤榨更多的商业利益,吝啬地连个厕所都舍不得建。建了那么多饭店和娱乐场所,怎么就不为人们的吃喝拉撒善后工作着想呢?

  在一个路口,我拉住一个骑三轮车收酒瓶的小贩询问,他对我说:“你一直往前走,不要拐弯,走到头有一家移动营业厅,旁边就有一个公共厕所。”

  听了这话,我心中大喜,忙深吸一口气,提气收腹。记得赵赶驴曾经说过,这样做膀胱会增大,有利于憋尿。其实老赵说的也是有理论根据的,交感神经的作用能使膀胱壁松弛,内括约肌收缩,因而阻止小便排出。

  我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果然看到一个公厕,那一刻,我比过年还要高兴。这公厕建的富丽堂皇,里外镶贴瓷砖,猜想要是购买的话,也要几千块钱一平方吧!我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过去,看清是男厕所后,便一头扎了进去,没想到却撞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

  “干嘛的,怎么一声不吭就往里钻。”女人穿着靴子,拿着一把扫帚,看样子是位管理员。

  我又好气,不好笑,问我干嘛的,我还能是干嘛的,总不能是来吃饭的吧。哦,我想起来了,是怪我没给钱吧。于是我掏出一个硬币扔在了桌子上,顺手又扯了点卫生纸。可那女的依然不让我进,推搡着我说:“对不起,我下班了,刚打扫完卫生,你还是另找别的孔庙去吧。”

  我捂着小腹,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说:“求你了,我快憋不住了,马上就要尿裤子里了,你就大发慈悲,做一回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放我进去吧。”说完又动作夸张的捂肚扭腰。

  那女人仍然不肯:“我放你进去,让你尿一泡尿,臊味那么重,我这半天不白忙活了?”

  听了这话,我急地跳脚,我说:“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事是你能管得了的吗?管天管地,管不了人拉屎放屁。”说罢,我就削尖了头往里闯。

  那女人火了,拽着我的衣领就往外拖,而后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个小女人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体内尿意越来越浓,势如破竹,我再也受不了啦,一转身,看到路旁绿化林里有一棵法桐树,就倚着树干拿出了“排水”的家伙。洪流像水泵车水一样,飞流直下。

  女管理员见到这一幕后,有片刻的惊愕,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一个蛤蟆,待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开始大声尖叫:“快来人啊!有人耍流氓。”

  经她这么一喊,我紧张地把身子朝灌木丛中缩了缩,可这中途又不能蹲下来,我只好把腰往里弯,继而又探出头,嘻嘻一笑说:“嘿嘿,撒尿不流氓,谁看谁流氓。”

  管理员的尖叫声,引起了路边两位男同志的注意。当他们朝这边跑过来之后,我已经尿完了。刚要收山走人,那两个男人却一把拉住了我。我不解地看着他们,说:“不就是一泡尿吗?违法了,犯罪了,还是扰乱社会治安了?路边那些司机对着车轮尿的多了……”本还想往下说,可眼珠子盯在那个男人的胸前的牌子上,我就洋鬼子看戏——傻了眼了。胸牌上的几个字赫然入目“市容监督员”。

  这件事使我成了首例在路边随地便溺接受处罚的对象,最后我垂头丧气地接受了50元罚款。

  ……

  这次闹腾我总共的花销是250元,我好心疼这半吊钱呀,心想,与其旁门左道的去找钟点女工来撑门面,还不如名正言顺的去交一个女朋友呢?本想去婚介的,一想还要缴婚介费,再说可能还会遭遇婚托,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郑重的在网站交友栏发了一条征友启事。

  我的征友信息发出不久,电话就欢快地响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回应。

  有个手机尾号是3157的女孩发来手机短信说:“青春的寂寞是会呼吸的痛。”

  我说:“那你就把心门打开,别让我在门外徘徊。”

  等了半天还没见第二条短信跳出来,我就把电话打了过去,问道:“刚才是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悠然飘入耳际,“是的,能不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握着手机说:“我叫余小衡。”

  对方问我要照片,并告诉我她正在上网,我说:“我也是,那我们网上聊吧。”然后加了她的QQ。在问了句你好之后,我开门见山地问:“那你想交什么样的男孩为友呢?”打完字,我看了一下她的QQ个人信息。

  女孩打过话来说:“当然是顾家,重感情,有责任心的啦!”

  我马上表白自己的心迹“这些我都能做到,因为我厌倦了漂泊,想要的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而已。”

  女孩问我“那你想要寻找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马上摸过键盘,噼里啪啦打出一行字“温柔体贴,善解人衣,其他的呢,以后再说吧。”其实我还能要求什么呢?现在的女孩都太拜金太势利,都想穿上玻璃鞋,一脚踏入豪门,俗不可耐。知道不,对爱情要求的太多是一种罪过!

  我发觉刚才发的信息有个错别字,赶忙修正:“刚才字打错了,是善解人意。”

  女孩回话说:“善解人衣,你想死呀,知不知道死一次要死很久呀?还有你的头像一会亮一会灭的,你是不是老掉线呀。”

  我心中偷笑,附庸风雅地回了一句:“网线不连银屏爱恋空悲切==系统欠佳鼠标传情也枉然。”

  我关闭了桌面上所有的窗口,整个晚上我都在和这个女孩聊天,我说一句她回一句。我问她上网都干嘛,她说看动画片,我说我小时候喜欢看,一放学就坐在电视机前看《圣斗士星矢》。她说她喜欢看《喜羊羊和灰太狼》,还说做人就做懒洋洋,嫁人就嫁灰太狼。

  听她这么一说,我内心犯起了嘀咕,敢情老实憨厚型的男人,还是很得女士们的青睐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网上关于西游记中有关男人的民意调查中说,7%的女人喜欢唐僧,原因是领导有权力,5%的人喜欢任劳任怨的沙僧,也有10%的人喜欢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说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衣食无忧,什么事都能帮你摆平,而78%的人却都喜欢八戒,原因是这个胖子能干,会体贴人,去西天取经的途中还不忘存私房钱……

  脑子里这样想着,手上却心口不一地打着字:“呵呵,红太狼整天就知道欺负灰太狼,你知道那些小羊有多难抓吗?”

  ……(男人在聊天的时候想法多吧?其实女生更奸诈。男人喜欢用一个QQ号加满很多女人,但这总比一个女人用多个QQ号调戏一个男人要好吧。)

  ……

  十点过后,网上聊天的人少了,她说再说几句话就走,我看时间不多了,为了卖弄自己那捉襟见肘的文学知识,我引用了一个典故“昔日萧何月下追贤,成就了汉室四百年天下,今天我如能追到你这个美女,定和你缔结百年之好”。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屏幕另一端的女孩也不是吃素的,语言犀利如羚羊挂角:“水底鱼,天边雁,高可射,低可钓,万丈深渊终有底,只有人心不可量,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呀,谁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打完字,屏幕一闪,她又给我发来了一个美女图,慢闪秋波,斜乜杏眼。下面有一行小字“为骡为马,改天敢不敢拉出来遛遛?”

  看了这一行字,不觉心中一热,既然大家都是狼,何必再装羊,赶快回信息说:“愿效仿初生小驹驰骋一下,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见一见。”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屏幕上很快跳出一行字:春风吹,战鼓擂,现在社会谁怕谁,见就见。

  我说:“好,有空约你。”然后鸣金收兵,关掉电脑,下线睡觉了。

  谁知信息网的流量很大,接下来我又陆续接到了一些交友电话,大部分还是通过网络聊得多。

  周四的晚上,我正和一个叫苏苏的女孩聊得火热,不想她却突然问我说:“你有钱吗?”

  我回复道:“我这种人视金钱如粪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指着电脑屏幕对周峰说:“谁说现在谈恋爱是看脸的,明明是看钱的吗?”

  周峰狡黠地笑着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这个一没钱,二没权的小白脸。”

  我不服气地说:“切,像我这么拉风的男人,不管放到哪里都是焦点。我就像在漆黑的夜里明亮的萤火虫一样,明亮,出众,不管是那忧郁的眼神,还是那唏嘘的胡碴子,都会让那思春的少女,彻底着迷的。”

  周峰暗哼一声道:“你真是一个自恋到极点的家伙,处处想成为焦点,婚礼上想成为新娘,葬礼上就是那具僵尸。”

  我反击道:“峰子,你人是微缩的,心也是猥琐的。”

  峰子说:“还挥金如土,你不但心虚,身子更虚,连吃三根老山参都不带冒汗的。”

  这话让我有些急眼,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你看我这身体虚吗?我的DNA本身就是按照完美的序列组合的,我浑身都散发着成功的气场。”我站起身,手指着天空说道:“当我这量子能量的堆积达到一定的数量,整个宇宙都会逆袭。”

  我和周峰不愧都是学语言的,就连吵架都那么经典。虽然我们吵得有些尖锐,但这些都是嘴上功夫,生活中依旧很融洽。明里我们没有你争我夺,暗里我们没有勾心斗角。

  一周之后,我约了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孩见了一面,破费的请她吃了一次肯德基。餐厅里窗明几净,温馨宜人,我要了一份套餐和女孩吃了起来。女孩的吃相实在不雅,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女孩有些戒意,愣了愣说:“不行。”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摸了一下鼻子,心想,不想交友那还约我出来干什么?女孩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汉堡,觉察到我在看她,于是怔在座位上,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小声说:“那……我还能吃吗?”

  旁边包括我在内的人都笑了起来,无奈的我忙说:“吃吧,吃吧!……”什么事呀,人家不就是想蹭顿饭吃吗?我保持着大将风度,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古训:富养闺女穷养儿。看来说的没错,女儿一定要贡养,要一奉十,养尊处优,培养的是女儿的眼光,这样等她出落成人时才会有气质,才不会因为人家送给一条手绢就感动到不行。

  吃过饭,我对着满大街行色匆匆的人流呼出一口气,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这家伙也算是“鲜花”的话,那,那么牛都不敢拉屎了。

  为了避免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我为自己定下了若干交友准则,不在QQ相册放照片的不聊,不愿意开视频的也不聊。因为我早就听说自古网上无美女,残花败柳一行行。

  第二次见面,我和女孩说好是在智海书店。来之前,我就想好了,如果是我想要的那种人,我就给她一个机会,否则我连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按照约定,我早早地来到书店等她。我在书店里转悠了几圈,随手从书柜上拿了一本书,和许多人一起,坐在阅读区翻看着,可一本书看完了就是不见人,我把书放回书柜,正想看看还有什么好书,这时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女孩害羞地问道:书店里人很多,你能不能去对面广场的喷泉旁边等我呀?

  我按了几个回复的字:行,在那等我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喷泉旁,一看水池旁边没有任何人,我有些不知所措,发了条短信问:你在哪?

  女孩半开玩笑似的对我回复道:咯咯,谁叫你让我等这么久的,我去了鞋城三楼挑鞋子啦。

  等我走到鞋城,坐电梯爬上三楼时,她又说累了,正在商场休闲区休息呢。就这样不停地变换地点,折腾了一上午,我连个鬼影也没见到。

  我的火‘噌噌’地往上冒,别让我见到你,要不然我会像瞎子打孩子一样,下狠手的。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号码,正是她打来的,我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骗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是对方却不说话,约莫一分钟左右,挂断了电话。我恼羞成怒的又把电话拨了回去,可对方就是不接,听筒里一遍遍地响着音乐,最后是女秘书的回复:“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算了,自认倒霉,回家吧。等我下了电梯,走到商场门口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女孩居然假惺惺地说:我没看到你在哪。

  简直气煞我也。我三令五申地对她说我拿了一把遮阳伞,怕她看不到,我甚至撑开伞在人流中来回十米的走动,在一个没有太阳的街头,这种“行为艺术”,瞎子都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