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五节：冲突r

杨言坐下后，从包里掏出两包雪莲王来，甩给尤天北一包，自己打开一包，抽出一支甩给汪明，自己把烟点着：你老婆送来的，抽吧。里面是不让抽的，这里可以照顾。r

又是照顾，好象老子是什么人物，受到格外礼遇，有这么照顾的吗？靠！r

尤北羽边想边打开烟，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便抽开了。r

老尤，想好没有？汪明边抽烟边问。r

想啥？r

想你的问题！还装？r

我有啥问题？我认为我没有问题。r

你装啥糊涂？你没问题我们随便请你来这里？r

你说我有啥问题？r

挪用公款，贪污！r

我没挪用公款，也没贪污。r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你他妈的是人不是人？做了不敢承认！r

汪明说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两只眼瞪得好大。r

我做啥了？你不要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好不好？没休养！r

你嫌我骂你是不是？r

不要骂人嘛，检察院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r

尤天北说完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把火踩灭。r

管伟，把他铐起来，站起来！汪明也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猛地站了起来。于是管伟便拿来手铐，将尤天北双手铐了起来，凳子也搬走了，尤天北站在桌子边。对面坐着三人。r

你牛得很，你以为我们给你闹着玩是不是？说！老老实实交待你的问题！r

尤天北不吭气了。r

沉默……r

说！r

汪明吼叫着。r

仍然沉默。r

老尤，还是说吧，顽固是没有出路的。再说了，我们没掌握你的证据也不可能这么对你的。r

杨言说话了。r

既然你们已掌握了证据，还要我说啥？直接定罪不就完了？尤天说。r

话不能这么说，主要是挽救一个同志嘛，自已坦白和直接定罪是不一样的。r

还是杨言在说。r

那么你们是好心啰？我该谢你们了，哼！r

救世主出现了，挽救一个同志，不如说振救一个世界好了。听那口气，好象到检察院就是寻求他们的挽救，譬如信奉‘主’的教民在屠宰牲口前要为牲口念诵经文。说不是我要你死，而是你本来就是要死的，你死了灵魂就要见上帝，千万不要怪罪我。尤天北想。r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汪明又吼了一声。r

还是沉默……r

说！r

汪明大吼了一声。r

沉默……r

汪明火了，呼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屁股往桌子上一坐：你说不说？r

沉默……r

嗵！一拳打在尤天北头上，尤天北差点甩倒，接着又是一掌，尤天北一个趔趄 ，双手抓着桌子一角才没倒下。管伟一下子傻了，楞在那里。杨言呼地站了起来，赶紧把汪明从桌子上拉了下来说：汪明好好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r

他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打了你又咋的？r

老杨，小管，你们你们都看到了，你们检察院打人，知法犯法，我要告你！r

你去告好了，老子不怕。你他妈的把你的臭架子放下来，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r

汪明仍不减恨，气呼呼地说。r

“啥地方？中国的地方，共产党的地方，你想怎么着，再打一下试试？老子也不信你这个地方不讲王法！r

算了算了，杨言把汪明推了出去。汪明也就借梯下楼——走了。杨言从屋外回来，叫管伟把铐子给尤天北开了，搬过一把椅子让尤天北坐下。r

老尤，不要跟他计较，年轻人不知轻重。其实……r

你们检察院用这种下流坯子 ，真是天下无好人！检察院有啥了不起，我看出来了，疯狗而已。他汪明敢把老子吃了不成，逼供不成诱供，诱供不成打人发疯，我记得清楚。只要老子不死，这笔帐我记着，操！r

好了，好了，其实你老尤也是的！r

杨言欲言又止。r

啥意思？是不是承认了就行了？r

尤天北气还没平息下来，气乎乎地说。r

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嘛，如果……说不定还会发生这种事。小心点啊老尤。r

你在吓唬我？我这人啥都怕，就是不怕吓！我不相信不是一个共产党！r

好吧，下次我可不管了啊！靠！r

说完噔噔噔出去了。r

天已微明，晨曦从窗外穿过玻璃透进了房间。管伟打开一窗子，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把一晚上积蓄下来的烟气和人体中散发出来的臭气一并挤了出去，房间顿时清爽多了，尤天北长长嘘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点点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