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局长心情不好r
邹卫作了一下深呼吸，心情也随同深呼吸有所改变。在这之前，自在中水县见了中得之后情绪就有些低迷。张玉普知道头儿的心思，也就没有打扰他，让他去思考。 r
出发之前，伍检对此行都充满了希望，认为此行非常必要而且定会马到成功，专门在《湘乡大饭店》举行了欢送酒会记他送行。没想到事与愿违，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有用的材料都没弄到。所以邹局长的情绪低迷。r
邹局长情绪不好只是表面现象，潜在的更深一层的思考一直在他心中沉淀着。r
如果中得说的是实话，那么吕其的问题就非同小可。不仅检察院要陷入被动，整个案子恐怕也要被推翻。如果将案子推翻，尤天北怎么处理倒不是难题，检察院对付这种事是很在行的，根本用不着操心。关键是这个案子没有了主角，没有主角的戏怎么演？如果再把吕其抓回来，把祖朋、冼明和吕其三人都判了也只不过是只抓了个鸡毛蒜皮，案子就完全变了味儿。作为办理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怎么向组织交待？怎么对得起肖部长的期望和伍卜检长的关怀和培养？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反贪局那伙子人本来就不咋的，尤其是当了这个局长之后，那伙子人骨子里就不服，说老子的官是老婆用肉换来的，吃软饭。搞得他恢恢的，好长时间抬不起头。好不容易那阵风过去，雨过天晴了，他的头也慢慢地扬起来了，可上任的第一个案子就搞砸了，真他妈的丧气！邹局长在心里骂了一句又接着思考：r
他曾五次提审祖朋和冼明，想从祖朋嘴里得到尤天北有贪污的事实，三个人的事只要有两人出来作证就行了，量他尤天北也跑不掉。但祖朋的审讯笔录让他非常失望，竟然没有一句可用的；原以为从“八一”送电视机vcd的事打开突破口，然后顺藤摸瓜把尤天北带出来，没想到尤天北当时就给了冼明五千元钱，而他的供词又被冼明的交待所证实。可恨冼明这个猪脑子一点也不灵活，几番提示也不起作用，而且还信誓旦旦。他这一信誓旦旦不要紧，把办案组的计划全打乱了。r
祖朋本人的问题也没进展。通过吕其提出来的几十万现金冼明说全交给了他，由他去处置的。但祖朋说没有，说是通过冼明支付出去的。由于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截和相关手续，谁真谁假很难确定。这样一个十分明白的事实由于祖朋的狡黠又落了空。r
但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钱是经过吕其和冼明的手，他们两个始终是粘在一起的，如果祖朋死活不认，那么问题的根子就落在冼明和吕其身了上，吕其证实了冼明，冼明证实不了祖朋和尤天北，那么吕其又能证明尤尤天北什么呢？r
按照逻辑推理，这四个人谁是真正的罪犯实际上已很清楚，吕其和冼明的可能性要大于祖朋，祖朋又大于尤天北，要是把吕其和冼明假设为早有勾结而有意陷害祖朋和尤天北成为事实，那么这个案子就复杂了。复杂的主要原因是吕其溜了，吕其这一溜，谁来做这个案子的主角呢？r
邹局长想去想来，越来越感到当初的立意是错误的，错误的根本原因是只注重了逻辑推理而忽视了证据这个事实，就象只重视目的而忽略了过程一样。在这个错误理论的指导下，整个行为都是错误的。如果站在检察院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这不仅是工作上的失误，而是思想意识上的一次考验，那么怎能样才能补救这个失误让这场考验能够合格呢？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紧紧地抓住冼明和吕其同时曾谈到尤北天北与寒枫的关系问题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