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中水之行r
火车上的旅客很多，几十个铺位塞得满满的，去北方打工的民工毫不客气地从硬坐车箱挤进了8号卧铺车箱，来回不停地过来过去。车箱里有些闷，邹卫从坐位上起来，把玻璃窗住上推了推，露出一道缝来，一阵风带着春天的花草香味挤进了车箱，他做了个深呼吸，顿时感到舒服多了。他的对面下铺是张玉普，两人几天前去了s省中水县。他们去的任务是找到中得，让中得来证明那三十万是尤北羽在他那里拿的支票交给了银行还了寒枫的贷款。r
在去中水县之前，他们作了认真的分析，分析的结果认为肯定是尤北羽去中得处拿的支票。理由很简单：第一，吕其是知情者，他交待是尤北羽拿的支票。吕其一般是不会说假话，之所以不说假话是因为检察院准备放了他。要放的人说假话还有啥意义？所以，吕其的话是可信的；第二，尤天北知道协议只是他不承认罢了。他是处长，是处长当然就应该知道。而且祖朋、冼明都说他应该知道，应该知道就是知道，就和兔子丢了必然是狼吃了兔子一样。有了这两条，就可以认定支票是尤天北拿了。r
当时讨论这个问题，皋江东怎么也不主张去调查，认为没有必要。他主张就在沉县就可以把尤天北搞定，没必要千里迢迢搞调查，搞调查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邹卫坚持要去，他认为先拿证据才可以把案子搞扎实，搞扎实了就是成铁案。皋江东之所以不让他去调查，是他心里有鬼，他怕这次千里之行立了大功，让他在伍卜那里没有成绩。不管皋江东如何反对，伍卜检察长还是当场拍了板，他和张玉普就第二天就上了路。r
他们在中水县公商局局长引见下见到了中得。于是开始了下面的对话：r
你就是中得？r
是。找我有啥事？r
你在部队经营办当过出纳吧？r
当过。r
尤天北你知道吧？r
知道啊，怎么啦？r
不怎么，他在你那里是不是拿过一张支票，金额是三十万。r
“没有，他是处长，不可能在我这里拿支票。中得想了想说。r
好好想想，不急。要是尤天北拿的也不用怕，你照实说。说完，邹卫打开皮夹子，拿出一张支票复印件递给中得，中得认真看了看说：r
这是吕其在我这里拿过的那张支票，就这一张，支票是我开的，我记得很清楚。r
没错吧？r
没错，当时吕其说是帮银行拉存款暂时用一下，当时我请示了李玉光，就给他办了。r
李玉光是谁？r
主任啊，市场的主任。r
你肯定没记错？张玉普补充了一句。r
没错。r
好好想想。r
想过了，因为只这一次，我记得清楚的。r
你敢对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吗？你知道作伪证是犯法的。r
知道。r
我提醒你，有人说是尤天北在你那里拿的支票！邹卫把声音提高了两度。r
他说是他说，我不管，但在我这里拿支票的就是吕其，我不能胡说是不是？r
好吧，你在这上边签个字，写上‘以上记录我看过，和我说的一样’张玉普把他的记录递了过去，中得看了一下就把字写上了，又签了名。r
好吧，今天就和你谈这些，如果你想起来是尤天北拿的支票，请你给我打电话。说完，邹卫把名片递给中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