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老kr
老k说：我在想一个问题，把责任全让尤天北承担，能不能行得通？事情是吕其做的，硬弄到别人身上，品德问题暂且不说，关键是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逢。即使办案的人都是一群猪，但也不可能都是猪吧？关系是关系，事情归事情，办案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但尤天北也不是你们所想象的，哪能那么容易把他放翻？假若尤天北真的翻了，我们的良心就那么安逸？翻不了呢？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觉得整尤天北有点象整自己的味道。r
实行张克的计划，老k有点忧心忡忡，信心不足。之所以如此，主要从两方面考虑的：尤天北与老k虽说不是朋友，但并无过节，没有必要去给吕其当帮凶整翻尤天北。这样做于己无利，这不是老k的性格，这是其一；其二呢，与吕其关系虽然不错，但总有点被利用的感觉，过去就这样想到过。虽说过去得了那么点儿实惠，就像做小姐拿了嫖客的钱，出卖了人格和肉体。用人格和肉体卖钱，虽说是一种需求关系，但对于有思想的老k来说，感觉和小姐一样，心里不舒服，脸上也不光彩，所以才说了这番话。r
你老k说的当然有道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说话又得说回来，在这个案子中，吕其不算个啥角色，办案人想干啥你知道，老明也说过尤天北和祖朋是重点。啥叫重点？大案要案，沉县那些人往上就是这么报的。祖朋是不是重点跟我们没关系，可尤天北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的。这不是吕其要他当的，也不是我更不是你老k要他当，是检察院的人要他当。检察院的人要谁当谁就得当，不想当也不行。所以尤天北落到他们手上，死不了也得掉身皮。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一人背着，这叫丢卒保车。当然，吕其算不上什么车，甚至连马也算不上，但他必竟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咋办？当然罗，吕其还是要……r
张克说得入情入理，意思很清楚了，吕其推不推责任都一样，反正尤天北要倒霉。既然尤天北跑不掉，那就让他死好了，何必再搭上个吕其呢？这是他的说法。内心那一层呢，当然是受人之财，替人免灾，古今如此，没啥过不去。既然我张克都没啥说的，你老k还有啥可说的？r
我想好了，您就放心吧。吕其对老k说。r
你想好啥了？张克故意问。r
噢，把这东西送给高书记，我已准备好了。吕其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纸包交给老k。r
啥东西？r
一点小意思。r
吕其说着把包打开，露出几摞票子来，也不顾张克在不在场，便把票子抖露了出来。r
多少？r
十万。r
老k点了点头说：老张也在噢？我是一分也不会要的，抽机会我给高书记送去，还不知道他要不要呢！r
试试吧，我想不是要不，而是够不够。张克说。r
就是就是，不够后面再说。还请您老人家帮帮忙，多说几句好话。吕其赶紧接上。r
好话管屁用，关健是这东西！老k说着拍了拍钱包又说：钱给了，起不起作用我可管不了那么多。r
吕其站在傍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吭声。r
张克说：这事就靠你了，事成之后吕其还会感谢你呢。r
感谢个屁，上了你老张下的套，不钻也不行！但是……r
老k没说下去。r
不说了不说了，不钻也罢钻也罢，反正是钻了。吕其让我钻，我再让你钻，你呢再让高书记钻，我们都成了猎物，那谁成了猎人？嗯？张克来了点幽默。r
吕其就是猎人！不是我说，他妈的有几个臭钱就把老家伙指挥得团团转！r
老可说完，脸黑黑的，谁也没看，很生气。r
心想你老张做了好人，拿了好处，叫老子跑路。十万元虽说不少，但在那些人眼里算个屁，不够塞牙逢。我老k不可能在这点钱中挤出点油水来，算是他妈的白干。白干也就罢了，还以为老子吃了多少呢！你老张是拿钱不出力，老子是出力不拿钱，把我当猴子，你敲锣我转圈，你敲得快我得快。我才不吃那一套！明摆着，你吕其并没看上我老k，想给老子玩小动作？找了老张又来找我老k，让我吃剩饭，把老子当傻冒。r
老k是老陕，陕西人心直口快，一向不玩忸怩作态假惺惺那一套，眼里参不得沙子。不象老张，文诌诌的，半抱琵琶半遮面，当了**又立牌坊，他做不出来。r
吕其曾是他手下的兵，过去是靠着他这棵大树长起来的，靠老资格撑着，没啥不可以说。因此，他也就把心里的不快吐了出来。这也是一箭双雕，明射吕其，暗射张克，就看你们有没有感觉了。r
张克也不傻，早知道老可心里想的是啥，于是赶紧给吕其使眼色。吕其明白，赶紧去里屋翻腾一阵子，拿出两万元现金递给老，说是孝敬老领导的烟酒钱。老k看了看张克，一点没有忸怩就收下了。r
第二天下午，老k来了电话了。接了电话，吕其本来很爽的心情爽不起来了，心里像十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电话说高书记给沉县检察院打了电话，说他们的话下边是要听的，关键是祖朋和冼明。到时候他两咋说就不知道了，要是他们胡说，那事情就不好办了。r
按张克的分析，第一步棋如果走得好，花点钱值。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大的书记说话，肯定是一言九鼎。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不但并非一言九鼎，而且还留了个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尾巴。虽说这个尾巴留得有点蹊跷，但的确是留下来了。吕其的心情爽不起来也就是自然的了。r
尾巴是高书记留的，不是老k留的。至于为什么要留，留下来干什么，不要说别人不知，就是自以为深知官场之道的吕其也是雾里看花，调动全身神经系统想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不得不去沉县试着解决‘尾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