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到了!”r
“哦,对了,她顺便也给我留了一封。”她掏出被捏的皱吧拉及的信纸往风长垣面前一丢,风长垣看了后身子一晃眼前一黑,看着就要晕倒,幸好被霜霜及时扶住：“老爷!老爷您没事吧？”r
风婷云却面无表情,一脸平静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风老爷欲哭无泪：“苍天啊!我怎么有这样两个不孝女啊？!”r
她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全家的项上人头已经摇摇欲坠了啊!”r
“爹啊,干吗说到我头上啊？逃跑的是弄月又不是我,再说了,”风婷云娥眉一蹙：“反正依她的性子迟早都是要走的,她不是早就说过要自己择夫,别人说媒一概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为什么她走了我就不能吃饭？”r
“迟早都要走？……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串通好了？”风长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说了算的？”r
风婷云掀掀眼皮子,头疼的揉揉额角：“老爹,你太不了解你闺女儿了,你觉得她可能乖乖的待在闺房里等着雍王府的花轿来接她吗？就算今天没溜,大婚之前她肯定会溜的。与其到那时候让老爹你手忙脚乱不如早点开溜也好给你个缓冲期适应适应。”r
“呃……这……这……”风老爹气得发抖,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
“好了,老爹,反正风弄月已经走了,你就是哭死她也不见得会回来,所以,咱们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至于大婚的事,不是还有十多天吗？不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嘛!”r
风婷云拍拍自家老爹的肩膀说的风轻云淡。r
风老爹忽然大吼起来：“直什么直？这回指婚的是皇帝!皇帝你知不知道啊？我朝皇帝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嗜杀!杀人!!杀人啊!!”r
“呃……这个……”风婷云一愣,随即咧开嘴角：“容我吃完早饭再想了。好饿~”r
说完,猫着身子一手捂住肚子一副饿了半个月的模样开始朝前厅飘荡。r
“风婷云!你真有心思吃!!”r
“哎呀,老爹,要死也要做饱死鬼嘛!天塌下来有地顶着,急什么,总有解决办法的,吃饭先了~”r
“老爷,给。”r
一直没有多少存在感的霜霜从一旁走到一脸呆愣的风长垣身旁,把那不知道何时到手的书信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眼前。r
风长垣挪会目送风婷云的目光,颤巍巍的再次看了看书信,看到那一行行无情的字眼,只觉得前途无‘亮’,心中一凉哀从中而生：“霜霜,你说老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生出这么两个没心没肺的丫头？”r
一见风长垣如此模样,霜霜眉头一皱心生警惕,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干笑道：“老爷是好人,也是好官怎么会造孽呢？大小姐和二小姐心中定然是惦记这您老人家的,您就别操心了,二小姐说的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直咱们骑马坐轿不坐船就是了……老爷,你也累了,赶紧吃饭去吧!霜霜还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干呢,就不陪您说话了!”r
话音一落利落的转身,只是……r
“站住!”r
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霜霜侧过脑袋,傻笑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r
“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风长垣在椅上坐下。“霜霜啊,你进府的迟,不知道老爷我当初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眼泪合着鼻涕把她们姐妹俩拉扯大的,她们的娘去的早,我又怕后娘对她们不好,说什么也不敢续弦,那时候……”r
霜霜欲哭无泪,她是进府的迟没错,可是这些事情她已经听了不下三十遍,每次只要两位小姐一折腾,她们家老爷就会怕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上一遍,逮着谁就跟谁说,而这一说,少说也要上两个时辰,早知道如此,她把信交出去就应该有多远溜多远,两个时辰啊……r
“……呜呜呜……霜霜啊,你说老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没来得及享享福就被那丫头害死了,她倒是溜的及时,也想想我这个老弱病残的老爹十多天后拿什么去跟雍王成亲……呜呜呜……老天啊,难道你真的想要了我风长垣的命吗？呜呜呜……”r
风长垣老泪纵横,举头问苍天哭的是好不凄惨。r
坐在一旁的霜霜,一手撑在矮几上,双眼迷蒙小脑袋不断的摇晃着,半梦半醒见听见风长垣凄厉的嗓音,迷迷糊糊道：“那让二小姐去跟雍王成亲就好。”那样就万事大吉,老爷不用哀愁,她也不用在这里接受我佛讲经了。r
“呃……霜霜,你说什么？”r
风长垣收起眼泪又问了一遍,他好像听到霜霜提了个什么建议。r
“让二小姐嫁给……”下巴从手心滑落脑袋重重的点了下,睡意去了一大半,昏沉的脑袋也逐步开始清醒……r
她刚刚说了什么？……二小姐……二小姐……让二小姐跟雍王……成……亲!r
恍然间说出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霜霜突地站起来,双目圆睁就连心跳也慢下来半拍。r
她家二小姐看似慵懒毫无杀伤力,可是她却十分清楚,这不过是因为没人有触犯她的底线,若是真正的惹到她……她已经可以预料到她说的这句话若是传进她家二小姐的耳朵里她会死的多么凄惨……r
“霜霜？”风长垣不解的看着话说到一半就只顾着自己变脸的丫头,双手在她眼前晃动着,见她已经没反应,便双手叉腰酿足中气：“霜霜!”r
“啊!”霜霜一声惊叫连连挑开,哀怨的看着风长垣：“老爷什么事啊？这么大声霜霜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r
“你刚才说什么？!”r
“我……”霜霜只觉得一道晴空霹雳瞬间劈了下来,而目标正是她自己。“其实……嗯,这个……霜霜只是胡说的,老爷听听就好,可千万别让二小姐知道了,要不然她一定会扒了霜霜的人皮的。”r
呜呜呜,自作孽不可活,她可不可以咬死自己啊？r
“嗯？”风长垣目露凶光。r
哼!被女儿忽悠就算了,要死被丫头忽悠了,那可就丢脸丢到九重天了……r
“那个……霜霜……只是说,既然圣旨上并没有说一定要把大小姐嫁给雍王,而现在又找不到大小姐,不如……不如就让二小姐嫁过去吧……”r
“云儿？”风长垣摇摇头：“不行不行,她原本就是脾气倔了点,倒是还算乖巧,可最近不知怎么了,神出鬼没的,说话也没大没小,比月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在别人眼中云儿可是庶女,雍王虽然腿残了,可是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哥哥,要是把云儿嫁过去,不是对皇家的不敬吗？”r
“老爷,反正横竖都是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啊？再说了,圣旨上的确没有指明是哪位小姐啊!就像大小姐信上说的,二小姐也不错啊,咱们就是把二小姐嫁过去也不算抗旨啊？”r
“呃……圣旨上是这么说的么？”他怎么不记得了？r
“是啊,小姐的信里边说过了啊。”r
霜霜捻起几上的信在风长垣面前晃了晃,实在不明白他家老爷这样的记性是怎么成为中书令的。r
风长垣拿过信,细细的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瘪嘴,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突然,他抬起头将书信往霜霜手中一赛,健步如飞的朝门外奔去。r
诶……老爷,你干什么去啊？……”霜霜撅撅嘴有些不明所以。“哎,都是一群奇怪的人,不过也好,老爷走了我就不用再听他念叨了……”r
目光突然落到手中的纸上,回忆涌上心头还来不及涌出来的喜悦瞬间被压了……r
她她她……她刚刚做了什么？游说老爷将二小姐嫁进雍王府!……她怎么这么蠢啊？r
让二小姐知道了她就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r
风长垣从门口探出半个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正在吃早饭的风婷云,与适才凄惨的模样判若两人。r
“老爹？”风婷云瞟了眼风长垣,皮笑肉不笑道：“看你笑的那么奸诈,说吧,又想干什么？”r
风长垣搓搓手掌,亲自端着一碗酒酿圆子到风婷云面前,看着风婷云一脸平静的一个个吃下圆子,讨好的问道：“味道怎么样啊？”r
“恩,吴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r
风长垣又看着风婷云将碗里的汤一滴不漏的喝下去,吞了口口水,在风婷云旁边坐下,笑容不减：“闺女,瞧你说的什么话,老爹这是笑的开心,哪是什么奸诈啊!怎么样？吃饱了没？要不要老爹再去吩咐吴婶给你做些？”r
不对劲!r
风婷云含着汤匙,认认真真的将老爹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又覆上他的额头,不禁皱起眉头：“没发烧啊？……老爹,你该不会是被风弄月离家的事情气傻了吧？”r
“啪!”风长垣没好气的拍下自己额头的爪子,“死丫头,有你这么说老爹的吗？”r
风弄月掀掀眼皮子,坐回凳上掀开瓷盅,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由撅起了嘴。r
奇怪,她明明就没有怎么吃的,怎么就没有了呢？r
风长垣见风婷云不再搭理他,想到自己有求于她于是又恢复适才的笑脸,讨好的凑上去：“闺女,老爹有事跟你商量。”r
“想都别想。”风弄月眼皮也没抬直接拒绝。r
风长垣脸色一变：“闺女,我这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你怎么就拒绝了呢？好歹你也听听老爹是要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