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拓跋弘迷糊听到内侍的声音在寝宫中接连起伏地响起来,他很想很想让他们闭嘴,但嗓子干渴无比很难受,他大概知道自己昏迷有一段时间了。
“陛下,龙体初愈,不可乱动。”一声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拓跋弘看到刚进来的赵公公,他的脸充满了疲惫,拓跋弘知道这几天因为他昏迷状态,让赵公公有些担心受怕。
“赵公公,孤已经没事,这些天有劳你费,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拓跋弘微笑说道。
“老身不累,倒是太子在陛下昏迷这些天中,一直守在陛下身边,不肯入睡,刚才太子熬不住了,就在陛下身边睡下,老身把太子抱回东宫。”赵公公说道。
拓跋弘听到这些心中一暖。
当他抬起手,一块玉佛吊坠落在被子上,他看着那枚玉佛问道“赵公公,这枚玉佛从何而来的?孤记得没有这枚玉佛。”
“陛下,太子知道陛下喜爱礼佛,从一家店铺中购买的。”赵公公说道。
“宏儿有心了。”拓跋弘说道“赵公公,孤昏迷这些日子,朝堂可有什么事。”
“陛下,朝堂无事,这些日子里都是太后掌管着朝堂。”赵公公轻声说道。
拓跋弘摆弄手中的那玉佛,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赵公公不知道拓跋弘的心里再想什么。
“宏儿四岁了。”拓跋弘抬起头对赵公公说道“李贵人的事,没有人知道吧。”
“无人知晓。”
“那就行,赵公公,你们先退下去吧,孤有些倦,想休息一下,赵公公也回去休息一下。”拓跋弘摆了摆手示意道。
拓跋弘重新躺下。
“老身先告退了。”赵公公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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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中
拓跋弘醒来后,太后吩咐下人把未批示的折子送到他这里来了,他看到堆叠的折子,叹了一口气。
“父王,你真的醒过来了,赵公公果真没骗我。”跑了进来,扑倒他的怀中。
拓跋弘看着怀中的拓跋宏,他的眼睛中透露巨大的喜意,拓跋弘用手揉了揉拓跋宏的头,嗯,头发软软的,手感不错。
“今天怎么不去太后那里上课。”拓跋弘说道“有向太后告假了没?”
两年前,太后跟他商量,把拓跋宏送到她的身边,由她来教导。
拓跋宏听到这话,小脸变了有些不开心,他哼了一声说道“太后现在可没有时间理我”
拓跋弘的手停顿了下来,他很少见拓跋宏语气是这样子的,他皱眉说道“宏儿,不准这么说太后,不知尊卑之分?”
拓跋宏听到这话,脱离拓跋弘的怀,瞪大眼睛愤怒地说道“父王,我不知尊卑?她可知尊卑吗?一国太后在后宫之中,与别的男人厮混。”
拓跋听到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有些怒气问道“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的。”
“我亲眼所见的,那男人就是尚书李敷的弟弟李弈。”拓跋宏愤愤不平说道。
拓跋宏抬头看到拓跋弘面无表情,感觉到他的父王浑身散发着礼人恐惧的肃杀之气。
“赵公公,让李弈过来见孤。”拓跋弘冷冰冰地说道。
“宏儿,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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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个男人躬身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
“抬起来头。”拓跋弘手中拿着一本折子说道。
李弈缓缓地抬起头。
拓跋弘看着那李弈与他父皇有几分相似的脸,冷冷说道“你可知孤找你可有何事”
“臣不知。”
拓跋弘看着那相似的脸,极力的控制自己地心中的怒火说道“今日有人告发南部尚书李敷以权谋私等二十多罪状,你可知道?”
李弈听到拓跋弘这句话,脸色变得发白,连忙俯身说道。
“陛下。”
李弈没想到竟然有人向拓跋弘告发这些事,他以为他们隐瞒的很好。
当他抬起头想辩解时,一把红色的剑刃的剑刺穿他的心脏,李弈临死之前瞪大双眼,满脸不解望着拓跋弘,没想到,拓跋弘竟然杀了他。
李弈缓缓倒在地上,他手中的剑也随之脱出李弈的身体,他看着手中的那把剑,血红色的剑刃,剑尖上犹自往下流淌着未干的鲜血,使这把看起来更加凶戾,这把剑是他当初去逛街时,藏斋那老板送给他的,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旁,一直试着拔出这把剑,但一直拔不出来,没想到今日随手一拔,竟然拔出来了。
这时殿门被推开。
冯太后走了进来,她不再穿着那素白的孝服了,而是一身烟霞凌罗衣裙,色彩绚丽,轻薄柔软。宽大的水袖,飘然欲飞,展开时有如羽翼,巨大的裙摆逶迤于地,转动时如浮云飘动。腰侧系一丝带末端系着几个小巧精致的玉玲儿,显得雍容气派无比。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弈,脸色苍白,胸口上有一个血洞,已是毫无生息。她看着又望向拓跋弘,他手上握着剑,剑依旧在滴血。她淡淡地说道“陛下,大病初愈,不好好休息。”
拓跋弘握紧手中的剑,他完全可以不必这样做,只要他随便给李弈安一个罪名,就不怕李弈没有好下场。
但他想看一看这李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到李弈与他有几分相似时,他的心中的怒火又增添了几分。
拓跋弘看着冯太后冷静地说道“今日有人向孤告发南部尚书李敷以权谋私等二十罪状,孤找李弈询问,但李弈对此拒不承认,还对孤出言不逊,孤一怒之下,失手了。”
冯太后听到这话讽刺地说道“皇上还真是万事由心,当御史台是摆设不成?如是这样,那大魏哀家不放心交到你的手上。”
拓跋弘脸色一僵,他明白今日之事让她很不开心,他知道冯太后的意思了,她想要临朝听政。
他看到冯太后蹲下来,用手合上那李弈死不瞑目的双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仿佛那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拓跋弘叹了一口气,想了想。
“赵公公,传孤旨意南部尚书李敷以权谋私,诛九族,涉及官员押入天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