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没有想过一向任由欺负而忍气吞声的唐君,今天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敢反抗,吐了自己一脸痰,心中的怒火腾腾地攀升,另一只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痰,随后一巴掌向唐君脸上抽去。
唐君在空中没有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明,双手紧紧拽住他的大手,看见打来的耳光,头部向一侧偏过去,小嘴巴张口,瞬间咬住了刘明的中指,狠狠磕紧牙齿。
刘明疼得“啊”的一声惨叫,手不稳,把唐君从空中放落到地上。
可唐君就是不松口,随着刘明甩手而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晃动着身体。
刘明抽不出手,握紧左拳向他的脸部砸去。
唐君紧紧地咬紧指头,盯着砸来的拳一点反应也没有。
“啪……”
刘明的拳砸在唐君的脸上,顿时鼻血如注般流了出来,唐君的眼睛里眨起了泪花,任由鼻血流淌,咬着刘明的手指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刘明看着唐君的眼睛,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可上面有过交待,不能让唐君死,只有折磨他受不了自己交出东西来。
唐君的血流到刘明的手指上,让刘明的愤怒又升起,再次握拳准备砸时,唐君早已握住匕首手,把匕首抽了出来,向咬紧的手指砍去。
“啊……”
刘明一声惨叫,手指已被匕首砍断半截,疼得他抱着手指又跳又蹲,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唐君嘴叨着一截手指,吐丢在地上,卷起身上的衣服擦着脸上的血,手里的匕首割了一块布片,裹成两个小圆柱形塞住鼻孔。
他再次拿出匕首,看着蹲在地上几乎要打滚的刘明,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刘明看到唐君冰冷的眼神,站起身来踹出了一脚。
唐君站着胸口捱了一脚,身体退后了几步坐在地上。
刘明又疼得抱手蹲下。
唐君捂着胸口慢慢爬起来,又走向刘明。
刘明眼睛都喷火了,急忙站起来向唐君跑去,在半路上腾空飞起,如“佛山无影脚”地向唐君的头部踢去。
唐君死死盯住刘明的眼睛,站着一动不动,手里的匕首刺向飞踢而来的脚。
刘明看着刺出来的匕首心中大骇,人在空中如果能停得下啊!终于哭着声音道:“你快躲啊!我刹不住车。”
唐君一言不发,刺出来的匕首一动不动,盯着刘明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
刘明的飞脚踢飞了唐君两丈多远,而那匕首插进了他的右脚底板,穿透了脚背。
“砰……”
刘明从空中摔倒在地上,翻身爬起来,看着黑色油亮的匕首穿透了脚背,再加上断指的疼痛,痛苦叠加,到了崩溃边缘,哭着脸喊道:“有人没有,快来人了,快来人了……”
声音在孤坟坳里回荡,惊得树上的积雪“簌簌”地落下来。
而唐君受了刘明的飞踢滚到两座坟墓的中央,昏迷了过去。
约莫盏茶功夫,刘明抱着断手指,看着脚上的匕首和脚下的血,在风雪中嘴唇发白,身体瑟瑟发抖起来,几乎绝望了。
雪花飘飘,寒风啸啸,孤坟坳的刘明在绝望中昏沉沉地睡去的时候,唐孟走进了孤坟坳。
看着快成了雪人的刘明,蹲下身子拨出了匕首。
刘明又是一声尖叫醒来,看着唐孟急忙道:“帮帮我,扶我出去。”
唐孟点了点头道:“好”
突然间他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刘明的胸膛。
刘明惊恐地盯着唐孟面无表情的脸,在迷茫不解中躺在了雪地里。
唐孟站起身来,看向唐君躺着的地方,抽出刘明身上的匕首。
几步走到唐君身旁蹲下,把匕首放在唐君的右手旁边。
起身拍了拍手里的雪,举步走出了孤坟坳。
半个时辰后,唐孟带着刘明的父亲刘成龙、妹子刘莹莹和宋仁走进孤坟坳。
唐孟指着刘明的尸体道:“就在那里啊!”
刘成龙几步上前,抱住刘明的尸体老泪纵横,高声吼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儿。”
唐孟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唐君躺着的地方,有意无意地瞟着。
天真烂漫的刘莹莹心里也是伤心难过,却发现了唐孟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地道:“哪里有什么吗?”
唐孟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到哪里的雪不一样。
宋仁也感觉其怪,对悲痛的刘成龙道:“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唐孟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急忙把雪刨开,眼睛里面闪出了一丝阴毒。
刨着刨着他就觉得不对了,雪都刨开完了,连坟上的都刨开了一些,出了见到泥土外,什么都没有。
宋仁和刘成龙看他忙活半响,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难免有些不忍。
宋仁慈祥地道:“被刨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刘成龙抱着刘明的尸体道:“走吧!”
几人慢慢地走出了孤坟坳。
孤坟坳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飞雪又积了一层。
半个时辰后,在两座坟的中间,唐君昏迷过去地方二丈之外,一棵参天大树上,有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双眼睛转动了一下,抖落了身上的积雪,一个面容干枯的、白发苍苍的老头显现了出来。
尺长的白胡子下躺着昏迷不醒的唐君,身上的体温正常温热,散发出了缭绕的白雾,在老头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老头看了看那两座坟墓,眼神犹豫了一会儿,轻如飘叶地从树上抱着唐君落到地面,施展了“踏雪无痕”的上乘轻功,向唐君所在的侠客村驰行。
约莫盏茶功夫,老头进了村庄之中,身影快得如幻影,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唐君所居住的屋里,爬上了楼把唐君放在棉花上。
看着屋里熟悉了一切,却人世已非,难免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把唐君扶住盘腿坐着,双手推向其后背,一股雄浑的内家真气输入唐君的体内。
源源不断的真气流入唐君的七筋八脉,循环在周身游走,最后流进了唐君的下丹田之内。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丹田在真气的进入下,迅速膨胀扩大,容量加大了无数倍,像一个无底洞般填不满。
老人震惊地收回了手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这小子的身体被人改造过却浑然不知,到底是福是祸?这石林城里谁还有如此逆天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