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确实不记得你了,孕妇健忘是可以原谅的吧?
这就是你跟别的女人不同之处,直截了当,让我念念不忘。
谢谢夸奖。我回。
今天医院见到你,还以为看错了呢?潘金莲和武大郎的翻版啊。
武松虽英武,但属于别人。武大郎虽丑,却是我夫。
好好,跟他一辈子你就真的甘心?
跟你一辈子我更不甘心。
还记得青园吗?海棠如雪,你红衣如仙。那样的画面,我总忘不掉。
那你就记着吧。回了这么一句后,关了手机扔在大红床罩上。
两年前的五月。青园,山花烂漫的时节,遇到了山花烂漫的人。
怎么可能忘记?
我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虽说我想从一而终,想有个人能让我从一而终。合适的地点里我心情不好想有个人陪着说说知想有个人疼我一把宠我一时。对,是宠我一时,从没奢望某个人能宠我一辈子。
俩个人互相抱着取暖,用自己的身体安慰对方寂寞的心灵,仅此而已。
记忆中的那人是美好的,干净得如一株长势良好的植物。
我不喜欢植物类形的男人,一直觉得无论男人怎么安静,他的骨子里都应该是动物的属性。
浩,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表面像植物,骨子里像动物。
遇到他时我心情不佳,极度不佳。因为洁说她没钱给我们,她说再等等吧,等她结婚后再想办法还我们钱。
洁是明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子,一个二十六岁却当自己永远十八岁不断换男朋友却找不到人嫁的老姑娘。是,二十六岁的女人不算大,我二十八岁时还在拉萨的日光里望天行走等着某个佛祖赐我骑白马的“唐僧”呢。我想说的是心态。二十六也好二十八也好,心态要平静,玩世不恭是要有姿本的。美丽性感小鸟依人,无论那一种,就算装都得装出个样子来。洁,没有这样的资本,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嫁出去,迫不及待地给自己贴上待嫁女的商标,那样子会吓坏男人的,以为自己捡了个破烂。
没有人愿意捡破烂,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我们最初在朝阳区的房子是明父亲遗留下来的,结婚时他母亲突然提出要在房产证上添上洁的名字。这事是让我不高兴的。明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明随父亲。明的父亲是个好老头,开餐馆、做房产打下一片江山。只可惜儿子不是个守业的料,败家到也说不上。只不过正赶上金融危机,公司一点点的变小,房子一套套的买掉,到最好后只剩下朝阳区那套高层公寓和老家两套别墅。老家房子宽,只是没人愿去住。大山里的小县城,抬头只见一线天,出门就是青石板,呆一天两天度个假可以,呆上一年两年会让人发疯。所以明和洁都住在北京。大都市里,想做什么都容易。
当然,明和洁都不是做事的人,但至少,找个女人找个男人的机会比老家多吧?
有家的我,三个人的轨道天天要看别人脸色。一直说过,我不是个能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主,我有自己的原则。也因此,我们把朝阳区的房子给了洁,她说一年付清我们房款六十万。
永远别跟家人有金钱上的牵扯。这是我从此次事件上得出的经验。
记得那天洁理直气壮地跟我们说她没钱,等结婚后再给吧哥能不能给我一千块我我没钱花了下午约了男朋友吃饭。那副嘴脸,仿佛我们欠她是的。明还点着头说行行行不着急,一边就掏了钱包拿了一千腥红的钞票给洁,然后切了西瓜端出来放在桌了,说老婆过来吃西瓜今天的瓜好很甜的。
看见他那样子我就来气。天天跟我说要生个孩子换辆车还说炒股亏了多少老婆你要少买点化妆品少买点衣服,却有钱给他妹妹泡男人。
笑话,我自己的挣的钱愿买啥买啥凭什么要我结约却供他妹妹挥霍?
你会结婚吗?我看着吃西瓜的洁,似笑非笑。
她脸色一变,把瓜啪的一声放在桌上。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世上有那么倒霉的男人吗?毫不在意地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一千块钱能干嘛啊?开了房吃饭就没钱了,应该让你哥多给点。
你……
好了,你们俩是属鸡的吗?一见面就掐。明说,把瓜皮收到垃圾袋里提了下楼去。
洁甩门而去。
那几天,明早出晚归,说是处理公司的事。其实,他是害怕回家面对我,怕我问起洁欠钱的事。其实明真不是个懂我之人,以我的个性,他决定了的事,我就算心里不愿意,事后也不会挂在嘴上。不回家?那就是跟我赌气了。我不喜欢小家子气的男人,特别是在我心里也不愉快的时候。
不哄着我反而还让我添睹。这样的男人我要他干嘛?
这世上,两只脚的猪没有,四只脚的男人嘛??
一个电话而已。
两个小时后,我和那个植物一样安静的男人就进了古色古香的青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