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古典 > 藏婚(原名<情爱拉萨>)全文阅读 > 第225章:卓嘎:吉祥宝贝天天

第225章:卓嘎:吉祥宝贝天天


好好:

躲在转角,看到卓嘎出来,听到她狂喜的呼喊嘉措和扎西,我知道我该退场了,演了一年的大戏今日完美地落幕。作为主角的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华灯闪烁,孤独冷清寂寞,独自拖了长长的影子,消失在这个城市的某条小巷里。

北京的某座高楼。

我坐在明亮的写字间里,QQ头像不停地闪烁。点开,是明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他说他马上去菜市场。我说想吃白豆炖猪蹄,美容菜,然后飞了一吻,明则回了个得意的笑脸。

http://www.136book.com

办公室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推椅收拾桌子的声音,我双臂上举拉伸了一下身体,正想关机,QQ再次跳跃。我看了一下,是莲。她说你个死女人,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说怎么会呢?我忙嘛。

她说听明说你怀孕了我要当阿姨了想一下敲诈我什么吧?

我说还能少得你这干妈的礼物啊,别太小气了就行。

www.136book.com

她发了个鬼脸给我,然后说卓嘎捡了个孩子长得可漂亮了今天满一岁,是个男孩小名叫天天大名叫扎西罗布。

天天?扎西罗布?我看着屏幕,没有敲击健盘。心里想着他都一岁了吗?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莲说扎西罗布就是吉祥宝贝的意思,嘉措和卓嘎爱得跟眼睛一样。

136book.com

我回了一个字:哦。

我和明重新买了一套房子,把原来的房子给了他妹妹洁,洁则给我打了张条子,答应今后把属于我们的那部分钱给我们。新房在五环以外,远是远些,但总算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

西藏仍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不过明答应我,等我们的孩子大了,他会陪我去,甚至每年去一次都可以。

生活就这么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起点。那些过往都成了前尘,偶尔想起也只当是狂野的青春留下的美好记忆,今日此时,我就如一只浴火的蝶重出生天,身心都找到了地方安放。

生活再次归于平淡,但我不再流浪。
有一个家,有一个男人,然后很快就有一个孩子,我好像是安定下来了。拉萨似乎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对,我说的是“似乎”,因为午夜梦回,不自觉地,那些人、那些事还会入梦,事后只能是一声叹息。就着墙角的夜灯看明熟睡的脸,这是一张欲望得到满足后的男人的脸。既不英俊也不冷酷,在城市里常见的过日子的脸庞。守着妻子守着孩子挣不多不少的钱,我们的身边,这样的男人一抓就是一大把。

我回来了,明也就安心了,因为我不再出门,不再跟男人玩暧昧,甚至,对逛街购物都没了兴趣。呆在这一百二十方米的笼子里,做着当妈的准备。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勉强着自己安定下来。如莲所说,给自己也给明一个机会。拿了那张红色的证,就意味着我不再是那个为所欲为、无所顾忌的好好,我是别人的妻、不久的将来还是别人的妈。这是两个陌生的身份,有我不熟悉的义务和责任,我要努力,哪怕勉强自己也得去适应。有时候我想我真是天生就有演戏的天分,不管心底有多大委屈,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无比的幸福,且是那种男人所想看到的小女人的幸福。

肚子一天天大了,身子也一天天娇弱。所有的女朋友都说十月怀胎有多么多么辛苦,其实我要说,女人怀胎的十个月是最幸福的日子。父母、老公宠着,一大家子围着你转,就算你情绪不佳要发个脾气,人家也会哄着你让着你,因为肚子有了传宗接代的孩子,女人就有了无理取闹的理由。坦白地说,我不喜欢自己大着肚子的样子,但我喜欢大着肚子的生活。不仅仅是明给了我很多宠爱,就是一向跟我争宠的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我头上了。还有一个私底下的理由,这个孩子让我有了不跟明做爱的借口。

对,我害怕跟明做爱。机械式的、不用想就知道程序的做爱让我烦透了。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就好像设计好的,每天晚上照着复制一下即可,有时还照着复制二次三次。

好好,把你的感受告诉他吧,你永远不说,他怎么知道你的感受?莲在电话里这样对我说。

我说不出口莲,他是男人难道他不知道怎么做爱吗?我说,眼泪在眶里打转。我是个有欲望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欲望强烈的女人,身体的、心灵的都需要发泄的窗口。然而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怎么摆到面上来说?我无法忍受他搂着我就直接进入我的身体,我更无法忍受他搂着我还吻着我再进入我的身体。我是不是很矛盾?我是不是无可救药?我需要的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前一种让我觉得他是在泡妞,后一种让我觉得是对我的侮辱。

好好,你在恨明,为什么?

我恨他?不,莲我不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他是我老公是我的男人要相伴一生的我为什么要恨他?我只是觉得难受,我想我可能是因为怀孕激素失调想得太多了吧?我想念跟你们在拉萨的日子,想念那里的阳光那里的人。

你说这么多,只有最后四个字才是你心里的话。不过好好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这里的人跟你没有关系了,你有夫他有妻的,你们的生活不再有牵扯,忘了吧,忘了这里的人你会快乐一些。至于这里的阳光,我建议你一并忘掉,北京也有阳光,北京的阳光才属于你。

放了电话,看着窗外,今天还真有了一丝阳光,更难得的是居然看到了蓝天。浅浅的蓝,有些发灰,当然不如拉萨的蓝天,那是绸缎的颜色。唉,忘了拉萨吧,忘了过往,从新开始。不是一直想嫁一个男人生一个宝宝么,今天什么都有了,我为何还会如此伤感?

从冰箱里拿出酸奶,插进吸管喝了一口就放下。想起卓嘎做的牦牛酸奶,稠稠的要放很多糖才能吃。一碗下去,差不多这一顿就可以不吃东西了。难怪卓嘎的身材保持得那么好,营养专家们不是说酸奶是很好的减肥食品吗?

脱了衣服进入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在浴花上挤了很多滋润沐浴液,看泡沫在乳房上、手臂上、大腿间越堆越多,心情终于好了些。

我是有些自恋的,话又说回来,这世上有不自恋的女人吗?除非她的容貌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或者说,没有一点让男人想看第二眼的理由。

冲干净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里面的那个女人依然美丽,脸蛋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紧致而白晢,湿湿的卷发披在肩上,神秘而性感。只是,那微张的唇和微眯的眼神透出了心底隐秘的渴望。

这样的渴望,我无处摆放。
例行的体检。

妇幼保健院的大院里停得满满的车。看着进进出出挺着大肚子清汤挂面却一脸骄傲的女人,心里也升起温柔的情绪,转脸对明说这天太热你别去了在车里等我吧。他说那怎么行你现在是我们的家宝不能有一点闪失,然后跟在后面进了门诊大楼。

挂号,检查。

例行的,程序都一样。最后躺在那张窄窄的床上,医生戴了透明胶套的手在我腹部轻按着,然后说起来吧,孩子挺好的。注意营养,多喝骨头汤。再有两个月孩子就出来了,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了准备了,我们准备好了。明点着头喜笑颜开的。我呢?我做好准备了吗?没有人问我,似乎要当妈的都应该快乐,都应该得意吧?看我身边的女人,肚子大的或是扁平如初的,都在老公的搀扶下,极骄傲地挺着腰,仿佛自己腹里装了个国宝。

有了生天天的经验,我不认为生孩子会有多难。瓜熟蒂落,极自然的里程。女人值得玩味的是我为你们家生孩子为你们家传宗接代所以你们应该哄着我让我开心快乐,国人自古以来的心理,把女人放到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上。我这么想也许很多人要骂我,觉得她们不是生孩子的机器,觉得她们是因为爱老公才怀孕生子的。这样的话说起来冠冕堂皇。你爱老公,就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吗?为什么不是自己想要一个孩子而生下他呢?

别人不知道,女人自己当明白,怀孕生子的过程远没那么痛苦那么了不起。矫情是因为心里需要。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极佩服西藏农牧区的妇女。人家头天生完孩子,第二天该干嘛就干嘛,没听说谁因此而活不了的。

当然,我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就不要人家照顾。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享不享受又是另一回事。

从医院出来,顺道去了医院旁边的母婴用品专卖店。明是兴奋的,摸着那些小裤裤、小裙裙爱不释手。

见他情不自禁地又选了两套粉粉的小裙子,我笑了笑。脚步停在一套浅蓝色的幼儿男装前,让那绵软新奇的样子击中心底最隐秘的部分。记得曾经买过无数的小衣服,大部份是这样的颜色和这样的面料。他适合蓝色,像西藏的天空一样。彼时的他,粉嘟嘟的一个娃娃,抱在怀里柔柔软软的,只要醒着,便会无限信任地看着你。该三岁了啊,天天,你今年该是三岁了。三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容颜、感情一天天变老,那些地老天荒的誓言、那些激情澎湃后的无助,都落在地上变成了灰。

老婆,你先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去银行取个钱,马上过来。明说。

我点了点头,坐在棉软的凳上,看他出门往左拐去。

我捧着一杯店员递上来的白开水,看着门外车水马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牵了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穿过马路,到了门前,小家伙看到我,突然展颜,那笑啊……那笑啊……怎么就那么让人想哭。

眼泪就这么下来了,思念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我以极快的速度抹去眼泪,指挥店员把我所能看上的,只要适合三四岁男孩穿的衣服都拿上装好。等明回来惊喜地付账,然后提了大堆纸袋回家。

坐在卧室的长毛地毯上,明给了我一杯热牛奶,他则把那些小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看着,说着老婆这个太大了怎么全是男孩穿的我们要生的是女孩啊。说着就要挂进衣橱里。

这些不用挂了我给拉萨朋友的小孩买的明天就寄走。我说,眼睛看向阳台,那里有个粉红极精致的鸟笼,时面有只会唱歌的画眉跳来跳去。只因为其歌声婉转,就被拉了我散步的明看中,说孕妇多听自然的声音对宝宝有好处。

自然的声音?关在笼中的鸟,它知道自然是什么样子吗?它见过蓝天白云雪山湖泊吗?笼中的鸟啊,再精美的笼子也只有方寸之地,再精美的嗓音也只用来娱乐别人。

它不能为自己活,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下午接到一个奇怪的短信,电话号码不认识: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准妈妈,要生孩子了,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我换上一身黑色的毛呢藏族,里面是红色的衬衣,配上绿松石项链,头顶还戴了一个大大的蜜蜡,把披散着的小辫塞进银质辫套里,脚上穿了黑色的高跟鞋。对,我已经适应了拉萨的生活,学会了穿高跟鞋走路,学会了穿贴身轻薄的裙装而不是老家手工织的氆氇。然而还是保留了一些老家的习惯,比如我喜欢大的夸张的首饰,喜欢出门时穿戴整洁,而不是像隔壁的阿佳那样穿双拖鞋就去菜市场。

这样的打扮,我并不是要出远门,也不是要去会情人,我要去接吉祥宝贝天天,再过一个小时,幼儿园就要放学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蓝蓝的,太阳还在对面的屋顶上。我习惯看太阳定时间,就像在草原上放牧时一样,看山的影子斜到哪里来确定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走到阳台上向下看着。我们住的房子上是小区的最高处,二层小楼带个小院。从这里看出去,整个小区尽收眼底。拉萨居民住的房子似乎都差不多,水泥做的,二层,楼顶没有香炉,四角也没有经幡。房子外墙的上方总有一圈绛色的红。这样的色彩是属于我们这个民族特有的,深沉的颜色的如古寺里高僧的眼睛。

蓝天白云下的小楼高低错落有致,不认识的植物间杂着。屋顶是平平的,外廓有一圈低低的栏。听莲说过,小区里这些树啊花的大都是从内地运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西藏的气候和水土,所以总是长得不好不坏。常常想念老家的大森林,中间还不时夹块草地,觉得那样的地方才是我生命的所在。

想家,想草原,然而我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牧女,而是男人的妻,孩子的阿妈。作为家庭的一个主妇,我无权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所有的言行必须符合特定环境里的这个特定身份。十八岁出嫁,转眼间已经七年,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想想初嫁时的担忧害怕到后来的绝望以及慢慢又有了希望,点点滴滴就像在昨天。从少女到妻子,从妻子到修行女,从修行女再到妻子,这样的经历算不算奇特。我成长了吗?奶奶说我长大了,莲说我会说汉话了,不像个魔女了。二十五岁,跟莲那些三十岁了也不结婚的汉族朋友比起来,有男人有孩子的我是不是还算年轻?然而每每独自打量自己,发现越来越像当年的阿妈。

我现在的生活跟当年初嫁时已经两重天地了。两个女人照顾五个男人,央宗是个好女子,她一直在老家,照顾公婆,偶尔才来一次拉萨。我大部分的时间则生活在这里,照顾挣钱的男人。当然,还有佛祖赐给我天使,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天天。

见到朗结开门进来,蓉跟在他身后。

还记得两年前蓉出狱时,朗结开车带着我和莲去接她。早上七点,太阳还没出来,我和莲裹着大披肩站在监狱的大门外,看到蓉气定神闲地走来,短发下的脸干干净净。莲笑着,上前拥抱了她,我要接过她的小包,蓉摇着头,然后向后一扬手,小包直线飞出,“啪”的一声落在青石板上。

“走吧。”她淡淡地说,弯腰上了小货车。蓉让朗结直接把她送到太阳岛一家洗浴中心,然后我们三个女人在那里呆了一下午。

“我想开个少儿舞蹈培训班。”蓉说。

“好啊,让我儿子去学行不行?”我说。

“卓嘎,你能不能暂时不想你儿子啊?”莲白了我一眼。

“能啊。不过你儿子现在太小了,三岁后送来吧,我保证把你儿子教成舞蹈家。”蓉说,看着我笑。“卓嘎,你真好福气,捡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宝贝。”

我点着头,得意地笑。“那是,佛祖送给我的礼物。”

“你别跟她讲儿子,一讲起她就没完没了,三天三夜也不会停的。”莲说,端起她的白水喝了一口,看着我说。

两个月后,蓉还真的在仙足岛租了个二层小楼办起了舞蹈培训班,收了十几个孩子,周末常和莲结伴到我这儿来玩。

“你俩好像一对哦。”我俯在栏杆上,看着他们笑。

“魔女,你还不去接天天?”蓉仰着头,直拿眼睛翻我。

“胡说八道!”朗结红着脸进了屋。
天天上学的幼儿园离我们住的小区走十分钟就到了。

我将脸贴在幼儿园的铁门上,眼睛在院里寻找着。

我的孩子,天天,看到他在一堆小朋友中那么显眼,白肤白得像刚挤出的牛奶一样,眼睛黑亮如夜空的星星。看到我,小手扬了起来,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但那口形告诉我,头两个字肯定是阿妈。

阿妈,一个我梦寐以求的身份,三年前那个早上打开大门看到那辆蓝色的童车后就一直伴随了我。喜欢这个称呼,特别是天天叫我时,软软的,带点撒娇的味道。我的孩子,有了他,我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莫名地悲伤。生活的重心从男人身上转移出来,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孩子身上。

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挥着手喊他:“天天,阿妈在这儿。”

天天跑过来,“阿妈,阿妈……”投进我怀里。

搂了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宝贝,告诉阿妈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二班来了个哥哥,抢我玩具。”天天说。

“下次再抢你的时就拿凳子砸他。”我毫不犹豫地说,抱了他向外走。“砸出血来阿妈给你买土豆片吃。”我们自古接受的观念就是这样,强者才能生存。如果你一味的软弱,一味的退让,让别人欺到头上也不知道反抗,与牦牛有何区别。

男人嘛,就是天塌下来也得自己顶着。

“好。”天天答应着,把手上的一罐可乐递给我,在我脸上哈着气,得意地说:“阿妈,这是我给你留的。”

“谁给的?明天记得把吃的也给人家一份。”我说,接过看了看放进袋子里。这也是我们的习惯,人敬你一尺,你就还人一丈。

“嗯。”天天点着头,在我脸上啪地亲了一口。

这就是我和儿子扎西罗布一天中最普通的一个时段。扎西罗布是他的大名,我习惯了叫他天天,只有嘉错和扎西他们才叫他罗布。

我的生活大部份生活在拉萨,只有天天放假的时候我才会带了他回草原。喜欢看扎西带着他骑马的样子,风驰电擎,他咯咯地笑。无论天天的生命来自于什么人,现在和我在一起了,成了牧女卓嘎的孩子,就希望他能记住草原,记住养育了他阿爸阿妈和祖宗们的那片高天厚土。

回到家,嘉措已经回来,和朗结在看电视。蓉拿了一把青菜坐从院里理着。看到天天,蓉张开怀抱孩子亲一下。嘉措和朗结从窗子处探出头来,天天叫着“阿爸、朗结叔叔”扑了进去,嘉措抱起儿子,听他叽叽咕咕地说二班的男孩子抢他玩具的事,我开心地笑了,转身进厨房做晚饭。

扎西还没回来。

在工地上干活的扎西很忙。老板让他负责带工人,还给了他一台摩托车代步,工资也涨到了五千块钱。早上总是早早地出门,傍晚吃晚饭时才能回来。莲说扎西这样的人是老板最喜欢的员工,踏实肯干认真负责。这我倒是认同。扎西,无论身处哪里,都会记得自己的的本份。

炒菜时,嘉错进来说莲和卓一航要来,让我多做点。我点了点头。习惯了他们过来混饭,所以每次都会多做一点。

嘉措搂了我腰,在我脖子吻着。

我拿刀对他晃了晃。

“魔女,你就不能温柔点?”他戏谑地笑,索性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能感觉到他牙齿深入皮肉的力度,不用想也知道那里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嘉错嘉错,他总是这么放不下。因为今晚不属于他,他才用这么特别的方式提醒我也提醒他的兄弟。

我没有转身,故意毫不明白地说:“滚吧你,去看儿子,别让他用指头去钻插座。”

三岁的娃娃,总是特别好奇,见什么不明白的都想用嘴尝一下或是用指头去感受一下。上周,我们隔壁的娃娃因把手插进插座里而被电死了,我就一直担心着,怕好奇的天天也干出这样的傻事,便特别留心。

扎西随后回来了。

莲同洛桑是坐卓一航的车来的,三个家伙把门拍得山响。

蓉喊着“来了来了。好似打劫啊?这么用劲。”

我拿着铲子站在厨房门口,见那三个家伙如风一般卷了进来,后面来跟着莲那头威风凛凛的獒:尼玛。

“卓嘎,看我们带什么了?”莲说,笑咪咪地把袋子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一看,“黄蘑,天啦,你们哪儿弄来的?”

嘉措、扎西、朗结也出来了,大家招呼着。

“用酥油炒炒好吃。”扎西嘿嘿地笑,接过我手上的袋子到水龙头下洗去了。

洛桑让尼玛坐在院子里不准进屋,说它的爪子脏。尼玛翻着眼睛委屈地瞄莲,莲则装着没看见的进屋去了。我好笑地摇了摇了头,莲,那个如度母一样善良的女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和洛桑,真是理想的一对爱人。常常见到他们在林廊路上拖了手散步,在拉萨河边握着手静坐。有时他们也回草原去,一走两三个月了无音讯,回来便会带很多酥油、磨菇或是山鸡什么的分给朋友们。卓一航还是单身,整天扛着相机四处溜达,他美其名曰“扫街”,就是用镜头在街上扫来扫去的,天天从小到大每个月都有成长的纪录全是卓一航的功劳。

看到天天,卓一航一把搂起举得高高的扔着,天天则“咯咯”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