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到成都,再坐车到雅安。一路上浩不停地发信息给我,说让我等等他,处理完手中事就陪我去拉萨。最后无可奈何之下才说每到一地要打电话,需要什么跟他说他会寄给我,不要省钱开心地玩早点回去。
有时候我想自己真的像一珠有毒的罂粟,浩浇开了我的第一个花期,从此变得媚惑艳丽。说实话,我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不动心的前提下,从来不会多给一份但也从来不会少给一分。不过就是一场场情与欲的盛宴而已,参加的男女图的就是个开心,当时的开心,事后的回味。再见时来一次斑驳迤丽的旧梦重温也未尝不可,男人上了瘾,我却未必。只有我知这盛宴是有毒的,只是男人乐于此我也乐于此,下不为例是安慰自己的话。谁知道明天我会牵了谁的手跟谁上路?
别说我放荡,我只是享受生活,享受上天赐与我的这个身体。怪只怪这你争我夺的大都市里把男女的性别差异模糊了。男人们说我们越来越不像女人,而我们则认为男人越来越有女人味。正因为女人找不到依靠和男人找不到善解人意的天使,才使得白头谐老成了远古的神话。女人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放荡中寻找真情,杂乱中寻找唯一,运气好时真命天子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此间多找了几个男人,也算不得多大的事吧,既不祸国也不殃民。
雅女雅雨雅鱼,三宝闻名的城市。此时,我就坐在江边古榕下,看烟雨蒙蒙把天空湿透。这些年总是习惯了一个人独坐、习惯了一个人流泪、习惯了自己安慰自己……偶尔忍不住会想想,也许这次碰到的男人会有所不同,也许这次就能安了身定了心再不流浪。其实,哪个男人都一样让人失望,哪次动情的结果换来的都是情殇。
感情于我原本就是奢侈,不要也罢了。
只是那个粉嘟嘟的孩儿啊,你终究是我解不开的心结,无法揭过的伤。
对岸的霓虹灯星光闪耀着,江上漫起了薄雾,突然好想抽烟。不是想烟草的味道,是想让情绪有个排遣的方式。
这个阴雨绵绵的天啊,让人无比的伤感。
左侧来了一群勾肩搭背的男女,显然已经喝醉,大声唱着乱七八糟的歌。
曾经我也如他们一样,夜不归宿想醉就醉想醒就醒。只是一场接一场的情爱,历尽情场却更加绝望,所以有了今日的独坐江边垂泪只为凭吊逝去的青葱岁月。
你……你……是好好?一个黑衣红裙披了一头乱草的时髦女人站在我面前,涂了过多口红的嘴唇在晕暗的路灯下有些发黑。
我木然地抬起头,看清那张惨白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后,笑了。默默……
好好,真是你啊。她夸张地叫着,然后一把抱住了我,劣质的香水味冲击着我的鼻腔。
你怎么在这里?我说,强颜欢笑。
我们要去拉萨啊,今天刚到。默默大声笑着,挥着两臂转了个圈。夸张地说他们要看看雅女怎么个雅法?所以就住在这儿了。
我这才转眼看向其他人,脸上习惯性地堆上妩媚的笑。
我来介绍。阿能,我们的老大,无所不能,他的名言是城市里除了性就是金钱。狼人,有两次骑车走川藏线的经历,他最爱说的话就是管他妈个球这是老子的事情老子自己做主;海鱼,我们的老二,不过她说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真的正的老二,也是第三次去西藏,她最喜欢床上运动,和我爱好一致,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沙子是我们昨天才捡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名言和爱好,他和狼人正互相勾搭,不过目前还没成功。
然后其他人同时翻着白眼,海鱼推了默默一把,说你不喜欢床上运动吗昨晚干嘛叫那么大声?
我昨晚有叫吗?你是不是做春梦了?默默毫不在意地笑着,身子一晃一晃的。
海鱼捧着默默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娇媚地叫了几声,说狼人,她昨晚是不是这么叫的?
狼人看了我一眼,说昨晚隔壁是发出了这种声音不过我不知道是干什么。
哦……纯情小男生哦。默默和海鱼同声大叫。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我老了。我说,看着抱在一起的默默和海鱼接吻。
你是越老越有能量的妖精。默默笑着把手臂圈在了我脖子上,往我脸上吹着气说好好,咱们那个圈圈谁不知道你这个女妖啊。上次你走了后,有个开珠宝店的强哥到处找你呢,我们还集体宰了他两顿。
好好,你一个人吗?阿能问我,眼神却直往我胸部上瞄。
身心都自己做主。说完我哈哈大笑。
同行如何?AA。
好啊。我说,有帅哥同行,风景都会变得格外美一些。
吼吼,你们有戏哦!默默和海鱼同声大叫。
我就这样在雅安这个浪漫的城市里被一群从不考虑天高地厚的“飘”们捡到了,准备一路同行杀奔拉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