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他朋友看着浩夸张地说,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好一起去啊。
我可没你那么多时间去玩。浩说,看了看我,说她在拉萨生活过。
你在拉萨生活过?他朋友更惊奇地看我,说你在那边工作吗?
算是吧。我说,我喜欢太阳。
拉萨的太阳真大啊,晒得人头皮发炸。他说,我也喜欢。看那些转经人牵着狗牵着羊走在阳光下的样子,特别的悠闲自在。哪像我们,整天忙得跟什么似的。
于是我们不停地说西藏,说到高兴的地方哈哈大笑,然后不停地干杯,喝光了三瓶红酒,上车的时候脚步踉跄。
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浩说,开车送我回家。
我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红的蓝的霓虹灯,萧瑟突如其来。
到了小区楼下,我说浩你回去吧今天不方便,然后站着看他的车子汇入车流然后消失不见这才转身上楼。
进了家门迫不及待地放了一张西藏的音乐,坐到床上,从枕下拿出一叠照片来。水儿的照片,还有水儿和天天在一起的合影。
水儿、天天,天天、水儿……
贪禁地看着照片上的两个小人。水儿拿着一块红色积木塞在嘴里,天天坐在码好的房子边,笑眯眯的。
两张像极了的小脸,只是一个粉红一个黝黑,却有着同样又圆又亮的眼睛。
天天,也该是我的儿子吧?如此一想把自己吓了一跳,握照片的手像被什么烫着一样,飞快地扔了。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他是卓嘎的吉祥宝贝,那是佛祖赐与卓嘎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不,我不能想他。都过去了,他现在过得很好,被人爱着疼着宠着,我怎么可以去想他呢?他不是我的孩子,水儿才是我的宝贝,我只能想水儿的,这个被人偷偷带走的孩子才是我应该佳念的啊。
我哭了,毫无征兆地。
蒙了被,把脸露在外面,眼泪顺着耳边往下淌。
窗外黑漆漆的。我不是怕黑,我是怕黑夜里的孤独。半夜仍无法进入梦乡,不清楚这夜还有多长还有冷,渴望着一下睡去不再醒来。这夜,安放不了我的灵魂,总是展转反侧着。
索性打开所有的灯却蒙了被,在猩红的被下哭声大恸。肝肠寸断之后起床收拾行李,在晨曦未明的时候出了门。
我要行走。
我的脚步无法停留,我的脑里没有具点。
从不设计路途,走在路上,今天和明天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景遇到的是不一样的人,随遇而安吧。
打了个电话给浩,说我有事要去西藏一趟回来再联系,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挂了电话。本就不该牵扯的两个人,连分手都谈不上。我于他,不过是工作之余的一个消遣而已。他于我,如了那烟花散尽后一丝的余温,终究是要消失的。走就走了,来就来了,谁也不会把谁放在心上,谁也不会因为对方不在而有丝毫的不安。这就是都市男女交往的原则,上床可以,谈情不行。
按照离婚时明给水儿生活费的标准寄了半年的生活费过去,写的是他公司的地址。留言处写着你和我朋友上床还用卑鄙的手段偷走女儿不让我探视,但我还是把她的生活费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别让你那些情人二奶碰我的天使。
想像着他公司的员工把汇款单拿给他时不屑的眼神,禁不住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