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好好  纠结

嘉措对我依恋越来越深，常常搂着我，没来由地说好好别离开我好吗？好好你只跟我吧？好好你不会不见了吧？总觉得他的内心不如他的外表坚强，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夜里猛然醒来，怔怔发呆，然后抱着我，也不管我是不是清醒，就狂乱地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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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措，我的男人，他的心底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他的眼睛如此忧郁？是什么样的担忧让他不顾一切、把每一天都当世界末日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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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的雨季啊，让人伤感也让人迷恋。丝丝缕缕，把天地连成一片。人也跟着忧郁起来，患得患失让我情绪再度不稳。一直觉得自己是放养的，最大的特长就是对无法把握的局随时随地脚底抹油，只要是觉着这份感情不适合自己、不能让自己快乐了，马上就能抽身，走出任何人为自己布下局而不留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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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自由对于我，比家庭更重要。为了它，在所不惜。

然而，跟嘉措，不知不觉的，在改变这些习惯。不知不觉的，自己就如了那落网的昆虫，开始不停地挣扎，却逃不出这情网。

卓一航到处找我，托了狼哥他们联系我，要跟我谈谈。我莫置可否的点着头，又摇头。见面，还能说什么？此时的我，要自己都属奢侈了，何况要他？那么一个精致儒雅的男人，要不起。

常拖了嘉措的手去看电影，花上几十块钱，看别人如何演绎精采人生，然后去西餐厅里吃牛排、再拖着手沿江走回去。恋人的日月，是不是都应该这么过的？

有时会跟家里通通电话，爸爸接电话时总说他们一切都好，要我注意身体，高原上，气候变化无常，注意别生病。妈妈总是说好好回来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结婚生孩子女人年龄大了生孩子不好之类的话。在平常父母眼里，我这样的年龄，早就结婚生子安定了吧？他们的女儿却漂迫在外归期无定，成为所有的亲戚所有的朋友背地里的谈资。

拉着他的手走过小桥，顺江堤而行。电话突然想起，看了一下，陌生的号码，接时对方说好好，我想死你了你在那里？

你是谁？

你猜嘛。

听到一个大男人如此说话，我浑身起了鸡皮嘎瘩。你如不说你是谁，我就要挂了。

猜一下嘛，亲爱的，我真的很想你，你在那儿啊？

我在我男人身边。我说，情不自禁地乐了。嘉措也笑了，在我脸上吻上了一下。

对方无语，我哈哈笑着，挂了电话。

最讨厌这种人，不管别人的心情如何，也不管别人在干什么，兴之所致的乱开玩笑。

转弯后，突见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路边，卓一航正跟两个男人站在树荫下聊天。见到我们，怔了一下，很快就转过头去，装着看风景。我低了头，下意识的放开嘉措，快步向前走了。错身时，恨不得脚下有条缝钻了进去。

嘉措到是一点没感觉，只紧紧地跟在我后面，不时跟我调笑几句。

尴尬，无论如何不再意，此时碰面，总不是个完美的时机。一航，虽说告诉自己要放手，但真正的做到放手也是不易。他，毕竟迎合了我心底多年的梦想：多金、儒雅、温暖。就此错过，将来是不是会遗憾？

好久都在思量这个问题。

过了很久，一航都没有消息。想到他可能真把我忘了吧？这样不是很好吗？直到某一天，嘉措不在，独自一人坐在露台上，听着《追风的女儿》，再度听到手机信息响起，拿起打开。

想你，在每个白天和夜晚。记得在八角街的那个夜晚吗？把你捡回家，如一只小猫般倦在我怀里。多么美好多么甜密的夜晚啊，难道就此错过？

看后，想哭。回说不是不想要你，是要不起你。一航，你太优秀，伏秀得让我跟你在一起都感内疚。

我们不能试试吗？也许，我们能磨合到一起呢。这些日子，一个人坐在椅上，听音乐，想你，夜不能寐。宝贝，想想那几天的美好，难道你真忍心就此离去？

不忍心又能如何？一航，与其将来你厌了我离去，不如现在分开来得干脆。

我怎么能厌了你？拥有你是我的福。

你总会厌了我的。总有一天，我老了，容颜不在的时候，你的眼光便会传移了。

宝贝，别那么说，我们都会老的。想你成疾，能否来看看我？

……

我实在说不下去，关了机，靠在椅上，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今时今地，我心很痛。不想把这些信息删除，就当是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