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别的选择!”霍斯年说道。
他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自信,胸有成竹,仿佛洞悉一切的样子,张天华的心里防线开始溃败。
“……若是苗云指使我的,她会不会也被判刑?”张天华犹豫的问道。
霍斯年说道,“那要看苗云是否配合警方,供出幕后指使。”
张天华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摸了摸脸,问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抱歉,我不抽烟!”
叶琉璃看不下去了,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张天华,霍斯年盯着叶琉璃,目光里带着责备,叶琉璃移开了目光,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
张天华也是个烟鬼,一根烟两三口就抽没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审讯室里就弥漫着一股烟味,讨厌烟味的霍斯年眉头皱了起来。
见状,叶琉璃赶紧帮审讯室的通风打开了。
霍斯年不耐烦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苗云让我去杀李雄的。不过真正的幕后指使者肯定是梁国威,苗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张天华并不傻。
梁国威?他是幕后黑手吗?
霍斯年凝神思考着,审讯室一时安静了下来,叶琉璃也怀疑起了梁国威。
梁国威要是和案子没有关系,又为什么会指使张天华杀李雄?若梁国威不是幕后黑手,而能指使动梁国威的人,那来头岂不是更厉害?
叶琉璃担忧的看着霍斯年,为他的安危担心起来。
从审讯里出来,叶琉璃以为霍斯年会去审讯苗云,霍斯年却去提审了林国昌。
“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去找苗云吗?为什么去审讯林国昌?”叶琉璃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霍斯年耐心的教导着她,“苗云只是梁国威的情妇而已,一个情妇能知道多少?我们去问,也问不出有力的证据,而林国昌却知道很多。若是贸然去审讯苗云,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可是,林国昌并不交代。”
霍斯年笑了,“每个人都有软肋,林修钧就是林国昌的软肋。若是林国昌知道梁国威派张天华杀林修钧,你觉得林国昌会怎么想?”
“怎么想?”叶琉璃傻傻的问道。
霍斯年头疼的看着她,眉头皱的紧紧的,“笨蛋!”然后扬长而去,不想和笨蛋叶琉璃说话了。
叶琉璃:……
……
霍斯年要提审林国昌,韩灏知道之后,死活不让叶琉璃进去,生怕叶琉璃一冲动,又要杀林国昌。
“……我们要相信霍教授,你去也帮不上忙,不如玩会游戏?吃些蛋糕吧。”韩灏将叶琉璃按在他的座位上,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小蛋糕,叶琉璃是哭笑不得。
“我去审讯室看看,你老实呆着,不要闯祸。”
叶琉璃:……
……
审讯室,
霍斯年没让韩灏和特案组的人一起进去,他独自去见了林国昌。
林国昌被叶琉璃打了一枪,又加上惊吓过度,整个人更加的苍老,连眼神都变得浑浊。
人没有了精神气,就会老的很快,林国昌从身体和心理都开始衰老了。
林国昌抬起浮肿的眼皮,看了一眼霍斯年,低下了头,将霍斯年当成了空气。
霍斯年走过去,将手中的一块玉放到了林国昌的面前,灵芝造型的古玉,这是他们林家的传家之宝,林国昌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我儿子的玉佩,你怎么会有这块玉的?”林国昌激动的问道。
“你儿子今天早上出了车祸,不过不要紧,没有断胳膊断腿,只是昏迷了而已。”
“昏迷了?什么时候醒?”林国昌激动的抓着霍斯年胸口的衣服,满眼的担心和惊惧。
“医生也不确定,有可能很快就能够醒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林国昌傻眼了,他喃喃自语道,“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岂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从医学术语上来说,可以这么理解。”霍斯年整理了下领口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国昌紧紧的攥着玉佩,眼里的情绪几度变化,霍斯年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也出过车祸,我相信林修钧的车祸也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我前几天放出消息,说你招供了,结果今天早上你儿子就出车祸了,这是他们对你的警告。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他们就会要了你儿子的命!”
林国昌反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幕后黑手是梁国威!”霍斯年突然说道。
林国昌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霍斯年还是捕捉到了,林国昌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不知道。”
话语重复声音上扬,林国昌在撒谎。
“是不是就要看你儿子会不会又出车祸了。
我和韩队长明天回去拜访下梁国威……”霍斯年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林国昌为装不下去了,“你们不能去!我儿子会死的!”
“……梁国威又派张天华杀李雄,若是梁国威知道你供出了他,他一定会对你儿子再一次下手的。
林国昌,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和我们合作,把幕后黑手抓住,你儿子,包括你才能够真正的安全!”
林国昌痛苦的说道,“我老了,死了就死了,我不能让我儿子出事!”
“梁国威越快落网,你儿子才会越安全。”霍斯年继续游说着。
隔着一道玻璃墙的韩灏,看着霍斯年那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是从张天华的嘴里撬出了梁国威这个名字而已,他就敢拿梁国威去诈林国昌,霍斯年运气真是好,居然真是梁国威——南岛市的二把手!
“……是梁国威!梁国威和段子昂的父亲是表兄弟。梁国威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升得这么快,也是因为段子昂从背后给他提供了大量的钱财,还暗中帮梁国威解决了很多的对手。
叶德元偶然查到了梁国威和段子昂的关系,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抓到了段子昂……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也是被逼的,我若是不配合他们,他们就要杀我老婆孩子。”梁国威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