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郊区,一所偏僻的四合庭院。r
虞颜不顾保镖的阻挠冲进偏厅的会客室,那里面虞明正和几个男人一脸严峻的谈事情。见她进来,他们都停了下来。r
虞颜忍了忍心中的慌乱,问：“阿明,你们是不是杀了韩东？”r
看着她手上的报纸,虞明抬头冷冷看了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帮佣一眼。r
那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心虚地低下了头。r
虞明使了个眼色,房里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他和虞颜。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镇静地回答道：“是。”r
虞颜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泪光茫然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答应过我……”r
虞明走近些,温柔地俯视着她伤痕密布的脸,和声道：“姐,难道你就只会关心那个伤害你的男人？哥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进去了,还有王枫他们。谁知道他们为了保命会不会出卖我们兄弟,没准明天他们就把我供出来,我马上也得跟着被关进去。”r
虞颜抬起头震惊无措地看着他。r
虞明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和哥都要吃枪子给姓韩的抵命。姐,你就是你想看到的？”r
“不、不!”r
虞明斯文清秀的脸上露出开心和煦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个世上没人比咱们三兄妹更亲,姐,你安心呆在家里,我会想办法把哥救出来。”r
市内某医院。r
袁岸推门走进一间病房,里面三名全副武装的看押民警立刻站起身来,齐声道：“袁局长。”r
袁岸看了看病床上戴着手铐脚镣的夜燃,问：“他情况怎么样？”r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些的警察说：“还行,早上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基本上没有大碍。”r
袁岸点点头走过去,说：“好久不见,杜庭。”r
病床上,夜燃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r
袁岸微微一笑,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和声道：“杜庭,你也当过警察,知道规矩。你不会以为你不做声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吧？韩东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王枫他们也已经供认了。警方现在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你亲手杀了韩东。希望你能合作点,现在只有老实交代问题才有可能争取法院轻判。”r
夜燃不置可否,唇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r
“你为什么要杀韩东？”r
“是谁打伤了你？”r
“你的同伙都称你为‘夜哥’,你另一个身份是什么？”r
“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桐城？你和毒枭杜显究竟是什么关系？”r
一个个问题砸过来,夜燃却仿佛完全没听见一样,只是静静安闲地看着窗外。r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警察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训斥道：“你他妈哑巴了？告诉你,别他妈太嚣张……”r
夜燃猛然回过头,阴鸷桀骜的眼神让那个警察忽然浑身一冷,一时间竟忘了继续说话。r
夜燃转头静静看着袁岸,过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个清逸俊雅的微笑：“我记得你,袁岸是吧？裴殊城以前的手下。现在他和祁队长过得怎么样？有时间代我向你嫂子问好。”r
数日后,夜。r
虞明推门走进虞颜的房间,只见她依然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精美古朴的菱花窗勾勒出她的背影,一如当年风韵婀娜而又寂寞幽怨。r
虞明轻轻走过去,很近,身体的热力微微辐射到她的背上。他俯视着她头顶如云的乌发,柔声道：“姐,怎么又不下去吃饭？”r
虞颜垂眸不言。r
他接着问：“是不是还在担心哥？没关系,我们明天就动手了,他很快就能回来。”r
虞颜回过身,抬头看着他：“危不危险？”r
他笑了：“你说从警察手里抢杀人重犯危不危险？”r
虞颜不禁色变。r
虞明温言道：“不过你放心,我和哥一定都会平安回来。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这辈子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r
虞颜心中一酸,差一点没落下泪来。她记得他说过这话,那是在他去上大学的头一天,当时也是这样一个安静落寞的月夜。r
虞明的思绪也飞到了十余年前,那一天他怀揣着H大的入学通知书在街上整整晃荡了一个上午,没有去打工也没有去学校。有好几次他都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掏出来,准备揉碎扔进路边的垃圾筒里,可每一次都犹豫着收回去。r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自己和虞颜租住的平房外。忽然,房内传来断断续续非常奇怪的声音。r
这个时间他姐应该在制衣厂打工,怎么会在家里？r
不知为何,他没有走向大门而是悄悄走到了一旁的窗户边。r
那一天,他很晚很晚才回去,走在车辆穿行的大街旁,某一瞬,他几乎有转身撞上去的冲动。r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远远瞧见虞颜站在窗台前急切地张望着。看见他的身影,她连忙跑出来,生气地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r
他看着她,只觉喉咙干苦无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
她愣了愣,拉住他的手温柔地微笑道：“阿明,你是不是在担心学费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借到钱啦……”r
他们当够了任人践踏的蝼蚁,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往上爬。r
虞颜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庞,不由转过头去,“阿明,别看了。”r
虞明轻轻抚上她的脸,叹息一声：“姐,不要紧,在我眼里你还像以前那么好看。”r
虞颜心中一涩,偏头避开他的手。r
虞明和声道：“你别担心,等把哥救出来了我就带你出国,我会找最好的整容医生,一定会把你的脸治好。”r
虞颜摇头苦涩一笑,“算了,那些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平安。”r
她含泪而笑,眼底是无限忧伤和苦涩。他心中猛然一动,人人都说虞颜展颜一笑艳冠群芳,其实她泫然欲滴的样子才是最美,即便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
虞明柔声道：“姐,万一我明天回不来了,你会不会伤心？”r
“阿明……”虞颜抬头无措地看着他。r
他逼视着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r
“什么？”r
他猛然低下头堵住她的唇。r
虞颜一瞬间魂飞魄散,过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忙慌乱地推拒着虞明,“阿明、阿明,你干什么？放开我……”r
他的唇舌却不管不顾地越来越火热急切,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拘禁住她,忽地一用力,一下将她抱起压倒在床上,伸手一把就撕开她的衣襟。r
雪腻饱满的双|峰露了出来,峰顶两朵靡艳的红梅诱人地颤抖着。比起当年、比起他偷偷回忆过无数的情形,更美。r
他低头含住了她。r
她哭泣着挣扎,“你疯了吗？你疯了吗？阿明,是我、是我、我是姐姐!”r
第二天,虞明在书房里和聂伯坤商量着最后的细节。这时一个保镖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明哥,虞姐不见了!”r
虞明脸色一变,“怎么回事？”r
那保镖头冒虚汗结结巴巴地说：“我、你……您让我去看虞姐,我过去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结果一开门……”他嗫嗫住了嘴。r
虞明一个茶杯狠狠砸过去,“废物!”r
一旁,聂伯坤面色不豫地说：“一个女人能跑哪里去？现在关键是阿城,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r
虞明铁青着脸,沉默片刻,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