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现在躲到他怀里哭很无耻,就和林致说得一模一样:恬不知耻!r
他给了她一切,而她毁了他的一切。r
爱情、事业、信念、以及那些至为美好的快乐。r
她有什么权利在他怀里哭,有什么权利得到他的庇护、温暖和宽恕?r
可她还是那样做了。r
她抱住他:“对不起,我错了,殊城,老公,对不起……”r
他的目光一阵战栗,炙烈如火,激狂的爱恨都在里面烈烈燃烧着。r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逼迫她的头扬起,“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r
“老公……老公……只要你还要我……”r
他一下堵住她的唇,在她唇齿间撕咬着,狂野的吻里带着腥咸的血味。r
“再叫一遍再叫一遍……”r
她喃喃地唤着他,如同天地间最温柔的情诗。r
她的怀抱如归乡,撕扯得痛了、累了、倦了,终于可以安然一眠。r
极痛的一夜却带给人安宁和方向,连初很早就醒来,看着眼前殊城疲惫却安稳的睡颜,她不禁笑了起来。r
连初从未经历过昨夜那般痛苦而又愉悦的性|爱,比新婚之夜更痛!r
可是正是这痛楚让她清醒。r
既然数年的逃避都不曾让彼此有丝毫的解脱,那么就让他们一起在这痛苦中沉沦!r
痛或许会更痛,可这骨肉相溶的欢愉却比痛苦更加刻骨铭心。r
她细细打量着殊城英挺的五官,他虽不是特别俊秀,可鼻子生了俊挺极了。好像有种说法鼻子生得好的男人那儿也……她脸一红,呲牙咬了咬他的鼻尖。唉,这个动作太不雅了,不过……她真的好饿噢。r
他睁开眼,看见她一怔,目光中有些迷惑。r
“快起来,我肚子饿死了。”连初恶狠狠地说。r
哼,就该他伺候她!谁让他昨天那么折腾她来着?现在稍微动动还疼呢。r
殊城依然怔怔看着她,目光中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r
连初蹙起眉,“干嘛呢,还不快去?”r
他回过神,点点头。起床。r
殊城有些心不在焉地煎着鸡蛋,冰箱里其实还有不少食材,不过他完全没心情做。r
方才睁开的一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几年前的连初,那个明媚快活又有些任性的小妻子。r
到底是这一刻是在做梦?还是这几年的经历都是一场梦?r
连初躺在床上无聊,犹豫半天还是起来。脚一落地,果然疼得轻“嗤”一声。r
她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颤颤巍巍走下楼。殊城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r
她慢慢挪过来,看了看锅里的鸡蛋,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打开冰箱,想了想,取出吐司、果酱、和卷心菜。洗净、切好、包上鸡蛋、蔬菜,抹上果酱,尝了一口,满意的笑了。r
“老公,尝一口。”她递给他。r
他咬了一口。r
“味道很棒吧?”r
“不错。”r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r
说完甩手转身往沙发那边挪。r
“你怎么了?”殊城看着她奇怪的走姿问。r
连初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r
他走过来扶住她,问:“很疼?”r
“废话,要不你试试。”r
“怎么试?”r
是的耶,怎么试?她想了想说:“……要不去割个包|皮?”r
空气一下变得很寒,一只、两只、三只乌鸦从头顶飞过。r
很好,他一点没幻觉,那个胡说八道的祁连初又回来了。r
他一甩手,“自己滚过去。”r
汗,她低头自己往客厅走,一步一顿,没走两步,身|体被腾空抱起。r
殊城面色峻严紧绷,很酷的样子。r
她偷偷一笑,他微微不屑地哼了一声。r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r
欢欣之余有些伤感,多久没这样相视而笑了。r
无论她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他都愿沉溺在这样的笑容里,哪怕只是他做梦或是她做戏。r
吃完了早饭,连初问:“殊城,你今天准备做什么?”r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r
连初把盘子一推,正色道:“殊城,你还要工作,不能总这样。”r
殊城淡淡道:“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r
“以后呢?你不可能长期这样,怎么办?让人来看着我?”r
殊城目光冷下来,静默不语地看着她。r
连初道:“殊城,咱们得试一试。”r
“试什么?”r
“我们试着重新开始,你试着……重新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