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流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但他仍旧安静地保持着沉默,冷眼凝视着拟鞠毫不在乎的笑脸。
“也就是说,我们在赌命吗?”出乎意料的,斗羽的声音竟异常平静,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只有那双湛蓝的眼眸隐约可见潜藏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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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忧月和时流的神情更为凝重,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拟鞠。
“嗯。”笑着点点头,拟鞠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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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斗羽有力地吐出这个字,双手紧握成拳,语气坚如磐石,“尽管放马过来吧!”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却莫名地让忧月和时流放松下来,那抹淡淡的笑容再度重现于忧月的脸,就连那双冷漠的灰眸,也染上丝丝笑意。
一丝满意爬上拟鞠眼底,他缓缓收起笑容:“那好,修炼开始。”言罢,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三人的额头,一股强大的气流顿时从三人体内涌出,不仅吹乱了衣衫,时流和斗羽的短发更是被吹得几乎竖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的灵吗?”忧月惊讶于它奔出的速度,看来拟鞠的话不假,以这个速度,若5小时之内他们真的不能把它控制住,必死无疑了。
“好了,集中精神吧。”拟鞠严肃的神情让三人霎时忘了惊讶,均坚定地朝拟鞠点点头,“闭上眼,首先感受灵的运动方向,让自己的思绪配合它,然后开始想象,想象它的流动方向开始改变,想象它先由左脑出发,缓缓流至左手,再由左手流至左腹,再由左腹流向左脚,然后流向右脚,回到右腹,再回到右手,最后回到右脑,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循环,如此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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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歇一口气,拟鞠却猛然发现,忧月的灵再也没有外涌,已然安静地流淌于她的体表,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形成了一层不透气的灵力膜,尽管还不是很薄,但已经不会外泄灵,这对于一个甚至连成为初级魔灵师的资格都还没有的见习魔灵师来说,简直可以是奇迹。
反观另外两人,他们的灵还不断向外涌现,尽管速度有所减缓,但跟忧月一比,立刻相形见绌。
看着忧月,拟鞠不禁陷入沉思。
他还清晰地记得,现任天月奇雅将她交给他时,那句语重心长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培养她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写出一个答案。”
他当时不解,追问下去,奇雅却也仅是四两拨千斤地告诉他,忧月4岁时双亲死于战场,而她亦在得知噩耗的那晚消失于新月城,直到8岁那年才被某个人送回,而奇雅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将忧月带走的那个人是谁。
但他亦可从奇雅的话中猜出一二,那个人肯定在忧月心中占有相当大的分量,也许甚至可以左右忧月的任何决定,不然她不会对他说这些话。
不知不觉,1个小时已经过去,忧月的灵力膜已经薄了许多,时流也渐渐控制住灵,让它仅围绕自己流淌,只有斗羽,依旧不断散失着灵。
拟鞠不禁轻轻皱眉,不得不承认斗羽的确是三人中最让他费心的一个。虽然生性积极乐观开朗,斗志和恒心也绝对不输忧月和时流,但领悟能力却是三人中最差的。
“斗羽,切忌烦躁。”斗羽单纯的性子也格外容易把握,拟鞠一眼便可得知他的情绪变化。
“拟鞠老师,我感受得到,时流和忧月的灵已经平稳下来了。”冒着汗,斗羽努力压下内心的焦急,尽量让语气平静地道。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心浮气躁会灵散失得更快。”拟鞠淡淡地看了时流一眼,他的灵也已经形成了不透气的灵力膜,“忧月、时流,你们两个也不要放松,就算形成灵力膜也要继续维持,直到你们一直保持它的存在,不论何时。”
闻言,忧月却缓缓睁开眼:“拟鞠老师,我真的形成了灵力膜吗?可是,我怎么突然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忧月的疑惑犹如当头一棒,拟鞠愣了愣,旋即凝眸细看,半晌才轻轻惊呼:“这怎么可能!”
拟鞠的惊呼让忧月突然有种挫败的感觉,她丧气地低下头:“还是失败了呀,我还以为我成功了……”
“不!”拟鞠语气平静,但声音却暗含沙哑,“相反,你是非常成功。保持灵力膜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它隐于无形,不仅别人无法感知你的气息,就连自己需要十分聚精会神才能感觉到。”若非高级魔灵师,一般魔灵师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
忧月惊讶得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
时流也忍不住停下修炼的步伐,睁开眼睛看向忧月,心底自是阵阵惊涛骇浪。
而受刺激最大的,莫过于斗羽,只见他用力地握紧双手,额上的汗刚滑下又冒出新的,原本舒展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你可以停下了,忧月。”拟鞠朝忧月轻轻一甩手,抛去一个苹果,缓缓一笑,“这是你的了。”
忧月安静地接过,却没说话。
很快的,1个小时又在安静的气氛悄悄溜走。
时流的灵力膜终于变薄了,拟鞠让其停下休息,众人的目光一致集中于斗羽身上。
尽管灵力膜已有雏形,但斗羽似乎也到了极限,不管怎样都依然有一丝丝的灵会流走。
看不过眼的忧月开口让他停下,但倔强如斗羽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而拟鞠,也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要管斗羽的意思。
“拟鞠老师,再这么下去,斗羽他……”忧月皱眉。
“他有分寸的。”淡漠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忧月忍不住回头,只看到时流静静地注视着斗羽。
忧月忍不住看了看拟鞠,抿嘴欲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斗羽会支持不住倒下时,他却牢牢地控制住了灵,那双蓝眸缓缓睁开,尽是疲惫和满足。
“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眼前一黑,早已累透的身子缓缓向前倒去。
拟鞠一个闪身来到他跟前,将他稳稳地接住,眼中绷紧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真是乱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