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山回来后，凌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周路之间的关系。
周路这段时间春风得意，也没和她有太多的联系，偶尔发个短信也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察出凌云心思沉重。
日子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该忙的事情，唯有凌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天王纪平打来电话，凌云汇报了日常工作，王纪平照例鼓励叮嘱几句，突然问道：“听金磊说，以前你认识的乐山的周主任，升副局长了？”
“是的。”
“那知不知道他分管哪块？”
凌云一愣：“这个还不清楚，会这么快就划分吗？”
“原则上应该是已经有分工了，也不能把一个副局长放在那儿不干活啊。”
凌云道：“那我问问吧。”
“行，你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们提供更大的帮助，下次我要过去，也可以安排见见他。”
凌云只有答应说“好”的份。
挂了王纪平的电话，凌云去找金磊。开门见山问道：“你知道周路现在分管哪块吗？”
金磊一愣，道：“没问啊。”
“你也没听他们局里的人说起吗？”
“没打听，你想知道自己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
凌云心想：我要愿意问他还来问你干什么。口中却说：“我不是想着你消息灵通，以为你知道嘛。”犹豫了一阵，又说：“就这样去问，好不好呀？”
金磊沉思了一下说：“你找个合适的机会问吧，直接问人家你管什么，是有些太功利了。”
金磊说完又开始抱怨：“这小子现在刚升官，就忙得顾不上理老朋友了，哪天再去骚扰骚扰他，让他把他们市想办法都给咱们办了。”
凌云笑道：“那你不是抢何宇的生意嘛。”
金磊道：“抢什么枪，谁有能力做进去算谁的。再说不是有你吗，有你在就不算抢啊，你跟他的任务是一样的啊。哈哈哈哈哈！”
凌云看他兴奋的样子不由好笑：“周局长就一个刚刚上台的副局长而已，你确定他有能耐帮你做下来？”
金磊摇头晃脑道：“那不管，他总比我们有办法。”
这也许是一句实话，然而，有能耐是一回事，帮不帮又是一回事，再说就算帮忙，怎么帮又是另外一回事。
和金磊也没法多说，凌云挥挥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要主动联系周路吗？凌云心中犹豫着，我这是不是也是在出卖自己？
突然电话响了一声，进来一个短信，说曹操曹操到，是周路：“我去看你，好不好？”
自从那次过后，周路说话越来越直白。
凌云回复：“有公事过来吗？”
“主要是想你了。”周路回复。
凌云半响没动静，周路的短信又进来：“或者，你过来，我带你去看大佛。”
凌云想想，还是回道：“你过来吧，这两天有些忙，不好走开。”
“好，我到后给你电话。”
周路到的比较晚，直接给凌云发了条短信：我在索菲特，你过来到大堂给我电话。
凌云过去，周路带她到自助餐厅吃饭。
凌云问：“怎么到这里吃饭来了？”
周路答：“今晚住这儿。想着吃自助餐方便，也轻松。”
“你住这么奢侈的地方啊？五星唉。”
周路看着她说：“因为有你啊。”
凌云一滞：“别拿我说话，我可没这么奢侈。”
“因为我想给你更好的环境和感觉啊。”周路轻轻说道。
凌云红着脸，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周路也不深究，拖着餐盘去找吃的。
不得不说，五星级的酒店，富丽堂皇，窗明几净，确实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吃完饭，周路带着凌云上楼，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他身后。
到了电梯间，周路刷卡，按了楼层号。
凌云惊奇：“上电梯还要刷卡？”
“是啊，如果没有房卡，根本上不去。”
凌云斜着眼，看他，抿着嘴轻笑了一下。
周路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凌云扬眉：“你很了解嘛。”
周路笑笑没说话，出电梯进了房间，周路一把抱住凌云，说：“吃醋了？”
凌云一愣，突然省得他指的是电梯间自己的问话。随即挣脱开，说：“我吃什么醋啊？”
周路也不逗她，说道：“别误会，我只是以前经常跟着领导来，知道而已。”
“跟我解释干什么，我才不误会呢。再说我误会不误会有什么重要的？”凌云语气怪怪道。
周路接着笑：“你这个反应我很高兴，证明你还是在乎的。”
凌云一愣，黯然道：“在不在乎的，又有什么用？”
周路过来紧紧抱着她，边吻边说：“有用啊，怎么没有用，你在乎我，我很高兴。”说着不等凌云搭话，手伸进了凌云衣服内。
不大时间，两人已经在床上毫无遮拦的相对。
凌云心想：这叫什么事儿，话还没说完呢。
不理会凌云的想法，周路猛烈而贪婪的吮吸着凌云的身体，随即狠狠刺入……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酒后，凌云感觉清醒而刺激……
事后无力的躺在床上，周路喘着气轻抚凌云的身体。凌云微微闭着眼睛。
周路侧过身，吻了她一下，问：“怎么样，好不好？”
凌云答：“什么好不好？”
周路轻笑，没回答。
凌云睁开眼：“你不会是问我你的表现怎么样吧？”
周路还是笑着不说话。
凌云突然狡黠道：“你想跟谁对比啊？”
周路一笑：“你有很多可对比的吗？”
凌云给噎了一下，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轻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冷冷道：“你认为呢？你觉得我有多少可以和你对比的？”
周路在背后揽着她，轻笑道：“我不知道啊。”明显感觉到凌云身子一僵，又接着道：“但我觉得肯定不多，没准我还是第一个呢。”
凌云回身，轻声道：“为什么啊？”
“你经验不足啊，那么僵硬。”
凌云气得捶了他一下，又问：“你很在乎这个吗？”
周路摇头：“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但不重要。”
凌云轻叹：“是不重要，我又不是你老婆。”
周路把她抱在怀里：“你这个傻丫头，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的事情，我管不了啊，在意不在意的也就没了什么意义。这个是不是老婆没有关系，你在我怀里，就是我的，其他不重要。”
这话听得凌云微微有些动情，贴在他身上，又轻声问：“那你怀里抱过多少啊？”
“抱过不少。”周路笑着说，感觉凌云身体又是一紧，接着说：“但像现在这样抱着的，你是第二个。”
凌云笑道：“我才不信。”
周路吻她：“真的，以前没有过。以前，我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居家好男人。”
“那这次怎么就不居家了？”
“那得问你了，也不知道你施了什么魔法，就是让我沉迷，不能自拔，就是想你，一直想你。”
“瞎说，你不能是从见到我就有这想法吧？”
“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从一起去绵阳，再回来，就更明显了。早就想这样抱着你，每次见到你都想。”
这些话肯定真假难辨，但无疑，是个女人都爱听，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刻。
凌云把头埋在他怀中，不动，也不说话。
周路接着道：“你回北京后，我很怕你再不回来，那就是我一生的遗憾了。”
“那你现在无憾了。”
“对，死而无憾。”
凌云道：“尽是瞎说。”
周路也笑：“对，不能死，这样美好的日子，不能就只有这么两次，死了多可惜啊。”
周路说着，翻身又上来。凌云惊道：“啊，你干什么？”
周路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说：“说着说着就又想你了，小凌，怎么面对你就这么容易有激情。”说着已经快速动作起来。
这一次，持久而绵长，停下来时，凌云已经筋疲力尽。
在静静躺着，凌云觉得身上酸痛，抱怨道：“你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周路笑道：“看来我还不老，还能让你满意。”
凌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路又轻声问：“满意吗？”
凌云道：“干嘛老问这些？”
“不自信啊，生怕你会觉得我老了。”
“你本来就老啊。”
“用你的话说叫半老不老。”说完两人都笑了，这是在当时去绵阳时候在路上的玩笑话。
“你上次回去，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周路又问。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凌云疑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前男友那件啊。”
凌云白了一眼，道：“你都说了是前男友，能有什么事情啊。”
“没事就好，有事也别勉强自己。有什么不顺心的，告诉我，好不好？”周路在耳边温柔的说。
“怎么这么说，你觉得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说：“上次我接你，就觉得你情绪不高，好像有什么事情。这几次也一直觉得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云心想，我心不在焉，你也是因素之一。面对周路的询问，却是摇了摇头：“没事的。”
接着又问：“你觉得我情绪不高，也不问我原因，还……还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
“明知故问。”凌云嗔道：“上次，你是蓄谋已久了吧，连房间都早早开好了。”
“不能说蓄谋。”周路笑道：“但确实是很渴望很渴望。我想，有机会，就一定不能放过。这也是当时没问你情绪的原因，怕破坏气氛，坏了大事。”
“你那叫大事啊？”
“当然了。”周路目光柔柔的，说：“你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凌云接道：“原来我是你送给自己升官的礼物啊。”
周路气道：“跟升官有什么关系，这个最多是助兴，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你这话我可不敢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
凌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终于问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周路沉默了一下，说：“你，想要什么？”
凌云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眼睛直直看着他，道：“你，能给什么。”
周路把她揽到怀里：“我会好好呵护你。你觉得好，你愿意我就一直呵护你，哪天你烦了，厌了腻了，不想这样了，你说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凌云道：“这话听起来，你好高尚啊。”
“别这样，小凌。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确实很想很想，我想忍的，但没能忍住。我承诺不了你什么，即使承诺了，恐怕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还年轻，有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权利，我只想在这个时间里，陪着你，行吗？”
凌云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路的态度很明了，喜欢，也愿意在一起，但不会有承诺，自然，也不会有负担。
凌云想问一句：这么说，我算是你的****？
想想这句话太贬低自己，也会让周路难以回答，最终沉默不语。
第二天，周路陪着凌云吃完早饭，便回了乐山。
凌云目送着他的车远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昨晚的一幕幕又清晰的回到眼前，一时间不由面红耳赤。
难道两次激情，就让我沉迷了吗？凌云问着自己，你想和这个老男人发展怎样一段故事呢？
****，肯定是****。凌云安慰着自己：我不需要背负任何道德的枷锁，只是享受一段你情我愿的男女欢爱而已。需要对生活做出交代的是周路，不是自己。我了无牵挂，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凌云想着，可是，为什么，心却一阵阵的疼。
凌云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那是在大学期间，在一次生日聚会后，和林诺，在学校附近一家普通的旅馆内，凌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林诺，当时自己什么都不懂，是在林诺的引导下，一步步完成，那时候并不觉得什么，虽然生涩，虽然林诺没有承诺，但是自己喜欢啊，是那样满怀欣喜的忍者疼痛完成了生命中重要的一个历程。然而现在想来，才意识到林诺当时的镇定和娴熟……心又莫名地疼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