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云在上班时间一到便赶到教育科办公室，坐在了张科长的对面。
那位张科长有些无奈的听完凌云的介绍，说：“你们的情况上次不是介绍了吗？我都清楚了，这个事情我们会研究的，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凌云想着怎么又赶人离开了，却坐着没动。问张科长：“那你们大概什么时间会有决定呢？”
“这个要看局领导的时间，不是谁一个人能决定的。”张科长有些不高兴。
“是是是，这个我也明白。”凌云忙说，“我只是希望张科长在研究这事的时候能重点推荐下我们的产品。”
“只要你们的质量过关，我们会综合评估的。”
“所以我这又来给您仔细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嘛。”凌云笑眯眯着说。
看张科长似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凌云接着说：“如果你们市最终选用了我们的产品，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张科长的。”顾虑着昨天曹所长说张科长和另一家公司走的很近，凌云没有说得像昨天那么直白，只是略略提了提。
张科长似乎是想了想，没有再赶人离开。
凌云于是把那天说的又捡重点说了一遍。另外有大篇幅描述了一下另一个产品的情况，重点对比了两家产品的优劣。
张科始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着。
凌云说完，张科长才说：“这事主要决定权在方局，我即使推荐你们的，方局不答应也没办法。”
凌云笑着说：“方局那边我正打算过去呢，您能推荐我们就感激不尽了。”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凌云便退了出来去找方海宁。
方局长已经在办公室了，凌云敲门进去时办公室正有其他人在谈事，凌云忙退出来在外间等着。想想似乎不妥，又退出了办公室，在门口等着。
等那几人出来，凌云忙又敲门进去。
方海宁抬头看了看凌云，说：“咦，你不是来过了吗？”
凌云一愣，说：“刚看见您在谈事，我外面等着啦。”
方海宁又是一愣，显然两人的对话似乎没对上。不过凌云的话让方海宁似乎感觉好了不少，抬手让凌云坐下，方海宁说：“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有礼貌。你是林山介绍的华科那小姑娘吧，那天我有印象。说说，怎么又来了？”
凌云腼腆地笑了笑，说：“上次介绍了之后，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研究这个事情，想过来看看您有结果了吗？”
方海宁说：“我们对比了几家的产品，但还没有结果，这两天还会再研究，你们就再等等吧。”
凌云想怎么都是怎么一副腔调打发人呢？不由有些无奈，硬着头皮开口问：“那你们这边对比之后，您，对我们的产品还满意吗？”
方海宁笑了笑说：“不是我满意就行的，这个主要还得听业务科室的意见。”
你们就互相推吧，凌云腹诽着。
想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告辞又有些不甘心，便拿出刚才对付张科长的架势，对方海宁说：“方局，我再给您讲讲我们的产品吧，让您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方海宁打断凌云说：“产品我就不了解了，你去给张科曹所他们多沟通。”
“他们那我已经去过了。”凌云急道，“他们说只有您才能最终确定，现在您又说让他们定。”说到最后凌云声音越来越小。
方海宁有些古怪的看着凌云，估计刚才这话没几个人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吧。也是，现在机关推脱成风，不管去办什么事，都得研究讨论，科室之间互相推，上下级之间互相推，对机关工作老说，推是一种常态，也是一种策略。办事的人也不说不给你办，一个推就能耗上你十天半个月。也只有凌云这种菜鸟，才能在这种互推的无奈中，当着当事人的面发牢骚，这个当事人还是有着决定权的局长，最关键的她还和人家不熟悉。
方海宁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凌云似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忙又说：“方局，我真的只是想跟你介绍介绍我们的产品和其他两家的区别对比，我觉得还是我们的产品更适合你们使用一些。”
方海宁无奈地晃了下脑袋，说：“那你就说来听听。”
于是凌云又打了鸡血似的，把跟张科长说的话，又跟方海宁局长说了一遍。
一时间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
方海宁听完，说：“看来你们做了很多功夫，这个对比很清晰，有文字材料吗？”
凌云昨晚基本上没睡，就在整理这个材料。文字材料肯定有，但却不好拿出来。于是怯怯地对方海宁说：“方局，文字材料我有，但我只有电子版，在U盘里，拷给您行吗？”
方海宁似是怔了一下：“可以呀，这怎么不行？”
见方海宁答应，凌云忙手忙脚乱找U盘，心想：不是梁清白说他们一般机关的电脑特别是领导电脑不愿意随便拷别人的文件吗，特别是他们做这个行业的，对方戒心会很重，生怕中点什么木马病毒之类的，怎么这个方局长丝毫不在意呢？
心里想着，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忙找到U盘递了过去。
方海宁打开U盘，看见U盘里就一个文件夹，文件名叫凌大侠的宝贝库。不由暗自乐了乐，问：“就这个吧？”
凌云也有些脸红，在这种场合看见自己的文件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海宁按照凌云的指引，拷完文件，U盘还给凌云，又笑了笑，想着：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随机对凌云说：“等消息吧，我们尽快研究，下午就研究，不推了。行吗小姑娘？”
凌云不好意思笑笑，说：“谢谢方局，我等您消息。”
从方海宁办公室出来，凌云有些虚脱，感觉身心俱疲。
出了教育局办公室，凌云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基本上可以说能做的都做了吧，最后能不能成功，听天由命吧！凌云赌气想到。
顿了顿，叹口气，又打了电话给曹所长，把上午的会面讲了一遍。曹所长沉默了一会，说：“现在看来，方局对你们的印象不错，接下来如果通知我们下午开会研究的话，你们的希望就很大。至于张科长那边，只要方局定了，他那问题应该不大。”凌云想想也是，便拜托曹所长如果方局长通知下午开会研究的话，希望曹所长能跟她说一声。曹所长满口答应。
临下午下班，凌云收到了曹所长的短信，说方局通知下午上班后开会研究。短信末尾又说了一句，我都成了小凌的勤务兵了。凌云心里一松，笑了笑，感觉有些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