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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坠入深谷


  “将军,这个小孩说他知道马在哪里。”

  张致被狠狠地丢在地上,才勉强从刚才熊熊大火的惊吓中醒来。张致蜷缩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瞥着这位受人敬仰的骑着蓝眼宝马的蒙面大将军。

  “我希望能在天黑前看到我的马!”

  所有人都走进了一块石头里面,留下纵火的俩士兵和张致在外面。

  那块石头正是乌村的入口。废墟重建,如今的乌村俨然成了一座兵工厂。兵器、铠甲、黄金都囤积如山,还有一排排的整齐的马厩。蒙面将军的蓝眼宝马走在马厩前,轻轻地用鼻腔喷着气。所有马厩里的马全都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乌村外的俩士兵开始后悔留下张致这活口,争执着是否要就地处决张致。理智的士兵好不容易劝下鲁莽的士兵转身威胁张致:“你最好能快点带我们找到马!”

  “找马之前我们必须先找一些饵。”

  “什么饵?”

  “活的兔子。设好陷阱,再用活兔绑在树上做诱饵让小马驹落入陷阱。”

  鲁莽的士兵再次拔刀:“小王八蛋,非要老子劈了你才肯老实?”

  “找不到马迟早归你劈,何必着急。”

  理智的士兵依旧很理智,再次挡下鲁莽的士兵。

  可这次,那位鲁莽的士兵怎么也不愿意再听劝,举刀便劈向张致。

  张致正要躲闪,冰冷的大刀突然穿透了鲁莽士兵的身体。

  理智士兵收起刀:“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张致点点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理智士兵将张致绑在树杈上才放心的去抓兔子。抓回兔子就按照张致的意思将兔子在树上拴好。

  张致再在兔子的周围布好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后,理智的士兵绑住张致的双手后把他带进灌木丛中静静的守候着小马驹的出现。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偏向西山,理智的士兵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

  突然,被吓破胆一直一动不动的兔子变得有些躁动。

  张致示意理智的士兵有情况出现。

  两人屏息凝视,焦点都集中在兔子身上。

  不一会儿,一只狼面目狰狞的闯进了两人的视野中。

  理智的士兵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煎熬,只想杀死这儿在场的所有活物,再自行了断。

  张致拼命阻止几乎失去理智的理智士兵。

  理智士兵稍一迟疑,小马驹出现在了视野里。

  小马驹作狼状与对面狰狞的狼对峙着。两者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被绑在树上的兔子,一步一步的向陷阱靠近。

  理智士兵重新屏住呼吸,心潮澎湃的观望着马与狼的对峙。

  被拴在树上的兔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一个弹射起步……

  马与狼同时扑向兔子。

  兔子没跑出两步便被绳子拽了回去。小马驹与饿狼互相撕咬着。马蹄与狼爪离陷阱的距离近得让理智士兵的心脏几乎跳停。马蹄与狼爪,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会踩入陷阱。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张信布循着声音找来了。

  突然出现的张信布吓得小马驹直接踏入了陷阱。小马驹被一根系在树梢上的绳子套着后腿,怎么都使不出劲儿逃跑。饿狼与张信布对视了一阵儿,最终被张信布身上那股老狼的味道吓走了。

  理智士兵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牵着张致从灌木丛中出来。

  张信布发疯似的冲上去咬住理智士兵的手。

  理智士兵被咬得猝不及防,松开了拽在手中拴住张致的绳子。理智士兵举起另一只手不停地猛扇张信布耳光。

  张信布面部淤肿、座牙松动,但始终都不肯松口。

  张致努力地咬着手上的绳结。

  被套住脚的马驹仍在挣扎。

  眼看理智士兵就要拔出明晃晃的大刀,张致忙冲上去一口咬住了他另一只手,刀掉在地上。

  理智士兵一脚将张致踢飞,用手肘疯狂地砸着张信布那窄小的背。

  张信布与张致两人同时口吐鲜血。

  张信布终于松开口,被打趴在地。他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爬到张致的面前去看看他的伤势。

  理智士兵一把抓起地上的张信布向悬崖边上走去。

  张信布奄奄一息,几乎放弃抵抗。

  “快放下我哥,不然我就砍断这条绳子!”

  理智士兵在悬崖边上停下脚,试图要冷静下来。思忖片刻,他将张信布扔在地上,说道:“很庆幸我们都还没有干出什么愚蠢的事!”

  张致举着刀对准拉住马脚的绳子,不停地呼唤着张信布想要叫醒他。

  张信布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理智士兵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从衣袂上撕下一块布料一圈又一圈的包着伤口:“现在谁也没有吃亏。我放了你哥,你让我把马带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然的话……”

  张信布趁着理智士兵不备,一个猛推将理智士兵撞下悬崖。

  理智士兵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张信布的衣服,两人一块儿向着黑漆漆的谷底跌落。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之快,当张致反应过来跑到悬崖边时,见自己哥哥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张致趴在悬崖边不停地冲着谷底呼唤着张信布,声嘶力竭。

  “嗷……”张致的身旁突然想起一声凄厉的狼嚎。

  老狼蹲在张致的身旁,眼角湿润。

  看到老狼如此伤心,张致反倒显得有点振作。他紧紧地抱住老狼的脖子想要安抚老狼,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温热。老狼不停地为张致舔着脸上的泪水。张致连忙起身,自己拭去泪水:“阿布,照顾好自己!”张致再一次忍不住流泪,现在看到老狼就忍不住想起曾经张信布叫老狼阿致,而自己就叫老狼阿布。但是老狼总是知道兄弟俩都是在叫它。张致突然好奇一只狼是怎样接受两个名字的,他转身离开,再次对老狼说道:“阿布,你走吧,你自由了,再也不用保护我了!”老狼神色忧伤,一脸无辜的望着张致,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张致转身要走,老狼紧紧地咬住他的裤管不放。张致停了下来,老狼叼起不远处的一个包裹交到张致手里,那是他从山下烧毁的家旁叼来的。张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用料和做工都很考究的襁褓。张致收起包裹却执意要让老狼离开,可当自己刚走出没几步再回头看老狼时——老狼一跃跳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