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玉玲与无双
很快两个孔武有力的捕快就押着常宁走了进来。常宁往地下一跪沙哑着声音道：“不知总捕头相招，小人来迟，恕罪恕罪！”
关易之黑着脸道：“当然来迟。而且来的很迟。关某人倒从来没有想到衙门里居然盘着条龙！”
常宁慷慨激昂抬头道：“是虎得趴着，是龙得盘着！居然敢有人来衙门耍横，这人是谁？总捕头请下令！小人立刻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关易之候绍文面面相觑。好半响关易之才伸手扶起常宁然后在常宁肩膀上拍了一拍。谁知这一拍。常宁就哎呦一声坐倒在地，一手抚着肩膀不断揉捏。
关易之惊讶地道：“常捕快？你这是？”
常宁挣扎着跪到地上道：“小人没事！”
关易之疑惑地看着常宁道：“常宁，你的父亲常福，关某人可是熟知已久。他的功夫可不弱。你现在这是？”
常宁恍然，遽尔苦笑道：“小人五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内力全失。现如今身上只有当年练的一点外功还在身上。”
关易之尴尬地看着常宁。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这真是，这真是！”他一把扶起常宁道：“哎呀，贤侄，你怎么不早说。关某与你父亲也算至交好友。怎么不来找我？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位置，好好养伤。”
常宁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关大人关照！”
关易之眉头一皱：“怎么？不愿意叫伯父？”
常宁连忙赔笑道：“多谢伯父！”
关易之满意地道：“这才对嘛，明天不用上班，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
常宁连忙谢道：“一定，一定。那小侄先告退了！”
关易之摸着胡须，点头道：“去吧。早些休息！”
常宁连忙退下。
候捕头双眼无神地道：“不是他？”
关易之邹眉道：“刚刚试探了，他体内居然一丝内力也无。真是奇怪了。”
关候二人走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现在昏睡状态，全身赤裸地趟在长桌上。
关易之仔细地摸了摸了黑衣人的头部重穴和心口的红印。才缓缓地道：“下手的人内力很强，至少关某人不是对手。他点了此人的哑穴，是不希望我们得知秘密呢？还是控制人的一种手段？那么心口的重伤又是怎么回事？”
候捕头道：“莫非他是与人动手，抢回这张帖子？”
关易之摇头道：“无论如何，此人都不能留。今晚料理了他。”他拿起帖子走出门忽然回头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候捕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下官明白！”
翌日，常宁不用上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洗刷了。正准备吃点东西。却见一个绿衣少女在自家正屋里和老母亲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很多。
常宁慢吞吞地走进正屋，看见少女正和老母亲一起做着针线活。
少女一见常宁脸唰地红了。急冲冲地丢下物件跑了出去。
老母亲抬头一见常宁骂道：“你不是去上衙了吗？怎么还在家里？”
常宁低眉道：“今天不用去。对了，刚才那姑娘是隔壁家的么？叫什么名字？”
老母亲一听顿时笑道：“你个鬼头也会思春？那姑娘叫玉玲。她父亲在前面有个书画铺子，今年芳龄一十八，尚未婚配。有志气就去追回来呀。”
常宁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地取了银子出门了。
今天没他什么事，所以不用去衙门，只是来到自己地盘逛了逛，地盘上每天小事不断，不是你喝多了，就是我撞了人。有两个帮闲在至少没有出什么乱子。他留下二十文给了两个帮闲，然后很随意地就走到了玉春园门前。抬头看见匾额顿时苦着脸走开。难道自己真的思春了？算了算自己也才十七岁。当然按上报的算起来他十九岁了。去年接老爹的班的时候年龄不够十八岁。所以多报了两岁。他想了想又经过了侯爷家的金银铺子。想了想走进去一瞧。
还是那个小伙计走过来道：“这不是常爷么？好些日子没见了。”
常宁点头道：“是啊。你们这里可不是我这种人能常来的。”
小伙计顿时笑道：“常爷说笑了，您能常来，我们还求之不得的呢！”
常宁笑笑四处看看，发现其他伙计和掌柜的不太注意自己，于是低下头轻轻地道：“我想买个东西送给一个姑娘，不知买哪个合适？”
小伙计笑了。常宁一把捂住小伙计的嘴巴道：“轻声！”
小伙计用手拿开常宁的那双紧张的手掌轻声道：“常爷，那要看这个女子的家境如何啦？若是跟您门当户对的就不能买太贵的。若是家境太好了，就不能买寒酸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常宁点头扭捏地道：“他家开了书画铺子！”
小伙计恍然道：“原来是玉玲啊！”
常宁大惊：“你怎么知道？”
小伙计轻笑道：“她家新开的铺子可不就在附近么？还是新搬来的，就住在您隔壁！若是还不知道可不就怪了。”
常宁面如土色：“我可还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你可不能乱传，这可关系人家名节！”
小伙计严肃地道：“咱们金满堂是什么地方，乃是京城第一的金银铺子。能乱噘嘴皮子吗？”
常宁方才好受了些道：“好吧，你给推荐一个。”
小伙计拉着常宁来到一个柜台前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对玉手镯。
常宁不懂玉，但看上去卖相不错。
小伙计道：“常爷您看。”他指着玉手镯的花纹道。
常宁细细一看，花纹像是女子捧心的造型。
小伙计道：“西子捧心！天然形成的花纹，绝品！只是可惜。”他又指着手镯的几处痕迹道：“不知给谁划花了，而且有几道裂纹。它本身的玉质又差了很多。导致价格高不去，也下不来，您若想要，十两银子。”
常宁伸头一看柜台里，小伙计急忙挡住。可是还是被常宁看了个模糊。上面有张红纸，红纸前面空着，想来就是盒子的位置。红纸上写着八两！
常宁脸色一变。
小伙计连忙赔笑道：“刚才是跟您开个玩笑，若是别人来自然是十两。常爷您嘛，只要七两五钱！”
常宁这才转怒为喜。接过镯子。掏出几个碎银付了帐。回到家里。拿出一把小刀，偷偷摸摸地进了房间。好半响才满意地走出来。
看看天色，还早。只好再次去了自己的地盘。找到一家酒铺子。他不客气地闯进去。老板浑人在前面招呼客人。于是走到厨房，看见老板正在忙活。常宁重重地拍了下门。老板抬头看见常宁笑道：“常爷怎么有空来小店？”
常宁轻声道：“我要一坛酒！”
老板大惊失色：“常爷！我的好常爷！那坛子酒早就被您父亲给喝了呀！已经没有了！”
常宁大怒：“休要糊弄我。十年前你就说喝完了，结果五年前你又送了我父亲一坛！”
老板苦笑：“真的没有啦！”
常宁冷笑道：“那我可就搜啦，搜到的可就全部归我啦！”
老板笑道：“那好哇，您搜吧！”
常宁二话不说找了把菜刀，就进了二人的卧室。移开床铺。拿出菜刀就向床头位置劈过去。
老板一把抱住常宁的手，哭倒在地！“常爷。您可千万别砸。我拿。我拿还不成吗？”
常宁丢下菜刀站起身冷冷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板无奈地摸了摸地板。终于掀开了一个洞穴。洞穴里只有两坛了！他哭丧着脸抱了一坛出来递给常宁。常宁接过。丢下一个五两的银锭。走了。
老板捡起银锭苦笑道：“怎么换了地方还能被他找到？”
常宁在厨房找到些吃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就着吃了些。然后抱着坛子回家。
没有见到玉玲。在家打了两套拳。终于天色不早。
常宁抱着酒坛子慢悠悠地走向关易之的家。
关府门前自然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开门的是个老仆人。听说从前也是捕快。只是可惜伤了手，于是就在关府做起了管家。
常宁把酒坛子递给老仆人，然后跟着他进了堂屋。关易之还没有回来。接待的是关夫人。关夫人是个才女，从前在玉春园是头牌。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万分无奈之下才嫁了关易之这个武夫。两人有个漂亮女儿，才十九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可惜。这女人是个疯婆子，更爱武功。得了她父亲十足十的亲传。打遍京师无敌手！从此再也没人敢上门提亲。
常宁自然不会认为关易之会招他入赘。想入赘的人多了去，关易之绝对不希望是自己这样一个废人。
关夫人还没有说几句话，疯婆子就走了进来，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常宁道：“奴家听说常捕快曾经勇擒大盗，想必功夫不错。不如咱们去后面试试？”
常宁大惊，这是什么节奏？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关夫人大怒：“小常才第一次上门，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出去！”
疯婆子可不管这些。一把拉住常宁就往后院走去。常宁双足在地上使劲用力站稳。疯婆子见拉不动，狠狠地常宁的脚背上踩了两脚。常宁大声呼痛，再也站不住脚跟，马步功夫顿时破了。
这下疯婆子大笑着推开关夫人，拉着常宁就走。常宁拼命挣扎，可惜无济于事，他无奈地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