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白知道今日暗杀已经失败,裹着羊毛毯,几个飞跃,慌不择路地从宇文跋身边窜了出去,飞到屋瓦顶上,向西边逃去。r
宇文跋正准备去追,柳翩翩已经像老鼠一样窜了过来,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上下牙齿哆嗦着:“这个女人……是人……是鬼……”r
感受她微微的体温,嗅着她发丝间的幽香,宇文跋心里泛着丝丝甜意,早将追刺客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柳翩翩说:“噢,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r
柳翩翩醒悟过来,用力推开他:“不要又趁机表白……快抓刺客!”r
宇文跋这才恢复了冷静,他沉着脸,对此刻已经犹如潮水一样涌来的护卫们说:“刺客朝西边逃窜,杀无赦。”r
他是冰山一样的少年,却唯独面对柳翩翩的时候,脸上才会浮现如春风一般的表情,冰与火,在他俊逸犹如雕刻般的脸颊上合二为一,却不让人觉得别扭。r
流白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眼睛发黑,脚步发软,全身流冷汗,施展轻功令血液加快运转,使毒液以更快速度侵入五脏六腑。她的上下牙齿已经“得得”地打起了哆嗦。r
她无奈地想,自己快要死了,难道连件干净衣服都没得穿么?r
远远地,她听见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抬起迷蒙的眼,瞧见幽暗的夜色里忽然出现了一座简陋的房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拍打着门,嘴里喊着:“……救命!”r
门“哗啦”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衣饰朴素但容颜绝美的中年女子,只是那双眼十分空洞无神。她问:“是谁?”r
流白拽着她的袍角,“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哀求着妇人:“夫人,你行行好,我遇到歹人,中毒了……”r
妇人蹲下来,摸着了她光裸的胳臂,惊讶极了。急忙扶着她:“别慌,随我来。”r
流白被她搀扶到了内室。r
内室更为素朴,一灯如豆,一杯茶已经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