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么多老前辈之中,最让闻人头疼的话,那么一定是胡蓠。
剑辰是个标准的隐士,有其锐气与坚持,但是如果不碰上极端情况,那么根本看不出来,这次如果不是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也不会上报国家,估计自己手底下就给处理了。
麟身为闻人的正牌师傅,接受能力也是很强,对这个时代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平时偶尔以算计坑坑弟子,考验一下弟子的能力,除此之外也是办事尽心尽力,不苟言笑的师尊。
朱厌这人喜欢有什么事自己扛着,等知道自己扛不住了,就找人帮忙,平时虽然有和别人开过玩笑,但是更多的是沉默着看别人忙来忙去,自己也忙来忙去。
明王则是沉默寡言的极致,他从来不会多说什么,也不会少说什么,平时不说话,宝相端严间,也能看出是一个佛门大师的气度。
日月双神则更为负责,因为一个筑基的问题,她们能和剑辰纠结几天几夜,她们对她们的徒弟异常的负责。
但是胡蓠则不一样。她很调皮,或者说,很放得开?又或者说,她略微有些话唠?
所以,她让闻人非常的纠结。并非是不熟悉,实际上,就算不熟悉,谈几十分钟,也足以达到一个朋友的基础了。主要是两个人的涉及范围完全不同,到最后,两个人能讲起的内容,除了现今局势以外,就只是各种略带黄色的小笑话了——闻人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据说是女生宿舍夜里聊天的时候给普及的。不过与胡蓠聊这些总给闻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不过这的确让两个人熟悉的非常快,以至于部分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很不留情面的。
比如闻人这个时候抬手点出去的那一道剑气,这一道剑气直接冲着胡蓠的胸口就去了。
“真是的,还不让人家说。”伸手捏碎这道剑气,闻人一开始就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捏了个剑形,这东西打到普通人身上会破一点皮,打到胡蓠身上连皮都不会破。胡蓠看着床上的闻人与白蜃一同坐起,眨了眨眼睛。
“闻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旁边的朱厌对胡蓠的习性有过了解,因此也怕胡蓠和闻人这么纠缠下去事情没法说,所以干净利落的开口道,“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了什么大事,能够让你们慌张到向我求助的地步?”乍听朱厌这句话,闻人一愣。虽然在封印之中被封印了许久,功体已经有了损伤,但是胡蓠和朱厌任意拿出一个都远比他强,是什么麻烦事情使得他们来求助自己这个刚入门的新人?又或者说,其实是想顺手把白蜃拉进队伍?不对,丫头虽然是交给自己照顾,但是他们如果要丫头帮忙的话,不会存在任何问题的才对,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使得这两位居然紧张成这样。
“剑辰和望舒羲和他们都在北京坐镇,不可能来这边,明王之后也会过来,我们五个人,有可能要面对一个极为棘手的强敌。”朱厌意识到旁边胡蓠恐怕等着闻人这个问题呢,知道不能让她开口,直接说了出来。
胡蓠刚想开口,结果被朱厌直接打断说出,她扫了一眼朱厌,耸了耸肩,接着说:“没错。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追去的那道气息吧。那是白泽。没错,就是破开封印之后第一时间跑,连朱厌捅自己人的速度都没有他快的那位。事实上我觉得那个时候他的速度已经能和……”
“你够了……”知道胡蓠这么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闻人撇了撇嘴,开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向朱厌,“这与白泽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这与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闻人问出口,朱厌则叹了口气,他知道闻人接下来恐怕又得纠结了:“有很大关系,因为这里有一个封印,而白泽跑的那么快,就是为了来看这里的封印有没有被破掉,他当年只把那个对手封印在了这里,封印自身的演化能用七百余年,原来打算是每一百年加强一次封印,但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过来加强,他自身就被封印起来了。结果破封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往这边跑,就是为了看封印还在不在,里面的东西跑没有跑出来。”
“那看来是跑出来了咯。不过这附近,有什么适合作为封印的地方么?”闻人愣了愣,他倒是不知道,这附近居然会有一个大封印,“而且,就目前来看对方貌似很安稳啊。”
“不,她没跑出来,如果跑出来的话那这片地区早就不存在了。”朱厌苦着脸和闻人解释,“白泽也能确认封印还在,问题是他现在找不到当年把那个家伙封印到哪里了,七百年过去了,这里的变化大的吓人。找不到封印地点,那么就无法补充能量,甚至根本阻止不了她破封。白泽在这里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
“等等,我有个问题,白泽在一开始见到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会躲。”听到朱厌的解释,明白麻烦已经上门,自己不打恐怕就要倒霉了,闻人抚了抚额头,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而想起今天白泽的表现,怀疑却也浮上心头。
“因为那个老家伙想一个人把这件事解决啊。他知道我们元功受损,实力根本没有回复,所以除非到了最后关头,他不想让我们也掺和进来继续受伤——毕竟再一段时间之后国家之间怕也得开战了。那个时候实力越强越容易活命。”这么说的是胡蓠,朱厌是断不可能用这股充满了怨气而且极其不符合规矩的说话方式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情况太过紧急,我们也不想把你也捞进来,但是毕竟这次的情形太过紧急了。我们刚刚向国家部门汇报过了,但是那边的人手也相当紧,为了处理那两只异域生物的尸体,刘处长手底下已经有几个研究员渐趋精神不太稳定了。因此这次帮助我们的,就只有公安部门和军队了。”朱厌白了胡蓠一眼,在他看来,说话方式暂且不论,一开始那个称呼,就是极为不尊敬的了。
“是谁?”闻人还没从这次的事件中反应过来,靠在他怀中的白蜃问出了这么两个字。
“你说什么?”朱厌一愣,他没有搞明白白蜃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封印里封印的是谁。”闻人解释了一下。朱厌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