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难堪起来。r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单薄的身躯上,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从里到外,将她每一处肌肤和血液都化为一团灰烬,然而这仅仅只是她一瞬间的转变,善变的她将之化为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从哪紧抿的唇角悄悄的划过。r
她敏锐的神经,瞬息又直射到夏笙的身上,质问道“如阁下所讲,如果对一个人的行踪洞晓如镜,定是图有所求,既然如此,陷我于不义之人,阁下的嫌疑倒是最大?而阁下刚刚也承认了自己熟悉香粉,难道这也是巧合吗?”r
夏笙长叹一声,道“姑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能在瞬间对周边的事情充满质疑,必然不会轻易重用陌生之人,如果是在下所为,这样关乎于自己生死的事怎么会觉察不到呢?除非陷害姑娘之人是姑娘身边最亲近之人。”r
夏笙的话仿佛触到了女子的痛处,乌黑的眼眸不安的转动着,紧握着腰间那把宝剑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仿佛一股刻骨铭心的爱与所无法接受的背叛交织在一起,化作漫边的恨,深深的嵌入骨髓之中,然而她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也不愿承认心中也被验证的答案,无力的辩白道“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真的只是一时的纰漏。”r
夏笙笑笑,道“如果这件事是一时的纰漏,那么县令被做了人彘之事,难道也是一时的纰漏吗?如果姑娘不是怀疑当初陷害婉月之事已败露,又怎么会急于杀人灭口呢?”r
女子震住“你怎么会知道?”r
夏笙分析道“颌花香也称为富贵香,姑娘既然是来自宫中,能用起此香的人必然是皇上的宠妃,然而刚刚在提到卫夫人的时候,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恰恰相反的是,在我提到婉约姑娘的死,你却表现的极为震惊,可见姑娘虽身为妃嫔,爱的却并非是皇上。r
否则你所关心的人不是婉月姑娘,而是卫夫人,虽然当初她的独宠只是皇上的障眼法,但是那一朝的荣华,也让后宫的女子将她恨之入骨,而你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谁被宠,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巧妙的利用了皇后与卫夫人之间的矛盾。”r
夏笙顿了顿,接着道“皇后恨的是卫夫人,而卫夫人身边的人却频频遭遇不测,这些看似皇后在斩草除根的所为,实际都是姑娘所为,皇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断然不会这样费劲心思对付与自己无关的人,你在掩盖事实。r
婉月生性刚烈,所以你便收买他人玷污了她的清白,要她生不如死,可见你对婉月的恨远远超过卫夫人,而当日皇后在万佛寺烧香所遭遇的一切,让你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败露,所以你再一次假借皇后之手,趁机杀人灭口。”r
女子忽然用宝剑指向夏笙的喉咙,威胁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r
夏笙用长箫轻轻推开阴森冰冷的剑刃,道“姑娘又错了,我并没有跟踪你,而是有人故意留下你的证据。”说着,他从袖管里掏出一只棉纱,道“这是当日我在救出婉月姑娘之后,有人故意留下的,上面是县令的供词,可见姑娘所信任之人并非信任姑娘。”r
女子接过棉纱,那白底黑字深深的映入眼帘,脸色苍白如纸“我凭什么相信你。”r
夏笙道“我在存菊堂四周种植了蚀心草,而想要陷害姑娘之人,不论从哪里逃走,都会踩到那片蚀心草,蚀心草毒性很强,却是毒发很慢的一种草,一旦染上,浑身会因匮乏腐烂化脓而死,无药可救,姑娘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r
女子道“为什么要帮我?”r
夏笙摇摇头,笑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奉谁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