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r
□□人果然被释放,继续居住在先前的函德殿。r
起先我还好奇,是什么原因说服了皇上,峰回路转收回了成命,后来命怜儿出去四处打听才知是因钩弋夫人的缘故,钩弋夫人听说□□人前去宣示殿高密,皇上后又召见我,于是便寻了个借口,前去打探消息,顺便推我一把。r
没想到□□人末了的那句指证,倒真的让刘彻信以为真,对钩弋夫人大加斥责,钩弋夫人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哭着回到了云阳宫,后又听闻□□人因陷害与我而关在牢狱之中,越发慌了神,便前去找皇太后哭诉。r
与皇太后而言,后宫之中多几个这样爱哭爱闹的人,来牵制与我,反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便顺着钩弋夫人送来的这个台阶,向皇上求情,说,处理一个□□人是小事,若是钩弋夫人因此而整日里忧心匆匆,伤了子嗣是大事。r
一个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如何,但是没有人会狠心到不顾忌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这一番的折腾,让我对□□人越发好奇,一句凭空的指证,不但削弱了钩弋夫人在刘彻心目中的地位,反而也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拖了回来。r
怜儿似乎如我一般,对这个□□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只是她所担心的是□□人既然敢只身一人前往宣示殿陷害与我,如今又“死而复活”,他日会不会对我造成威胁,当我初闻□□人从牢狱之中搬回函德殿时,怜儿对我说“姐姐,难道没有想过做些什么?”r
我手执团扇,凝望着池塘里大片的荷叶衬托而起的莲荷,微微怔了一下,转身抬眸与她,沉吟片刻,回神道“也许□□人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坏。”我的话刚落音,怜儿立刻满腹的不满道“还不坏,凭空污蔑姐姐和别人的男人有染,还一把火烧了碎玉轩嫁祸与姐姐,这条条罪状,可都足以置姐姐与死路,姐姐为何不但不生气,反而要为她说话?”r
我回忆着碎玉轩失火的那日晚上,道“椒房殿中的香炉所燃的沉香,是经过特殊调制,与一种慢性的毒药混合而成的香粉,我闻了足足三个月之久,虽说不足以丧生,但是已经开始有神志不清的迹象,可为何会从碎玉轩失火的那天晚上开始,我便和从前一样,身子逐渐恢复正常起来。”r
怜儿这才发现我的异常,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和□□人有什么关系,论姿色,□□人远在钩弋夫人之上,即使是皇太后蓄意所为,只要她稍微动点心思,获宠也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可是当年她还未与刘彻行鱼水之乐,便随着后宫激流勇进的纷争,沉浸在风浪之中,而这一沉静便是三年。r
三年后,再一次登上历史的舞台,却是以这种姿态,优雅出场,而又优雅退场,历经一场生死的劫难,在她的眼里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过着从前般寂静的日子,她口口声声说她爱的那个人,心里爱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入宫,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入宫的,那个男人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