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整个右手都神经了镜子里面,兴奋的叫喊起来:“我们动作快点,这东西一定有时间限制,否则就跟那位倒霉兄弟一样下半身分家了。”
我一凛,想到那道断头台般的白光,杀人于无形。
说完,兔爷身子兔子一样,纵身一跃,蓦然间消失在了镜子里面。
红色烟雾缭绕,对镜子里面的景象朦朦胧胧,极不真切。
“喂,里面怎么样了,有危险吗?”我伸出头,贴着镜子朝里面问话。
这时,兔爷慢慢伸出一只手,露在我们面前,勾了勾,声音在里面有点回音,道:“快进来,这里有一滩池水。”
我和公孙燕对视一眼,后者眼中决绝,二话不说就往镜子里面跳去。
须弥之后,幽深的地洞空间内,只剩下了我和金子一人一狗了。
“快啊,别磨蹭!”兔爷在里面叫喊。
没有其他选择,呼唤了金子,让它站在我边上做好准备,我一咬牙,刚要冲上去,猛的一个站停。
只见镜子在刹那间,上头白光一闪,一道半月般的弧线缓缓往下滑落。
“玛德,又开始恢复了。”我后背发凉,幸好犹豫了一下,否则很可能就着了道。
等白光走完,完好无损的青铜镜面再次呈现在我眼前。
长长呼出一口气,想到身上还有些许应急水,掏了出来,刚要往镜面上洒去,蓦然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双眼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到极点的景象。然而,仅仅一秒不到的间隙,那一不可思议的画面猛的从眼前消失,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难道我看花了?揉了揉眼睛,心中大骇。
斜眼偷偷瞄了眼金子,它在青铜镜面恢复如初的当口,失了魂般的奔回了角落。
但是,我看它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的……惊疑。
只因为,我刚刚看到的画面是,金子在青铜镜面内照射出来的影像,居然是一个四脚着地爬行的男子。
由于时间极为短暂,它一发现自己的影像就飞速的窜了出去,我根本来不及看的真切。但它的样子我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确就是一个男人。更加让我后背冷汗不停渗出的是,惊鸿一瞥间,这人的容貌在我脑海中留下了粗略的轮廓,而且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这个我一定哪里见过!
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我偷偷看向金子的眼神急速的闪烁着金芒。
一时间,我居然忘了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金子却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无从判断出它有没有问题。
这时,兔爷在里面等的不耐烦了,竭力催促起来。
我渐渐缓过神来,冲金子叫道:“金子,来,到我这边来,乖。”
金子不为所动,硕大的头颅垂着地,不听从我的命令。
这一变故,让我心中再次起了疙瘩,暗道:“这畜生果然有问题!玛德,早该想到了,一条愚蠢著称的藏獒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智慧,被陌生人随便指使都行。格老子的,居然被一个畜生给欺骗了感情,咦不对,这丫根本就是畜生,根本就是一条披着狗皮的人啊!”
这家伙究竟是谁?我到底认不认识,他究竟有什么企图,披着狗屁难道是小日本的****吗?
脑子越思考越疼,有点懵了的感觉。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衣人尸体,开始动了起来。
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那里去。
只见尸体的嘴巴张的老大,一大趟的黑血汩汩涌出。而后,缓缓地,从其喉咙内钻出了一条鱼。
就是我们之前看到卡在这家伙食道中让他无法出声的那条怪鱼。
鱼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让我菊花一紧的是,这条鱼慢慢的游了出来,身躯已经超过五十公分了,居然还没看到尾巴。
这究竟是什么鱼,居然这么长,反而有点像蛇,或者说长的鱼有,只不过我不认识这个品种罢了。皮带般的怪鱼从尸体口中蠕动游走,粘液从嘴角边缘溢出,看起来极度恶心。
感觉它快要完全挣脱黑衣人的尸体,我额头冷汗不停流出。
这东西来着不善!
来不及多想,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下头脑。
这时,兔爷和公孙燕的催促声越来越急躁。忽然,青铜骨镜,再次发生突变。
红色烟雾中,镜面缓缓消失。
显然是兔爷他们在里面等不及,在内部将镜子通道打开了。
兔爷探出头来,挤眉弄眼:“你丫的,作死啊,还不进来。咦,这是什么?”
兔爷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怪鱼,吓了一跳。
“你搞出来的?”兔爷两只大手钢钳一般牢牢扣住我肩膀,吆喝一声,猛的发力。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巨力袭来,由不得一点反抗,双脚瞬间离地,眼前一黑,进入了镜面中。
就在脸部进入镜面空洞的刹那,漆黑一片,一种玄妙无比的虚无之感。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有点类似于当初在地底魔窟的塔楼中,秃子劫持我进入那条空间隧道时候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转瞬即逝,好像只是穿过了一张窗户纸,而后者却是越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
刹那,眼前一亮。
兔爷微微喘着口气,站立在我面前。只感到身子一晃,居然稳稳的站立当场。
刚一稳当,我连忙转身看去。这一看,居然是和外面一模一样的青铜骨镜。
镜面如黑洞般深邃。
“别愣着了,把你那宝贝大藏獒也一并叫进来吧,时间来得及,再晚点,可能只剩半个了。”兔爷笑道。
我脸色一变,没有搭话。
兔爷何等察言观色,看我脸色不对,刚打算追问。
“吼!”一声低吼,金子的身躯猛的窜了进来,离弦之箭般从我们头顶飞过。
我们一阵错愕,惊讶中,金子二话不说,眼神诡异的扫视了我们一下,尤其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往前猛冲。
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池子内,顿时水花飞溅,激起阵阵波澜。
“这畜生发什么疯呢?”公孙燕皱眉不悦。
我眼睛一眯,暗道:“玛德,这家伙的真正目的该不会也是想进到这个镇魔囚笼里来吧。”
这个时候,我也才有时间打量眼前的情况。
眼前是一片封闭的空间,由生铁锻造,三米远处,一滩池水清澈透明,金子就消失在了里面。
“看来是真的回到镇魔囚笼了。”我对那些生铁的墙壁极为熟悉,很肯定的说道。
兔爷神情严峻的点头附和,缓缓道:“这个池水想来是一条水道,通往里面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