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把这位便宜师兄糊弄住,我赶紧结束了话题,问道:“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陈老头想也不想的就回道:“当然是进入这个囚笼,好好探查一番。”
我一惊:“这么快!不准备点工具物质什么的?”
这时,一直插不上嘴的葛彪谄媚的凑到我们跟前,讨好道:“嘿嘿,两位大师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工具什么的这里都有,物资随后就到。”
说着,葛彪在陈老头满意的眼神下,屁颠屁颠的从一名手下身上取过一个登山包,一个翻腾,稀里哗啦的倒在地上。
我仔细一看,好家伙,工兵铲、矿工头盔、荧光棒、闪光弹、急救包应有尽有,更加让我抓狂的是,他们还准备了十多把叫不上名字的半自动步枪,上千发子弹缠在每人腰间。
只见葛彪这个混蛋腰里面揣着的几个很拉风的小球,我试探道:“彪哥,千万别告诉我那几个小球是手榴弹!”
葛彪耸了耸肩,道:“好吧,那就不告诉你了。”
卧槽,这是个退休房地产商吗,简直比特种兵退役的徐老板还徐老板啊。
这帮人准备的家伙,都足够在阿富汗打下一片根据地了。
不过想想也挺好,看陈老头的意思,我是怎么也得跟着一起进去的,逃是逃不走的,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葛彪他们的装备越齐全,做事越狠辣,我安然回来的概率就越高。
更为主要的,葛彪他们对我和陈老头信任有加,几乎让他们往东走绝不往跑,让他们拉屎绝不敢带出一滴尿,对于这种人,只要我能够镇住他们,他们就视听塌地的跟着我干。比之兔爷、大刀哥还有徐老板他们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前者的花花肠子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清楚。
忽然,我浑身一个激灵。地底魔窟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还有很多的细节却始终徘徊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里面还有很多的谜团一直困扰着我,让我隐隐感觉这一切远没有结束。徐老板还有兔爷他们背后的势力,以及后来一直没有再出场的柳溪和何影,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勾当。
这些都是麻烦,而且是我无法逃避的麻烦,他从我没出生就决定下来了,我只能感叹命运的同时默默忍受着。
但是我势单力薄,原本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我不经意的偷偷瞟了一眼陈老头,后者神识很灵敏,发觉后冲我善意的笑了笑,我不由心中一暖,这个陈老头已经成为了我最强有力的外援。
过了大概一刻钟,一个壮硕的黑衣人跑了过来。
手里捧着一件整齐折叠好的大褂和一把小小的桃木剑。
“嘿嘿,陈大师,这是您的道服和法器,我们都帮您收好着呢。”葛彪讨好的把东西捧到陈老头面前,一脸的谄笑。
“嗯,好。”陈老头对这个亡命之徒颇为满意,结果道服穿戴了起来。
随后,又进来几个黑衣人,他们都背着小包,里面有食物和清洁的饮用水。
差不多准备妥当,我们休息了片刻,准备进发。
“你派几个人在门外守候,我们进去后门一定要锁紧,除非我们亲自出来,否则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开门!”陈老头向葛彪郑重嘱托道,后者拍了拍胸脯,沉声道:“大师放心,我葛彪做事自然有数。”
随后,葛彪将自己最信得过的三个黑衣人拉到角落里,好好教育了几分钟,命令他们把手大门要隘。
一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陈老头往前走去。
咔嚓一声,厚重的生铁大门再次打开,一阵停尸房般的寒气坡面而来。
我们不禁打了个冷颤,咽了口唾沫,慢慢往里面走去。
数了数,我们一行大概八个人,其余人都被陈老头拦在了外面。
进入阴邪之地人多没用,反而会产生不必要的混乱,重要的是有纪律性和高超的个人能力。
待我们全部进去后,砰的一声,大门被合上,钥匙扭动的声音,我们被彻底锁死。原本这座囚笼是没有钥匙的,毕竟这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后来原来的锁被撬了,现在换了一个新的。
环顾四周,和在外面瞄到的一样,这是一个类似于游轮仓室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排房间分列两侧。虽然布局跟普通的监狱几乎一样,但我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感觉它像监狱。
“是门!”我忽然意识到了这种怪异感觉的来源,因为两侧房间的门并不是监狱的那种栏杆式样的一览无余,而是紧闭的铁门。铁门上被漆上了淡淡的天蓝色油漆,与印象中的旧时舰艇上的式样很像。
“这些房间就是囚牢吗?”我问道。
陈老头脸色凝重的回道:“有点像,但又有点奇怪。”
“怎么说?”我奇道。
这时,葛彪忽然乖张的一声怪叫:“呀,这门没锁,居然是开着的!”
我一惊,如果是单人囚牢,不可能开着。
葛彪随手把门往外一拉,很沉,只露出一条缝。
我心砰砰直跳,剧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上去看个究竟。我默默的走过去,紧挨着葛彪,我们头往门缝中一瞄。
顿时,我轻咦一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设施颇为齐全的卧室,一张单人小床,一个小书案,一盏煤油灯,已经书案边上趴着的一个……人!
“是个干尸。”陈老头幽幽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吓得我毛孔一缩。
葛彪想要进去看个究竟,被陈老头一把拉住,严厉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尤其是死人。”
我定眼看着那个干尸,只见其身材消瘦,头整个的埋在了书桌上看不清容貌,头发很长很蓬乱,指甲也已生出五公分,看着格外寒颤。这个人身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袍子,上面绣着一些异域风情的奇特花纹,看着有点宗教内涵。
“你说这有可能不是囚牢?”我想起陈老头之前的话。
陈老头也是不太肯定,捉摸道:“我之前独自探查的时候,把这第一层的大半都看过了,这最靠近大门的几个房间,都没有被锁上,里面大多都是这样的干尸,房间的设施也比后面的要高级。我有一种猜测,这些人可能不是囚犯,而是自愿进入此地的警卫一样的人物。”
我脸色一变,警卫?这里不都是关押死掉的邪士和一些不方便杀死但必须镇压的人物吗,这么大的囚牢居然还需要警卫。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陈老头打了个哈哈。
我也不再深究,反正我打定主意这次打酱油来着。
“这位爷,你好好安息,我们这就离开,你可千万别醒来哦。”葛彪一惊一乍的说了一句,关上门,我们继续小心的往里面走去。
过了大概十多米,两侧的房间大门陡然一变,门不仅锁死了,上面还有了一个不小的铁窗。
好几股尸体腐烂后积蓄下来的恶臭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连忙带上葛彪等人带进来的防尘口罩,勉强隔绝这股恶心的臭气。
透过铁窗,只见房间内的装饰要比前面的简陋的多,有的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破席子。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剩下一堆破衣服包裹的骸骨和两条生锈的脚链。
一路上,葛彪都极为兴奋,看来他真的是对这种刺激的鬼怪之事极为好奇,果然是纯种的****。
继续往前走,四周寂静无比,唯有头顶忽明忽暗的荧光灯时刻提醒着我们现在的处境。
一路上看起来很平安,没有什么惊险的事情发生。
大约又走出四十多步,头顶一暗,荧光灯居然到头了,眼前的走廊一片漆黑,一股压抑的感觉从黑暗深处传来。
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一股不祥的情绪开始在我心里蔓延。
“葛彪,把荧光棒拿出来吧。”我对葛彪说道。
葛彪还未动手,陈老头忽然脸色阴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里变了。”
“什么意思?”我奇道。
“我之前走到这里的时候,灯是好好的,没有出现眼前这段黑暗的路。”陈老头肯定的回道。
众人一听,顿时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