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冷汗直冒,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直钻心底。
墙面忽然变化起来,血淋淋的恐怖人脸忽然一阵模糊,化为无数条长短不一的血线。
我低头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殷红的血水已经涨到了脚下不足一米,如同沸腾的岩浆上下翻腾。
“快跑啊!”葛彪的一个手下首先崩溃了,只见他惊慌的跳了起来,双手吊在升降梯顶部栏杆上,再一个翻身,跌跌撞撞的翻身到达顶部。
他脸上狂喜,一把抓住一根粗大的吊绳,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没一会就爬出了五六米远。
那个黑衣人在上方从下面招呼了一下,示意我们跟上。我不经意的对陈老头一瞥,见到他脸色不太对劲,似乎在想着犹豫着什么。
葛彪一喜,甩开膀子就要往上爬。
就在他上半身刚刚够到顶部的时候,忽然,陈老头猛地把他往下一拉,葛彪整个身子砰地掉了下来。
“陈老头,你干嘛,要我命啊!”葛彪摔得灰头土脸,也不顾不上忌惮,直接指着陈老头的鼻子大骂。
陈老头冷哼一声,指了指头顶,神情凝重,冷冷的道:“你上去了才真没命了。”
我和葛彪听得一惊,其他几个想要跟上去的人立即停止了动作。
众人呆呆的看着头顶。
黑衣人看到我们都一脸痴呆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跟上来,顿感莫名其妙,大喊道:“快啊,这里没危险,快上来啊!”
连续喊了几次,我们还是没有应答。
我不禁看向陈老头,见起浑身颤抖,眼神中精光闪烁。
底下的血水越来越近,近乎就要碰到我们脚尖。虽然不知道这血有没有什么邪门的地方,但最好不要碰到身上。哪怕这血没问题,被这么活活淹死也不值啊。
葛彪的几个手下跃跃欲试,已经很明显失去了耐心,葛彪满头大汗,快压制不住他们了。
“老头,我们到底走是不走!你存心找死,我可不想陪你没命。”葛彪气的连连跺脚。
此刻,不知为何,我没有感到应有的焦急。经过大风大浪,现在越是碰到紧要关头,我反而越是镇定下来,难道是刺激神经接反了?
陈老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恐怖的血色墙壁和脚底的血水,神情冰冷的看向上方,表情越来越凝重,甚至变得有些狰狞。
“难道还有其他东西让陈老头更加忌惮?”我皱眉,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再次看向头顶。
那个黑衣人没有爬走,而是以怪异的姿势挂在吊绳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喂,黑仔,你先上去,看看能不能把升降梯放上去。”葛彪从那个黑衣人大吼,然而后者却充耳不闻,脸上呆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咦,这小子中邪了?”葛彪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喃喃的说道。
就在我们惊讶的时候,血水已经蔓延到升降梯上了,脚下粘稠的感觉,踩在上面说不出的难受。血水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上升,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沉过整个脚踝。
“快上来啊,嘿嘿,这里安全的很,快来啊。”头顶的那个黑衣人忽然开口说话。
我们一听他的语调,顿时头皮一阵发麻,那简直不像是人正常的语气,而是在用一种刻意的变调在说着吓人的话语。
“黑仔,你怎么了?变性了?”葛彪胆寒,弱弱的问去。对方没有回应,而是继续重复着“上来啊,上来啊”的话语。
黑衣人面无表情,不停的重复着一样的话语,语气阴阳怪气,在这恐怖的环境下格外瘆人,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一个被逼站街拉客的穿着清凉的年轻妇女的不专业表演。
“上来啊,上来啊,上来啊……”
不光耳朵里,就连心中也不停着回荡着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虽然知道事情极为诡异,不知为何,脚步竟然慢慢的朝升降梯中心处移动。伸起双手,眼看就要往上跳。
忽然,一阵爆喝传来。
我浑身一抖,脑中一下子清明起来。
“上面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们跟上去就是找死!”陈老头眼露凶光,恶狠狠的对我们说着。
忽然,他掏出一枚黄色符箓,插在桃木剑上,一挥一送,符箓直直的飞了上去。
一直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忽然脸色大变,身子猛地一闪,跳到另一根吊绳上,躲过了符箓的攻击。
黑衣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射击!”葛彪大叫。
话语未落,葛彪和一众手下端起枪一通扫射。
那个黑衣人当即飞快闪躲,奈何动作再快也不是子弹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黑衣人身上的弹孔居然没有流出血液,而是冒出丝丝的白烟。
黑衣人扑通一声,摔了下来,正好掉在头顶,将头顶的洞口堵了个严实。升降梯一阵摇晃,那个黑衣人的脸直直的对着我们。
只见其忽然脸色一动,缓和起来,露出人色,脖子一扭动,朝葛彪苦笑道:“老板,对不起,我要死了。”
葛彪闻言,差点流出眼泪来,急忙回道:“兄弟走好。”
黑衣人吐出一口浊气,脑袋一动,死了过去,双眼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葛彪不禁暗怕,伸出右手想要把黑衣人的眼皮给剥下来。
啪的一声,陈老头猛地出手,把各标段额手中途打断。
“陈老头你到底想怎么样?”葛彪气道。
陈老头厉声道:“白痴,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手下一走就死掉了。”
“那这个?”
陈老头二话不说,桃木剑猛地挥出,刺中黑衣人眉心处,大喝一声,单手持剑,另一只手往剑柄用力一拍。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死寂的黑衣人尸体忽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弹孔处白烟瞬间大量冒出。
一眨眼,惨叫声戛然而止,白烟散去,黑衣人的血肉居然快速消失不见,身体整个的瘪了下去,就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萎缩成一坨。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葛彪背上早已被冷汗浸渍,浑身手足冰凉。
“来不及解释,得赶紧想办法脱困,否则他的下场就是我们的榜样。”陈老头把桃木剑一收,紧张万分的说道。
此时,我们才反应过来,脚下的血水已经末过了膝盖,而且上升速度越来越快。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死。
既然头顶的吊绳已经不能走了,那四壁都是铁墙,我们又该从哪里脱身呢?
我不由冷汗直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