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绳有婴儿手臂般粗,抓起来很费力,而且很硬。上面有几个小结,正好可以抓着着力。
“这吊绳应该只是悬吊人或货物用的,攀爬起来太过费力了。”我将双脚缠在绳子上,手脚并用,一步步的上方爬行。
每过十米,手上皮肤一阵阵的刺疼。
我这不算娇嫩的手皮都被磨开了。
望着头顶月亮般大小的洞口,不禁苦笑的摇了摇头。
“哎,不知道要爬到何年何月了。”嘴里嘟囔着,动作却不停。
咬牙坚持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手臂已经开始发麻,脚也软趴趴的。望向头顶,洞口的大小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终于变了脸色,异常严峻起来。
“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必须想其他的办法。否则很可能连一半路都没过去,直接乏力脱手,掉到地上死翘翘。”我的心往下沉,不安起来。
思索了片刻,我忽然脑中灵光一动,将双脚死死夹住吊绳,开始脱上衣起来。
犹如在高空玩杂耍,不值钱的仿真皮夹克被我费劲的一点点脱了下来。再小心缠绕在吊绳上,将腰部和吊绳绑在一起,用力拉扯几下,确定打的死结没有问题。一咬牙,再次把毛衣费劲脱起来。
脱毛衣可比脱夹克麻烦的多,期间差一点就脱手打滑,吓得我差点下体潮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把脱了的毛衣和皮夹克一样,牢牢的系在吊绳上,留了一点活动的空间。另一端则绑在手腕处,打的死结,很牢固。
一切妥当,大口喘了口粗气,继续上路。
这一次,比之前麻烦的多,但却比之前踏实了不少。尽管行动缓慢,每上前一步,都需要把皮夹克和毛衣往上拖动,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命根,容不得有一丝纰漏。
就这么又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支持不住,开始浑身乏力松软的不行。
“差不多了,是时候要休息了。”我不敢太过放松,再次极为用心的把自己固定在吊绳上,身子微微往外靠,凭借毛衣和皮夹克与吊绳的摩擦和力的作用,保持着平衡。
双脚踩在一个绳结上,头正对着头顶闪耀着柔和光芒的洞口,看的不由呆了。
其实这样的姿势并不能够带来特别的放松,而且随着风的吹动,吊绳会微微的晃动起来,这个时候心还能像躺在吊床上一般悠闲,那就是没心没肺了。
微微的闭上眼,平稳下呼吸,尽最大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尤其是臂膀和手上的力量。
这时,我闲来无事,我又怕那种无来由的胡思乱想。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打量起了四周。
这里离洞底的玉海已经足够高了,达到了摔下去,啊~啊~碰~的地步。
我傻子才不停的往下张望呢。
我注意的是四周的洞壁,可能是这个玉脉实在太大,这个供出入的出入口的四壁上,还有为数不少的玉石痕迹,有的有巴掌般大,在洞顶柔和的光线照耀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是土豪的光芒。
“咦?”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居然看到一块稍大的玉石边上,一块不起眼的岩石,居然莫名的松动起来。
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过去。
只见那块岩石慢慢的,往外面凸起,像是一颗种子破土而出一样。
我不由看的痴了。
“难道岩石后面有东西要出来?”我马上联想到了这种可能。
难道是虫子?什么虫子力气这么大,都能顶出石头了。难道是穿山甲这类的野物?
我不禁猜测着。
渐渐地,岩石突出来的越来越多。摇摇欲坠起来,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
莫名的,我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钻进身子中,让我不禁浑身打颤。
我眼睛顿时凸了出来,极为不安的注视着。
随着岩石的越来越松动,我的心也七上八下起来。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忽然,扑腾一声。
脑袋大的岩石直溜溜的滑落下来,顺着洞壁往下飞快的滚动,溅起一层飞灰。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顶出来的那个洞口,只见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空荡荡的,极为幽深。
一股奇特的臭味从洞口内飘来,让我浑身一震。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讶然道。
话音未落,只见幽深的洞口处,忽然一个绿色的东西往外猛地一窜,速度快极。
我一惊,下意识的以为是一条青蛇。可是,下一秒,让我毛孔倒立的场景发生了。
只见那条绿色蛇一样的东西飞快的从洞口内探出来,蜿蜒起来,像极了蛇信,在空气中来回晃动,盘旋起来。
而这条绿色物体我无比的熟悉,简直是熟悉到了无以复加。
“吸血蛇蔓!”我惊声尖叫,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灰。
“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是应该在大山深处的地底深渊呆着吗,难道这位爷出来遛弯了?”我骇然不已。
忽然,那条蛇形藤蔓似乎嗅到了我的味道,动作一停滞,慢悠悠的朝我这边延伸过来。
“玛德!”我大骂,疲惫的精神一下子恢复了过来,再无一点困意。
我拼命往上方爬去,为了不耽误速度,我还把绑着的皮夹克和毛衣都尽量松开。
摔死总比被这东西抽筋拨皮来的爽快吧。
我使出了吃奶得劲往上猛爬,速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不停地往回张望,只见那条绿油油的藤蔓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向我靠近。藤蔓上粗糙的纹路清晰可见,再起触须顶端,一个半球状的突起物,红灿灿的,看的我双腿直打颤。
那个红色凸起,不用想,一定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血色菊花,而其掉落后结成的果实,就是我的老朋友,血色尸蜈了。
“草泥马的,这东西怎么阴魂不散啊,我都他妈换副本了,都能遇到这家伙!下次打死我也不在这一带混了。”我一边骂娘,一边使出吃奶得劲往上一通猛爬。
也许这蛇蔓听得懂人话,居然慢慢的加快了速度,朝我这边追来,而其触须已经离开了那个泥土小洞足足三十米。
我一脸骇然,抬头望向那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出口,想死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