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人?”我愕然的说道。
只见眼前,地肠虫覆盖下的七级浮屠,在月光中汇聚在一起,延伸出来演变成的轮廓,居然就是一个高大的人形。
这个蚯蚓人,高近八米,面目恶心,看不出五官,双手完全由地肠虫构成,在虚空中高高举起,五个手指头细长,分为三节,不似常人。
我看的寒气直冒,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尤其让我心惊的是,蚯蚓人吐出来的泥土类的尸垢,将其全身包裹,仿佛穿了一件破旧腐烂的衣裳。
“这丫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问向兔爷,后者冷峻的回道:“说不清楚,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没见过这种景象的记载。但很可能是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个七级浮屠是某个极端佛教势力建造的,下面的机关极其宏达诡异,这里一定藏有某个惊天的秘密。至于眼前的这个怪物,要么是某个祭祀仪式中的一个过程,正好被我们触动了启动机关。要么,就是守护此地的神兽。”
我对兔爷说的神兽嗤之以鼻,要是蚯蚓人是神兽,那鼻涕虫人、蛔虫人、屎壳郎人都是神圣巨兽了。
“算了,我们还是离开为上,这个暗藏七级浮屠下面哪怕有释迦牟尼的头骨舍利,我们也只能忍痛了。哎,要不是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处理,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我就会下去闯一闯了。”兔爷有几分可惜,啧啧嘴,拉着我的肩膀往后退去。
我有点可惜,看着眼前张牙舞爪恶心的蚯蚓人,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认同了兔爷的决定。毕竟这个蚯蚓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们发动过任何的进攻,仿佛只是警告而威胁,没有更加侵略性的举动。但随知道下一步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已经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这一刻,我深深的感悟到,此处大山之中,无论哪里,都隐藏着大量的谜团。而我们知道的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冰山一角。历史的沉淀,仿佛浓缩在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之中,也许一不小心,脚下的一步,就隐藏着历史真相和颠覆性的秘闻。
我和兔爷退后了十多米,回头看去,蚯蚓人没有出乎意料的变化。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不再停留,脚下动作不由加快。
趁着夜色,兔爷发挥了高度的灵敏性,带着我在树丛中狂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是穿越自家院子一般,把整个深山老林都给看穿了,熟络的很。
一路之上,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唯有脚下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停的刺激着我们的神经。睡意不太明显,长时间的高轻度和高度紧张的活动,已经极大的锻炼了我的适应性。简单来说,就是想睡的时候睡,不想睡的时候,至少眼睛会一直睁着。
过了一晚上,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射透遮蔽的树叶缝隙,闪耀在我的眼中。
微微有点恍惚。
这时,“王颠,是不是那里?”
兔爷猛地站住脚步,幽幽的问向我。我一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猛地发觉,我们已经站在了一个小土堆上,前方近处,一片开阔的光亮。
微微走上几步,豁然开朗。微风拂来,精神一震。
只见兔爷所指,不远处的山麓下方,一条崎岖的石头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破败的小山村,四周悄无人烟,寂静的出奇。
“出来了!”我一喜,只稍一辨认,我便肯定眼前的村庄正是葛彪他们的据点。
没想到,绕了一个大圈,我王颠,又回来了!
镇魔囚笼,唐朝古墓,静静的等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再一次进入。
“你确定了?”兔爷再次向我确认。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你要是被绊倒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也会拼死记住那里的样子的。错不了,就是那里。”随后,我指向一座紧挨山壁而建的老房子,眉头皱起,道:“就是那间房子,里面有一条山中长廊,直通镇魔囚笼。”
“好!我们走。”兔爷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下山路走去。
沿途,我把自己之前的经历,简单扼要的对兔爷叙述了一遍。关于里面的白蛇、怪鱼、升降梯等关键之处,着重笔墨甚至添油加醋的重点讲了一下。听起来有点光怪陆离,也不知道兔爷相信了几分。
就在这时,我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镇魔囚笼唯一进出的外门,被那个粗大无比的铁链锁住了呀。唯一的钥匙还挂在金子的脖子上啊,我们两人现在怎么进去?”我脑中一想,暗道糟糕。
就这么过去,双手空空,连第一道坎都扛不住啊。
“怎么办?”我看着兔爷箭步往前走去,嘴唇微动,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我开始犹豫了,到底还要不要跟着过去。说穿了,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局外人啊,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任人摆弄。
就在我速度越来越慢时,忽然异象突起。
脖子只感到一寒,一股本能的危险感觉袭来。
我猛地停住,微微低下头,余光瞄见,一把长长的青铜剑,堪堪顶住了我的喉结,只要我再往前一步,直接就是一个透心凉,以后呼吸就又多了一个口子了。
青铜剑出来的无声无息,仿佛就是从空气中割裂虚空而来。甚至,连杀气都不曾感觉到分毫。
我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微微转过去头去,只见站在我的左方,树丛遮蔽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眯着眼睛,面若寒霜的看着我。
眼如鹰眸,犀利和令人生寒。
我浑身一抖,旋即怒气冲冲的吼道:“公孙燕,是你?格老子的,小丫头骗子,吓死我了,这样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公孙燕没有说话,眼中寒光一闪,直勾勾的盯向已经发觉了异样的兔爷,对其用上位者的口气,冷冷的问道:“隆八呢?”
兔爷脸色一变,随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死了。”
这一刻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兔爷你这挨千刀的,没看到这小丫头的剑抵住的是我的脖子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这小丫头手一抖,我就直接到地下见大刀哥去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公孙燕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寻常的消息一样,淡淡的回了句“哦”,青铜剑一收,反手背在身上。
在我惊异的目光中,公孙燕朝身后的密林中吹了个口哨。
仅仅几个呼吸,一个硕大的身影闪电般窜了出来。
“金子?”我一看是大难不死的大藏獒,顿时喜极而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