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了一家小医院。
这是大山边上的一个城镇医院,设施相对落后。我浑身几乎虚脱,但大夫和护士翻开我的袖口,看到无数条骇人的伤疤后,都吓傻了。
他们直接把我当成了自虐的神经病,为此还特地给我单独开了一间病房,怕我发起神经来把别的病人伤害到。
此时,小小的病房内,门口一把小椅子上坐着上了年纪的看护阿姨,眼皮耷拉着,强忍着睡意。
我看了看她,百无聊赖。头顶的盐水瓶挂着,边上还排着整整五大瓶,这是今天的份额。含氯的盐水打在手上一阵刺疼,反到让我精神时刻保持着清醒。
经过这家小医院有限的医疗设备检查过后,医生给我做出了一个没啥大碍的判断。我只不过是长期劳累过度,精神太过紧张加上失血过多和营养失调导致的身体透支。只要注意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至于住院费用已经被人预付了,而且听说是很大的一笔钱。不用想我都知道是秃子那小子给安排的。
哎,这一个多月来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呀!简直匪夷所思。
我不禁苦笑连连。
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居然大有背景,是上古大巫的灵魂寄体。而我居然就是出生在那个让我至今浑身打冷颤的地底魔窟。一切的缘由从我和秃子等四人还没出生就注定了。随后所有的遭遇不过是一系列刻意的安排罢了。
想到这,我有点羡慕王丰和秃子他们,至少他们知道真相,是时间的参与者和执行者,而我却浑然蒙在鼓里,是一个彻底的傻帽。甚至我还一度以为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是一个偶然卷进这场变故中的一个意外,哎,当时太过天真了。
九鼎命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这种体质呢。虽然秃子没说,但我这逆天体质一定与当时出生时候的影响有关,至于秃子说我没有进行那场实验,我是打问号的。秃子的话,我已经不能全信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渐渐联想到了兔爷和徐老板。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从那个恐怖塔楼里出来?王丰还在地底,秃子也可能回去,想来兔爷等人没有主场作战的优势,凶多吉少。
“哎,算了,不去想了。我现在这挫样哪还有资格管别人的死活,呵呵,瞎操心干嘛!”我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是告一段落了。这次回去得躲着点大伯,按照秃子的说法,这个老甲鱼是大部分事件的策划者,精明的很。我可不想刚刚一只脚抽出来,马上又被陷进另一个坑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越来越无聊。
直到第二天,我真是快发疯了,无聊到死。
后来我费尽口舌,千方百计从看护阿姨那里要来了一个老旧的破收音机,躺在病床上听听音乐和新闻,也算是暂时填补了无聊的心。
就这样,过着病人一样的生活,转眼就过了七天。
这时,一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天,医院新来了一个病患,是一个老头,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就是浑身乏力满口胡话。医生看不出什么毛病,以为是老年痴呆,当时天色已经晚了,就随意收了下来,本来没当回事的,谁知道一个晚上后,第二天这个老头居然就死了!
这一下医院可炸开了锅。老头的亲戚子女拼了命要讨说法,更要命的是,这群人里面还有一个非善茬,是当地的一霸,他一发威,顿时把医院弄得鸡飞狗跳。
老头的尸体已经变得坚硬,躺在地下一层的停尸房内,被堵着运不出去。
当然事情没有牵扯到我,我也就是权当是一出闹剧,没往心里去。而且还是不是的走出去看看情况进展,纯粹是看热闹的一名无知群众。
可是接下去的情况却急转直下。
老头尸体在一天晚上忽然消失不见了。这下子把半夜值班的男医生和小护士们吓得脸都绿了,发了疯似的满医院寻找。家属当然也不干了,也一并寻找起来。
可是这事情极为蹊跷。由于停尸房门口一直被几个胆大的死者亲戚堵着,一般进出任何东西都会被察觉,何况还是在医院例行巡查的情况下了,可就是这么,一个死人给活活的丢了。
直到第二天也没有找到,整个医院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很快的,这件事情被传开了,医院里的几十名病号顿时人心惶惶,一天之内转院了十多个病情不重的病患。而还敢来看病的病人门可罗雀。
这一下,家属也不闹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医院就这样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看护阿姨用浓重的方言讲述着这个事情,眉头直跳,感觉这里面有点诡异了。但却没有太过害怕,而是继续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该干嘛还干嘛。这份淡定让查房的小护士们很是佩服,她们一定是暗道这小年轻果然是个汉子,鬼怪面前面不改色,嫁人就该嫁他这样的人等,云云。好吧,后面只是胡乱补脑。
其实我不是不怕,而是麻木了。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接触了恐怖百科中几乎最恐怖和诡异的事件,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看一个死尸的失踪问题,根本就触动不了那份神经。换句话说,让柯南对步美动心?这是根本提不上兴趣的事情,因为柯南已经经历过更加成熟诱人的小兰姐了,反倒是灰原哀还有一点的新鲜感。
这就是刺激神经限的上升,用闷骚的话来说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半夜十二点,我听完动感音乐的整点报时,渐渐合上眼皮,静静的睡去。
这一觉刚开始很安慰,没几分钟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
结果梦里各种诡异,不停地走马灯般播放着离奇画面,像是看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一样,一张一张的照片切换着,犹如是讲述一个人的人生经历,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可是诡异的是,看完一张照片,过了片刻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这么周而复始一直不停的播放着。
渐渐的心血潮涌,身体不适起来。
忽然,脑中犹如撞钟一样猛烈的敲击,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睁开眼一看,四周黑暗里隐隐有外面射进来的光亮。环视一周,没有异样。
我拍了拍胸脯,瞬间发现床单已经被自己的汗水给浸湿了,冷风一吹,拔凉拔凉的。
我不禁一哆嗦,从床上爬起,想把被单整一整。
可是就在我扯动白色床单的时候,眼睛在床单一瞥,顿时大叫一声,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我脸色苍白,吓得浑身发抖。
只见我的病床下面,静静的躺着一个赤身裸体、透着丝丝白气的老头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