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彪在我耳边切切说道:“是比大买卖,只是中间出了个问题,正求高人指点迷津呢。”
我故作高深的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啧啧嘴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一般不出手,你随便到大街上找个算命老头得了。”
说罢,我一甩手,金包银大藏獒,屁颠屁颠的趴到墙角,乖乖的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这一手再次镇住了四周的所有人,也渐渐做实了我大师的地位。当然,这一手不但吓坏了他们,也把我吓了我一跳,“这藏獒脑子瓦特了啊,怎么这么听我话?不是说这种东西智商都是负数吗?”
虽然出不准状况,但我还不能露怯。
经验告诉我,人在不知进退的时候,千万别先出声,一定要憋住,不知道的东西也要装知道,只要谁先问话,谁就泄了底气,基本就出于下风了。
越是危机的时候越是要站直腰板,双手背后,装出神情淡定的样子,最好再时不时的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好,这就是活脱脱一个深藏不漏的大高人了。
我现在就实践着上述想法,嘿嘿嘿的冷笑连连,看的葛彪等人一阵恶寒。
没过多久,葛彪果然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这个,大师,你是答应了吧。”
我摇头。
葛彪又问:“你不答应?”
我又摇头。
葛彪不解,问道:“那你是想要……”手指头摩擦起来,做出数钱的手势。
我露出高深的微笑,继续摇头。
葛彪轻咦一声,吃不准状况。
我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钱多俗啊,我师父教导过我,做人不能落了俗套,所以行走江湖,我给人开口金言,从来不收钱,只收……房子!”
葛彪哦的一声,恍然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啊,高雅,佩服。小弟手头上正好有上海内环的一处房产,地段还行,打开窗户就能和上海中心来个近距离自拍,你看,这个还行吗?”
我心砰砰砰直跳,暗道这个小子下的血本啊,看来说图非小啊,绝不是他说的那种小事情。试探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脱身了,这个便宜看来不是我能够随便糊弄几下就能骗到的。
见我脸色阴晴不定,葛彪以为有戏,马上接口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是我那个二叔公那天从医院带出来后,他……”
我连忙捂住葛彪的嘴,摆手道:“干嘛,我还没答应呢。”
废话,要是等他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那我不帮也得帮了,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否则对方把秘密说出来了,我再跑路,不是逼着对方给我枪子吃嘛,这就是个死局。
见我不肯松口,葛彪指了指门外的路虎,笑道:“大师,您看外面那辆路虎怎么样?要是不满意,我家里还停着一辆奔驰S600L没人开呢。”
我心一跳,暗道这究竟怎么了,眼前的明显黑社会大佬一样的人物为什么这么的求我?
就我随随便便把藏獒驯服的本事?有点太牵强了吧。
这时,从房间走出一个村民,脚瘸了,一拐一拐的走到葛彪身边,附耳切切私语数声。
葛彪忽然脸色一变,原本和善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
“进去看看,把大师也一同请进来。”话丢下,葛彪大步往房间里面走去。
“喂喂喂,我还没同意呢,你们不能这样。”
两个大汉夹着我往里面走,我大叫一声,只听乖乖呆着角落里的大藏獒忽然狂吠起来,气势极为强大,把边上几个人都吓瘫了。
我大喜,手一指,藏獒会意的往门撞去,只轻轻一擦,门瞬间打开。
藏獒一溜烟跑了出去,可是我还来不及激动,刚刚迈步,忽然后脑勺一凉,心头一紧,再也迈不来步子了。
慢慢的转过身,一把黑漆漆的枪眼正对着我。
“进去。”葛彪脸色一寒,冷酷的说道。
我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一进入房间里面,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四周没有光,越来越暗。
丝丝凉风吹到脸上,寒气逼人。
走了大概五分钟,我惊呆了,这可是五分钟啊,什么样的房间要走五分钟的走廊?难道这是比尔盖茨的别墅?
可是渐渐地,我感觉到了异样,因为四周的环境陡然变化了起来。
原本白色粉刷的老式墙壁,忽然毫无规律的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层夯实的泥土层,甚至还有一些支架很有调理的固定起来。
这是,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失声叫道:“这是盗洞!你们是倒斗的!”
葛彪和几个黑衣人脚步猛地一停,眼神中凶光大作,恶狠狠的盯着我看。
我暗道坏事,我这张臭嘴,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嘛。
哎,我不禁哀叹一声,现在想抽身怕是不可能了。
“嘿嘿,大师,你很让我惊讶啊。你果然很懂嘛。等会还得劳烦您费点心了,嘿嘿。”葛彪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不再说话,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里面走去。
四周越来越压抑,地势渐渐往下走,一路上有数个矿灯点亮着照明。
稍微一思考,几乎就能肯定,葛彪他们带的房子只是个掩饰,而其内部沿着山地开通了一条长长的地道。要说目标,估计是山的里部。
如果我所料非差,这个地道的尽头应该是一处绝密古墓。
一个简单的来龙去脉在我脑海中浮现。葛彪或者他手下偶然间获得了山中买有大型古墓的消息,这个消息有可能是村民无意间发现的,也可能是有高人指点的,不过从他们对我的态度来看,显然存在高人的可能性极低。
而后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们买通了这里的村民,在这个房子下面开了一处地道。对于山里人来说,青壮年都跑城里打工去了,而我看到的这么多年轻村民,很可能都是伪装的。
而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挖掘,前期估计比较顺利。眼看就要有重大突破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个意外。这个意外一定与之前我遇到的那个死人老头有重大关系。
而且这个意外必定很灵异,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解释。所以他们才这么迫切的需要那方面的大师,所谓病急乱投医,他们居然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了。
呵呵,想想就是可笑。
不过,他们最初之所以把我虏过来,八成还是我那张贱嘴。当时为了解闷,吓唬搬运老头尸体的人时候胡说什么,老头半夜开口跟我说话什么的。时候估计我这张乌鸦嘴肯定应验了什么,他们这才把我火急火燎的找来对质。
哎,祸从口出,果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