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面生的很,只见其诡异一笑,无数的皱纹挤成一团,让我想到了田福根那老头。
“啊!”
我失声大叫。
这时,兔爷和徐老板被我惊醒,迅速朝我这赶来。
老头舌头一舔,双眼蓦然圆睁,我清晰的看到他瞳孔闪出一道野兽的寒光。只听其发出一声怪叫,身子一飘,顺着树干灵猴一般快速的爬到树顶,瞬间淹没在茂密的枝叶深处。
快速赶来的兔爷一声不吭,也是一个干净的起身,窜到树上,跟了过去。
我骇然,此时睡意全销。
徐老板没有兔爷那非人类的爬树本领,眼神犀利的盯着树顶,枪口早已对准上方,静静的等待。
我忽然感觉不对,少了一个人!
大刀哥哪去了,他应该负责守夜的。
徐老板也发现了异常,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了然,这丫又是让我去找了。
我无奈,只能掏出小匕首,小心翼翼的四处探寻。
头顶不时传来一阵阵间断性的不同程度的树枝摇晃声,我不知道兔爷现在状况怎么样,究竟是他把那老头制服了,还是被对方爆出翔?
没走出去十多步,我就在一颗四人环抱的大树后面,发现了大刀哥的身影。
刚一走近,我就发现大刀哥情况很诡异。
大刀哥斜躺在地上,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唯有眼珠子咕噜乱转,好像有一肚子的骂人话要对我说。
我惊疑不定,难道中邪了?
我摸了摸大刀哥的脉搏,很正常,推了推身子,就像僵硬了一般,没有什么生气。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我忽然灵机一动。
“这种情况莫非是……”
想到此处,我连忙费尽力气把大刀哥翻过身,仔细检查了后背,衣服包裹看不出异样。
我眉头微皱,把他上衣往上翻开,一直拉到胸前。
借着月光,我用手指顺着脊椎骨一寸一寸的往上摸,终于,在腰上面大概二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处刺手的感觉。
像是一根头发丝露出了半公分。
“果然是吸血蛇蔓的根须!”我暗道一声。
我没有兔爷的手力,根须露出的部分,试着抓了几次,扯不出来。
无奈,我只能轻叹一声得罪了,用小匕首在皮肤处小心的刮开一道口子,尽量小心不要碰到脊椎。直到根须露出一公分多的时候,我一咬牙,单脚顶住树根,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一拔。
只听啊的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手一松,一根二十多公分的细长血色根须被我拔了出来。
“尼玛比,疼死老子了!”大刀哥一恢复行动,第一个动作就是往我这边一拳挥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也幸亏大刀哥动作急切,刚刚恢复身体还不协调,没能再出拳。
我不禁叫骂道:“不识好人心。”
“你遇到那东西了?”我拿着那根血色根须问道。
大刀哥少有的露出羞愧的表情,灿灿的道:“还没反应过来,就浑身一软,失去知觉了,只看到一个老头子冲我怪笑。真他妈背!”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我和大刀哥浑身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徐老板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
大喊道:“跟我走,那老东西要跑!”
我和大刀哥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不管不顾的跟着徐老板快速奔跑。
头顶树木一阵剧烈摇晃,就像有人在高处顺着一颗跳到另一颗上,速度非常快。
听动静,是两个人,一个在跑,一个在追击,后者一定是兔爷了。
徐老板连开数枪,都没打中,气的他接连骂娘。
足足奔跑了半个多小时,中途顺着那老头做了几个变向,我早已认不得原来出发时的地方了。
徐老板一人冲在最前面,大刀哥紧随其后,我体力最差,只能在最后头气喘吁吁的跟着。
“这老头子肯定成精了,树上窜来窜去都比人跑得快,不参加奥运可惜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树上动静一停,一个黑影飞快的窜了下来,往前方地上一钻,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人影居然凭空消失了。
“卧槽,土遁!果然成精了。”我们一脸骇然。
大刀哥和徐老板离的最近,我看到他们站在人影消失的地方,低着头一动不动。
然后,又是一阵树叶摇晃的声音,兔爷也窜了下来,站在两人身旁,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啥情况,拖着如同灌了铅水一样沉重的双腿,慢慢靠近。
三人没有理睬我,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去,只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下面根本不是实土,而是一条宽近一米,长十米的地表裂缝!
夜色下,裂缝内部阴暗无比,肉眼可见不足半米。
刚才那个人影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纵身跳入了这个裂缝中。
我低着头,盯着黑暗深邃的洞口,心底发毛,“妖怪老窟。”
徐老板面色凝重,脚尖一动,把边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踢进裂缝。
我们静耳聆听。
过了一分多钟,什么动静也没有!
“真他妈玄乎,没底了!”我骇然道。
兔爷倒是眉头一动,严肃的说道:“这下我们可以直接去美国了。”
“不管怎样,现在根本看不出洞下面的情况。天也快亮了,我们等天亮了再做定夺。”徐老板想了想,只能这么建议道。
我们再无睡意,四个人背靠背,戒备的盯着四周,谁也保不准那个怪老头什么时候再次从裂缝里面出来。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幸好徐老板带的多,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没有烟,站在荒郊野外苦等天亮,那是何等的折磨人。
大家有意无意的说着黄色段子,抵挡住睡意,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天亮。
这个时候,我们再次看向裂缝里时,我们彻底惊呆了。
裂缝果然很深,但是结构却是一个壶形,口小,里面要大得多。离我们不远处的洞口,一根粗麻绳直直地垂下去,看不到尽头。也难怪夜色下我们没能发现,这绳子居然是黑色的。
光线照不到底,也照不到内部的边缘,仅仅靠有限的视线范围判断,里面的空间足以容纳七八个足球场。
很多的树木和枝条生长在里面,就像是一个失落的原始世界,充满着神秘和危险气息。
“有人!”大刀哥忽然手指着一处视线所及的边缘,大声叫道。
我一凛,定眼看去,还真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头伸出茂密的树丛,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容貌。
“不对,不是人,这个角度看上去,那人的体型至少是个奥特曼级别!”兔爷怪叫道。
“应该是个雕像。”徐老板与我们一一对视,缓缓说道:“下去看看,可能有所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