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果实爆裂,血色蜈蚣一飞而出!
同一时间,周围十二个人头里面传出一阵嘶鸣,狰狞血腥的人头脸部肌肉急剧颤动,让我看了头皮发麻。
新出生的血色蜈蚣极为纤细,只见其绕着人头飞了一圈,接着,一个俯冲朝我头部飞来。
我惊骇欲绝,乖乖,这家伙要干什么?
“莫非,它要我的头?”我心道,唯有这种可能。
想到我绕了一个大圈才逃过了飞天蜈蚣的袭击,现在还是回到了原点,难道我生来就是变人头怪的命。
这一次我不再闭紧双眼,而是注视着蜈蚣向我俯冲而来。
蜈蚣越来越近,我几乎能看清其翅膀上的纹路,以及头部的大牙。
我紧张的几乎窒息,正在这时,我奇迹的发现,蜈蚣居然离我越来越远。
咦,这是什么情况,它大发慈悲还是在逗我玩。
不对,眼前的景象也渐渐离我远去。
是我自己在动!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笑,“哈哈,王颠,算你走运,幸好哥及时赶到,晚一步你就变尸蜈的寄生头颅了,哈哈哈,那过程,啧啧,可是剥皮扣眼加断头的无上痛苦。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根本熬不住。”
我一听这声音,浑身一个激灵,是兔爷!
我心下大喜,有救了。
身体没法动弹,只感觉我快速后退着,不停的在树与树之间上上下下,幅度很大,余光中我扫到一个人影在背着我行动。
这一刻,我对兔爷的形象大为改观。
兔爷虽然背着一个人,但速度不减反增,树林跳跃间景象变幻,耳边只听刷刷的声响,无数枝条落叶抽打在脸上,除了疼就是兴奋。
飞天蜈蚣在后面紧追不舍。
在逃跑过程中,我骇然发现周围树杈上挂了很多的尸体,让我惊骇欲绝的是,这些尸体脖子上空空当当,人头不翼而飞,边上洒落着一张看起来极为完好的脸皮,鲜血干枯的沾染树枝,场面看了让人作呕。
这些人已经被飞天蜈蚣给寄生了!我没看到眼珠,八成掉落了下去或者干脆被吃掉了。
想到我差一点也沦落到这些人一样的田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方向一变,身子急剧上升,我奇道,兔爷这是什么路线?
可是下一刻,我差点骂娘,兔爷居然一个翻身,把我倒了过来,这混蛋拖着我的一只腿往上爬,虽然我身体除了脸其他地方毫无知觉,但看到景色在我眼前走马观花般飞速晃荡,那也是很销魂的。
这时,眼尖看到下方飞出几个圆球,我不禁头皮发麻,人头怪终于跟来了。
仅仅几个呼吸,兔爷带着我转瞬来到树顶。
我看到他双脚牢牢的盘在树梢,我为什么看得到,这家伙正把我倒着拎呢。
只听他厉喝一句,道:“周身360度,总共28只尸蜈人头。”
接着,他把我身体快速旋转一周,我清楚的看到大量的人头怪错落有序的围在了我们四周。
兔爷把我往上一提,在我耳边轻声道:“下面,我要闭着眼睛把它们打跑,你如果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就眨一下眼皮。”
我应声照做。兔爷诡异一笑,道:“好,是个爷们,不过事后别怪我。”
我还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只听兔爷长啸一声,把我整个人甩了起来,大声喊道:“辟邪剑法终极奥义,人剑合一!”
说着,我整个身子以脚踝为轴,在半空中做着激烈的无规则甩动。
“尼玛,我之前居然傻傻相信兔爷变得靠谱了,这小子根本就是拿我当棒球棍使啊。”我来不及痛骂,只见大量的人头怪朝我飞来,然后被我身子一一甩飞。
直接甩飞的还好,有的居然咬住了我身子,更加倒霉的是,甚至有一只哪里不咬,直咬我脸,毫无怪物的节操。
我心中早就把兔爷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骂完我才想起,我压根不知道他姓啥。难怪道上兄弟都是称呼别名,原来是防着这一出。
人头怪去而再返,锲而不舍,我斜眼瞄到兔爷真的紧闭双眼,只凭借听觉挥动着手中的绝世凶器(我),惊奇的是居然没有一击落空。
忽然,兔爷把我身子往树上一抖,咬住的人头怪不甘的退开。
我与其中一只打了个正面,深邃诡谲的眼眶空洞洞的看着我,我猛然一惊,急忙闭紧双眼。
待再睁开双眼时,我惊恐的发现,所有人头怪都不再进攻,而是紧紧围着我们,距离正好是我身高和兔爷臂展的总和。
只听噗嗤接连的微弱爆裂声,人头怪后脑勺处纷纷长出鲜红的菊花,几个呼吸后,菊花再一阵颤抖,大量体型各异的血色飞天蜈蚣,哦,按照兔爷的说法叫尸蜈,破头而出!
之前甩开的那只小蜈蚣也紧随而至。
我冷汗直冒。
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了,没想到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兔爷赫然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哼,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接着,我感觉身上一股巨力将我往上一拖,随后整个人飞到了半空。
我倒着身子,真切的看到底下,兔爷头往后潇洒一甩,再回头时嘴里已经叼满了象牙签。
我暗道一声暗器。
只见兔爷眼中厉芒一闪,嘴中牙签往外一吐,白光骤闪,尸蜈根本来不及脱离人头遍纷纷中招爆头。我暗暗吃惊,尸蜈的坚硬我是知道的,之前用手捏都不能捏坏,何况就靠一根牙签,而且还是用嘴巴吹出去的。我对兔爷的嘴上功夫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人头怪在尸蜈死掉的瞬间,一个个动作一滞,仿佛失去了动力,纷纷往地下坠落。
这一系列动作虽然复杂,但也在瞬息间完成,这时候我堪堪落到兔爷脸的前方,看到那张不羁的脸庞,我终于松了口气。
下面,兔爷几个起落,把我带到了地面。
只见兔爷把我身子一翻,屁股朝天的趴着。
我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忽然,背部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惨绝人寰的大叫一声。
我怒吼道:“格老子的,你想弄死我啊!”
咦,我可以开口了?
我瞬间大喜,意识一动,身体自然的舒展开来,一阵熟悉的肌肉疲倦感袭来,从没想过这种感觉原来这么幸福。
“好了。”兔爷往我后脑勺一拍,笑骂道:“别像个娘们,我可不喜欢哦。”
这时,我看到兔爷手上缠着一根细小如发丝的青色细线。
兔爷解释道:“这是从你背上脊椎里抽出来的,吸血蛇蔓的根茎,就是这东西麻痹了你的神经,要是再晚一步,你不但人头不保,身体内的精华也会被逐渐抽空成为吸血蛇蔓的养料。”
我听了兔爷的解释惊疑不定,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没有什么异样。
“太细了,你根本感觉不出。”兔爷说道。
我和兔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呃,干净与否是兔爷判断的。
休息了片刻,吃了兔爷拿出来的一小块压缩饼干,没水干吃。待恢复了一点体力,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村庄去?”
没想到兔爷摇了摇头,道:“要是能离开,我还会来救你?”
我疑惑不解,兔爷平静的说道:“这里已经不是山村边缘了,吸血蛇蔓早就把我们移动走了,哎,我们都被算计了。”
“怎么说?”
“我和坤子一行追击皮老三来到这里,可是这里根本没见到人影,反而被这片森林地下的那个东西给抓住了。”兔爷掏出烟,给我点上一根。
我看他没有抽,他耸了耸肩,道:“多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不跟他扯皮,问道:“你说的东西,就是吸血蛇蔓?”
兔爷神情一阵恍惚,接着道:“准确来说,吸血蛇蔓只不过是那东西上面寄存的一个看门狗。”
我一惊,这么厉害的东西都是看门狗,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兔爷指了指地面,压低着语气道:“之前我们的估计都失误了,除了我们希望去的那个深山古墓,这个地底下应该还有一座,而且一定埋着海量的尸骨,就是这座古墓的浓郁阴气滋养着吸血蛇蔓。哼,能够动用早已在战国时期就近乎绝迹的邪物吸血蛇蔓作为守护,古墓里面必定埋藏着惊天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