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白衣面容俏丽的小女孩,真的是八年前自己要将她致死在襁褓之中的人吗?
这样的眼高于顶的气度,那样波澜不惊的眼神,乌堃深深怀疑这小女孩的气场也未免太过强大。先不论从小软禁至此,换做别个孩子,早就在这黑压压一片人面前大惊失色,怎还能如此风平浪静与自己争辩几句。
翎儿凤眸微眨,将一只手甩开,白色的袖口划破眼前众人那定格的视线。樱唇在此在开,谈笑风生道。
“若论帝王,我为君你为臣,若论宗族,我为主你为仆。今日主仆易位量你这几年的功绩,父亲与我也不同你追究个一二,你们先行退下便是。”
说完此话翎儿便扯了扯身边父亲的衣角,示意先行离开作为缓兵之计,只需给半盏茶的功夫想接下来的对策。
墨亦杉心领神会拦着白翦瞳与翎儿就要往竹林走去,而身后的乌堃闻言翎儿此话勃然大怒。
起步便跟上那仅走了几步的墨亦杉,右手大力的搭在墨亦杉肩头,用力一带将他离去的脚步制止。
由于力气过大,原本宽松挂在身上那件大红色的长袍,已经将胸口的牡丹图腾露出。
感觉到肩处乌堃用那千斤坠之法,想让自己寸步难移。墨亦杉浑身一震,将乌堃的手掌震开,然后向前跑了几步,将翎儿与白翦瞳安放在此。
转身一个箭步朝乌堃奔去,虽常年使用古琴操控他人,但这赤手空拳还是能与乌堃斗上一斗。
看着墨亦杉那迎面而来的掌心,乌堃身子一轻,向后方跃出半步,就在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伸出脚横扫向墨亦杉。
墨亦杉借助乌堃的脚作为支点,四两拨千斤的闪开了这一击。站在乌堃那几步之外,狞笑着他。
“可见我女儿能说会道,仅凭这三两句的话便能将你弄的这般气冲斗牛。”
从地上将身子扶起的乌堃,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头随着墨亦杉的话轻轻摆动,只此期间眼睛未眨一下,就是这样目光直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牙尖嘴利而已,对于你们这一家三口,也尽是垂死挣扎。但在你们死之前,要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君,谁才是真正的主!”
“君又如何?主又如何?我墨亦杉还是如同八年前我所说过的话,仅要妻女安康,这些名与利都是你的。”
已经看着不远处竹林出口,几个人已经燃起的星星点点的火光,而他们手中的火油也在逐渐的向里面泼洒。这样的举动墨亦杉已经心知肚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浓重的火油味已经在整个竹林弥漫开来,乌堃的嘴角上不经意之间染上一抹冷笑,将双眼眯起如同看困兽一般望着那一家三。
“当年我天时地利人和,均未占得一项,而今不同,将你们灭口,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巫耀。别在妄想你曾经的少族长职位,也别让这个小丫头妄想她那可笑的嫡主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