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罪？”乌堃反口问向白翦瞳，在往日只有自己才会这样颠倒黑白。竟然没有想到，一向温婉有理的圣女也会如此。
白翦瞳听到此话眼神中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脚步加快，瞬时之间便到乌堃面前。而手上那碧簪不差分毫停留在他咽喉之处，只需在进半毫就可取他性命。
就在这刹那一瞬，白翦瞳丝毫未有任何顾虑，而怀抱的女儿也乖的出奇，正在目不转睛盯着那碧簪望着。轻轻挑动碧簪，一语双关道。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嗜血？”
说道此处将碧簪更进了一些，划破乌堃咽喉，鲜血顺势而下。当划落在他那身胭脂色长炮上时，如腊梅绽放一般。
看此情景白翦瞳冷漠如霜，振振有词道。
“这种被人鱼肉的滋味如何？方才在祭台之上时，我儿便承受这份滋味。你们要血腥，要权谋，要荣华富贵，何必对一个刚出生一日的孩子动手。现在你也真砧板上的鱼，若我此时不动手，全可以咒发之时，你也会自行了却生命。”
迎着白翦瞳那如刀刃般的目光，此时的乌堃反而笑了出来。心满意足回应她。
“你们可知身为嫡出，却与庶出平等。这种滋味你们知道吗？历代非墨姓的嫡主，虽有想法，但都敢怒不敢言。一辈子只能低头做人，最后郁郁而终。我乌堃此时能与墨亦杉并肩对决，已算心满意足。即便此时当作鱼肉，我也无怨无悔。”
闻言墨亦杉将抚琴的双手停下，遥望不远处坐在主位的乌堃。都说兄弟连心，同父同母所生为何想法偏差那么大。
当下立即回想起幼年时，看着兄弟姐妹可在一起嬉笑打闹。每次想参与其中时，所有人都会停下动作，极其恭敬的对自己行礼参拜。
还有就是课业、兵法、礼仪等将自己时间安排的满满，除了书房便是琴室。从没有享受过一次打闹，一次嬉笑。
就因为这嫡主之位，墨亦杉从小对它都是无欲无求，做好应该做的，同时羡慕别人的生活。
起身将琴斜抱入怀，走到翦瞳身边。伸手拿开乌堃咽喉处的碧簪，将方才想了良久的话，从口中说出。
“你要的一切，我都给你。或许是这宗族条条框框的宗法，束缚了很多事情。但是族法毕竟是族法，先祖之所以会立，必有他的道理。今日之事就此了解，乌堃不要在做忤逆宗族之事。”
拉着还未消除心头怨气的翦瞳，便向门外走出。欲要迈出门去时，墨亦杉又放声讲着。
“我不会在争些什么，我只要妻女平安。所以你大可放心，安居其位。翦瞳，将化解先祖之咒的方法告诉乌堃吧，毕竟巫耀需要一个人来掌管。”
白翦瞳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遵照墨亦杉的意愿将办法告诉了乌堃。
“每逢满月之时，用百霖泉水加入扶桑花瓣沐浴净身。虽不能去除先祖之咒，但可保全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