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集于胸,微张樱唇一丝鲜红划落嘴角之下。身体像被风吹动的风铃样,颤动摇摆。身子全部倒在墨亦杉身上,近似乎油尽灯枯一般,耗尽所有力气咆哮着。
“我身为巫耀圣女,自幼跟随巫祭进行各种祭天奉神之礼,对历代嫡主命格也十分了解。先祖出生时满月似环,生时肩胛处是墨色诛字腾,从未有人说他乃人性缺失,杀戮无辜。而建巫耀,立族法,使之脱离最初只为夺取征地等事。”
红色的衣袖拾去嘴角欲要滴落,嫣红血痕,咬牙切齿继续说道。
“我儿贵为嫡主,承先祖命格,画图腾与身。天降惊雷,燃起梁火,耳腾凤羽。并非是你口中不祥之人,而是凤舞九天,涅槃重生,万人之上。”
“族长您认为,是我这个巫祭对命格了如指掌,还是圣女她对命格了如指掌?”对于白翦瞳的反驳巫祭并未作出回应,而是将此件事情丢给族长。
原因有二。
其一,为巫祭在巫耀之中历代无尽奉献,折损自己阳寿为巫祭祈福,在此事上自己有绝对的优势让族长站在这方。
那其二便是,如果族长犹豫选着,那必然也会背负偏袒自己孙女,弃族内兴衰为不顾的罪名。
在两面犹豫之中,最后族长还是艰难的选了巫耀兴衰,放弃孙女的生死。哀言叹声,断断续续对巫祭讲着。
“就,按巫祭意思办吧。”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一般。原本就是强撑身体的白翦瞳,刹时如无骨一般跌倒在地。任其墨亦杉如何摆弄叫喊,全身上下也为得到细微的回应。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只是会吐纳气息,其他并无二样。
次日,正午。
当白翦瞳醒来时,映入眼帘即时墨亦杉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在这仅存的理智之间,想起那出生未满十二个时辰的孩子,连忙起身双手抓紧墨亦杉的手臂,目光闪烁不确定的问着。
“亦杉,孩子那,我们的孩子那?”
看着蓬头垢面的翦瞳,将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攒如手中,安抚说道。
“别担心,孩子在族内祭坛之上,暂时没有危险。而且我也派我身边禁卫,在她附近守护,如有任何风吹草动,不会伤她半分。”
在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听见暂时两个字,神经又极具的紧绷起来,心神不定的喊着。
“什么叫暂时,亦杉告诉我,他们要怎么对付咱们的女儿。”
想起他们的做法,墨亦杉不仅眼眶之中开始泛起泪光,语气哽咽,一字一句难以启齿的说给翦瞳听。
“将女儿放在祭坛之上,午夜选择出生之时,岁满一日,开始举行祭祀。还有种更冠冕堂皇的说法,便是此等妖女能在世间存活一日,也不枉她投胎一会。”
此时的翦瞳情绪早已快要到崩溃边缘,墨亦杉急忙说出自己的计划。
“翦瞳,就算女儿要死,那么我也要死在救她的路上。还有,便是你也要穿起华服,手持瑞纹佩,同我一起。若能救出女儿,咱们一家三口便离开此地。若失败,会有一支禁卫送你出巫耀。而我去和女儿做伴,她还小我怕她,不习惯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