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了父亲教到自己的理法，换做在巫耀。我便是那一族人的天，我便是那一族人的神。
卓蕴雯此时刻意去提醒自己，不过是让自己知道除了在那阁楼之中，必须要知道自己现有的身份。一个没有来历，没有背景，甚至还是一个丑女的人。
翎儿笑颜看着她，应答着说道。
“尊卑有序我自是懂得，但我绝不会卑躬屈膝，更加不会谄媚奉承。”
听着翎儿如此不与妥协，卓蕴雯急的一下子脱口而出。
“那怎么行，再过半月你就要代表渊阁去那百帮大会上，向那三大帮派进行献曲，来博得他们对渊阁的好感。”
“百帮大会？”翎儿一下子将眼睛眯了起来，在那狭小的缝隙间，清晰的可以看到她眼中的锋芒。
卓蕴雯顷刻间感受到从翎儿身上发出那摄人心魂的寒意，畏畏缩缩的开始敷衍起来。
“翎，我和兄长都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互相吹捧的宴会，但这事兄长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就让我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一时口快？”翎儿原本眯起的眼睛更加眯紧，用那细小的目光在卓蕴雯身上打量着。
此时感受到的已经不是摄人心魂，而是变得万箭穿心。相处八年一直认为翎，是个平易近人甚至有些不食烟火。从未有见过这般的霸气侧漏的气质，这一下子不由得让她想起那八年前处在桃林遇见的翎，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兄长。
感受到卓蕴雯因为自己的目光，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将双眼睁开，看着那天际上的冷月，清冷说道。
“回去吧，到了渊阁将你兄长请来我那阁楼小坐一会。”
这一路翎儿并未多说什么，只有时不时看着那一轮冷月，和街边熙攘的人群。
卓蕴雯一直跟着翎儿回到那阁楼，看着翎儿正在为香炉填上新的松香，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翎，兄长不喜欢这松香的味道，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在兄长要来时，换上松香？”
翎儿往香炉里续着香料的手，为之一停，然后有不紧不慢的继续往里添着。
“是吗，我不太清楚你们兄妹的喜好，我只知道这松香我甚是爱闻。更何况你兄长每次到我这阁楼来，也是为了阁中之事，爱不爱闻也由不得他。”
看着香炉燃起的青烟，翎儿很享受的上前深吸一口，看着那原地未动的卓蕴雯，轻敲香炉示意说着。
“天色已经不早，快去将你兄长吧，若是在这么拖延下去，你兄长不休息，我还要休息。”
如果不是今天卓蕴雯刻意提醒自己尊卑有序，或者翎儿不会对她这样冷淡。说到底翎儿与那卓蕴霏是在互谋互利，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尊卑之分。
卓蕴霏求渊阁一帆风顺，需要翎儿这军师为他掌舵前行。而翎儿求的是隐秘于世，需要卓蕴雯给自己块净土。
相互比较之间卓蕴霏得到的大于翎儿，翎儿也从来不说什么。今日卓蕴雯脱口而出的事情，打破了互相谋利的平和。
